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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武天下》第40章 冤家路窄
  次日清晨,細雨紛紛。

  怪哉天氣,溫度驟降,寒得大家夥兒都穿上了襖子。

  祈翎剛洗漱完出門,懶腰才伸過半,一個小不點兒便迎頭撞來——

  “哎喲!”

  這小不點兒哪兒能與大高個子對抗,一聲慘叫便要摔倒,祈翎順勢一撈,將這小不點兒撫正了身子。

  “如何?一大清早就來挑釁我?”祈翎衝鳶兒眨了眨眼睛。

  鳶兒撅著小嘴兒,迎面送上一套袍服:“娘叫我來給你送衣服,你可別不領情。”

  “鳶兒真懂事。”祈翎接過袍服披上,順手摸了摸鳶兒的小腦袋。

  鳶兒拍開祈翎的手,“哼,我是被逼的,不然才不會理你呢。”

  祈翎叉著腰苦笑:“我可沒惹著你,為啥你這麽討厭我?”

  “誰說我討厭你了?我只是……只是……”

  小女孩兒只是一時半會兒沒能接受這個哥哥,時間久了,她一定比誰都親自家哥哥。

  祈翎想了想,問道:“那好,你且告訴我,怎樣你才肯認我這個哥哥?”

  鳶兒看向祈翎:“什麽條件都可以提?”

  祈翎揉著鼻子說:“嘿嘿,首先得在老哥能力范圍之內。”

  “那你帶我出去玩兒?”鳶兒斬釘截鐵地說。

  祈翎心想,這小不點兒肯定和自己孩童時一樣,被關在深宅大院裡不讓出門。他說:“簡單,我待會兒要去找老爹,帶你一起去。”

  “真的?”鳶兒的大眼睛裡閃過一絲興奮,隨即卻又顯得失落:“娘可不會同意,她連大門也不會讓我出。”

  “那又何難?走,老哥現在就帶你找她去。順便咱幫老爹帶幾件禦寒的衣服,這天氣怪冷的。”

  祈翎牽起鳶兒的小手,一搖一晃往前堂走去。

  ……

  張蘭芝是個死而複生的人,為了避免漢州城裡的閑話,從復活的那一日起便極少邁出宇文府邸。她聽說祈翎要帶鳶兒出門給父親送衣服,不但沒有反對,還極為高興:

  “你爹若是見了你們一起給他送溫暖,沒準兒會高興得掉眼淚呢……娘這就差人給你們備馬車。”

  “娘,馬車此去臨江門,起碼要一個上午的時間,太漫長了,我有法術,可禦劍飛行。”

  半日的車程,禦劍飛行一刻鍾便能抵達。以祈翎現在的靈力,小半個時辰的飛行,完全不在話下。

  “那你帶著鳶兒得慢些,她可從來沒在天上飛過……”

  “娘要不要一起去?我這劍搭三個人也綽綽有余。”

  “娘還是算了,怕把腿嚇軟了,路都走不成,呵呵……”

  祈翎也不再耽擱時間,將鳶兒捧在懷中,化出仙劍一步踏上,隨即意念一動,禦劍直上雲端。

  雲端之上,烈日炎炎,有大風卻無細雨,一派祥雲美如畫卷。

  “小不點兒,把眼睛睜開,我們在天上飛。”

  “我不,我不!”

  鳶兒緊拽著祈翎的衣襟,口頭上說不,但還是忍不住眯眯眼瞧看四周。等她習慣了風聲,看到了雲端風景,也完全大膽睜開眼睛,振臂高呼:

  “哥哥!”

  “唉?哥哥在此!”

  “我飛起來咯,飛起來咯……”

  “哈哈,飛行才剛剛開始呢!”

