駕!
駕!
北方的一處叢林裡,一行二十幾人的隊伍正在策馬狂奔。
“總鏢頭,這一路,我們已經損失了七名弟兄了!”其中一名鏢師駕馬走到孟征的身後,開口說道。
“我們現在的位置,距離秦城還有多久?”孟征頭都沒回,策馬狂奔。
“以我們現在的速度,大約需要十天的時間才能抵達秦城。”孟征後面的那名鏢師開口說道,但是他話音剛落,一枚箭矢直奔他的腦袋射來。
啪!
箭矢在那名鏢師眼前一寸的位置,被一柄長刀劈成了兩半。
那名鏢師的腦門上已經布滿了細密的汗珠。
孟征收回了自己手裡的長刀,警惕地看向四周。
……
秦城,憶寒客棧。
吱!
古冬生推開自己的房門,走到院子中間,盡情的享受著院子裡的陽光。
距離自己受傷,已經過去整整五天了,鹿七告訴他,這些天不能動用內力,要好好休息,所以這五天來,古冬生幾乎天天呆在自己的房間裡,除了打坐,就是看鹿七給他的那些書。古冬生感覺自己都快生鏽了。
額!
古冬生伸了個懶腰,動了動自己的右臂,肩膀處的痛感已經小了很多。
“冬生,你怎麽出來了?”何凡在大堂裡送走了今天的第二位客人,剛想回房間休息一會兒。
“我這些天都快憋壞了,出來透透氣!”古冬生笑著說道,“對了,小凡哥,你今天怎麽沒有出去啊!”
“你啊,這幾天都在在房間裡待著,不知道。”何凡搖了搖頭,“這些天,城裡不太平。小音姐讓我少出去。”
“不太平?發生了什麽?”古冬生好奇的問道。
“唉,說起來,這是還和你有關。”
“和我有關?”
“是啊!”何凡乾脆在院子裡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你不知道,就在你受傷的第二天,據說那個張岱的屍體,出現在了趙府的門前。”
“啊?為什麽?”古冬生心想,張岱既然是死在了擂台上,屍體不應該由負責擂台的人,也就是秦爺處理嗎?
“這誰知道呢?”何凡接著說道,“但是,這件事情一出,城裡就有人說這張岱之所以在擂台上對你起了殺心,是因為受了趙府的指使,而秦爺把張岱的屍體扔到趙府的門口,這是在回擊對方。”
“真的是這樣嗎?”古冬生問道,“真的是趙府的人要殺我?”
“這我也不清楚,不過看掌櫃的這幾天的表現,就算真的是趙府想怎麽樣,有掌櫃的在,應該也沒什麽問題。”何凡還特意拍了拍古冬生的後背,以示安慰。
不過對此,古冬生到時不擔心,因為他對鹿七的信心比何凡更足,“小凡哥,那後來呢,趙府的反應怎麽樣?”
“趙府怎麽可能承認是他們指使張岱去殺你。”說到這裡,何凡直接站了起來,“你不知道,當天下午,趙府就放出消息,說秦爺這麽做是在汙蔑趙爺的清譽,然後還說了一些什麽,反正就是什麽兩家人從此勢不兩立,要開始針鋒相對的話。”
“小凡哥,外面不會打起來了吧?”古冬生心想,這要是打起來,會不會牽連到客棧,如果趙府真的要殺自己?
“那到還沒有!”何凡搖了搖頭,一臉喪氣的樣子,“只是啊,這些天秦城裡的有頭有臉的人物都開始站隊了,有的支持秦爺,有的支持趙爺。
” “總之,最近城裡的氛圍總是劍拔弩張的。到處都不太平。”
“聽說光茶館裡都已經爆發過好幾次衝突了。更別說千勝賭坊和萬花樓這樣的地方。這些天,那裡面都死過人。”
“幸好我們客棧有掌櫃的坐鎮,暫時沒有人敢來惹事!”
“對了,小凡哥,掌櫃的人呢?”一聽何凡提到鹿七,古冬生不由想到,這些天除了吃飯,自己似乎很少看到掌櫃的。
“不知道,這些天我也很少看到掌櫃的。”何凡有些疲憊的說道,“冬生,我先回房間休息一會兒,你的傷還沒好,別再外面待太久。”
“放心吧,我一會兒就回屋裡去。”
何凡走後,古冬生一個人坐在院子裡,眾多的思緒開始在自己的腦海裡飄過。
張岱真的是受趙府的指使要殺自己?聯想到之前鹿七和自己說的那些話,如果自己當初決定打擂在趙茂純的眼裡是選擇了站在城北秦爺的一邊,那確實是有這種可能的。
如果是這樣,現在張岱已經死在了自己的手裡,那這件事情會不會牽扯到客棧?
如果雙方打起來,自己既然已經牽扯其中,那趙府絕不會是自己的朋友。
古冬生活動了下自己的右肩,肩膀處傳來的痛感讓他覺得,就算想要勉強握劍,恐怕還需要一段時間。
而在這段時間裡,秦城又會發生什麽?在城南和城北的衝突裡面,掌櫃的又會怎麽選?
這一個又一個的問題,在古冬生腦海裡閃過。
與此同時, 鹿七正坐在秦半城的房間裡喝茶。
“不知道,秦爺找我來有什麽指教??”鹿七品著手裡的茶,語氣一如既往的淡定。
“哈哈!七爺說笑了。”秦半城連忙道,“指教,怎麽敢。”
“只是,在下有些事情,想要請教七爺?”
“秦爺客氣了,您說?”在鹿七看來,秦半城的實力雖然不怎麽樣,但是做人還是不錯的,這也是為什麽他會出現在這裡,而不是趙府。
“對於秦府和趙府,您怎麽看?”秦半城毫不掩飾的說道,“或者說,您更看好誰在這場爭鬥中勝出?”
“爭鬥?”鹿七放下手裡的茶杯,笑了笑,“秦爺說的,是現在外面那些小打小鬧?”
“七爺說笑了,現在是小打小鬧。”秦半城的面色變得嚴肅起來,“但是真正的風雨,恐怕很快就要到了。”
“哦?那秦爺覺得,風雨什麽時候到來?”
“可能就在最近了,所以我需要知道七爺您的態度。”秦半城盯著鹿七,自始至終他都沒法看清鹿七的底細,所以在他和趙茂純的博弈中,鹿七是最不穩定的一環。他必須事先探明鹿七的態度。
“秦爺放心,無論如何,我想憶寒客棧永遠都不會開到城南!”鹿七把杯裡的茶一飲而盡,“秦府的茶,還是不錯的。”
“哈哈!”鹿七的回答,讓懸在秦半城心中的一塊石頭終於落了地,臉上帶著濃濃的笑意,“只要七爺您喜歡,隨時可以到我這秦府來喝茶。”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