  祈翎將鳶兒舉過頭頂,靈力輸出更大,仙劍“嗡嗡”作響,即刻化作一束青光破空而去。

  ……

  漢江,一向是老老實實,中規中矩,

不大不小的江水,在徐州、郴州設置過多道砸口和堤壩用來分流排水,到了漢州這兒,江水清澈,流勢不急,平時更作為人們賞景遊玩的去處。  因此,臨江門附近的村子都願意安家在堤壩旁,完全不曾考慮過漢江會發大洪水。

  祈翎禦劍在天上,俯瞰一清二楚,湍急渾濁的洪水勢比滔天,諸多村舍都被淹得只剩屋頂,莊家作物樹木連根拔起,家禽屍體浸泡在水中,一派澇像慘不忍睹。

  “哥哥,爹爹呢?”鳶兒將頭埋在祈翎懷中,不忍直視慘狀。

  “放心,爹在堤壩上,這水還不至於漲成二十丈。”

  祈翎用心眼鎖定宇文燁等人的位置,調轉劍身俯衝而下,安穩地落在上遊堤壩。

  臨江門也有落戶在上遊的村落,它們有幸逃過一劫。宇文燁等人便駐扎於此,動用數百個壯漢,扛著沙袋,冒著大雨,沿江邊駐堤。這雨若是不停,水位還得不斷增長,那時衝垮了堤壩,連漢州城都有可能會被淹!

  祈翎抱著鳶兒,鳶兒撐著油紙傘,小腦袋左看右看,最後一指堤壩前,一個身穿白衣的中年男人,奶聲呼喚:“爹爹!爹爹!”

  宇文燁今年三十有九,正值壯年時期,與離別時沒有太大的變化,唯一的區別便是留了一撮小胡子。

  小女孩兒清脆的呼喊聲回蕩在堤壩上,大家都停下手中的活兒瞧看:“宇文家主,您掌上明珠來看你咯。”

  宇文燁回眸一瞧,女兒認出來了,兒子也認出來了,扔掉傘便跑了過來:“鳶兒!翎兒?”

  祈翎自信一笑:“自然是你的帥兒子回來了。”

  宇文燁難掩激動,雙臂一展將祈翎與鳶兒摟進懷裡,眼眶紅了:“爹高興……高興得都快說不出話了,我的兩個心頭肉喔,特別是翎兒,爹想死你了!”

  “爹,你捂著我了!”鳶兒嘟起嘴抱怨,“你和娘一樣,見哥哥回來就不疼我了!”

  “哪裡呀,你們倆爹都疼!”宇文燁抱起鳶兒,在肉嘟嘟的小臉蛋兒上親了一口,接著問祈翎:“可真奇怪,憑你娘的性子,也能讓你們來這地方?”

  祈翎摘下背上的遞給宇文燁:“喏,還不是怕你受涼,給你送衣服來了。”

  “哈哈哈……幾年不見,我兒長高了,嗯……比老子都要高一些了,身體也結實,這些年估計也學了不少本事吧?”宇文燁時不時拉著祈翎比比身高,捶捶胸膛臂膀,滿眼都是欣慰。

  “自然是學了不少本事,以後你再也不用歎氣自家兒子不中用了——”

  祈翎話音剛落,一個笑聲突然傳來:“想必這位就是宇文家大少爺了,果然一表人才,威武英俊,比犬子可中用多了。”

  來人七八個,皆是身著華服的豪紳,為首之人與宇文燁年紀相仿,身著褐紅朝服,繡白鶴展翅,腰纏金絲衿帶,腳穿金絲官靴,是個大官兒。他身旁並著個年輕人,十七八歲,中等身材,濃眉大眼,有些嬰兒肥,此刻正怒瞪著祈翎。

  真是冤家路窄,這兩個自稱為“漢州城裡最金貴的人”果然再次見面了。

  “爹,就是這小子,在集市上喂我吃包子,還打了我一拳!”杜世與他爹告狀。

  杜謙乃漢州令,說是漢州的老大也不足為奇,你瞧他劍眉肅容,不怒自威,顯然是一名苛刻的父親,又隨宇文燁一起帶頭抗洪,自然也是一名清正廉潔的好官了。

  “放肆!”老子一聲呵斥,兒子便嚇得一哆嗦,“你在外橫行霸道的事以為我不知?宇文賢侄怎會無緣無故打你?”

  “我……”杜世低下頭,時不時便用幽怨的小眼神兒飄向祈翎。

  畢竟是漢州令,宇文燁也不能不給面子,聲音低沉問祈翎:“翎兒,你與杜世賢侄到底是有何過節?”

  祈翎大方說道:“我倆其實是在爭頭銜,‘誰才是漢州城裡最金貴的人’,正好我手裡有包子,就喂他吃了一個,但絕沒有打一拳那麽嚴重,你看他臉上,白白淨淨的,哪兒有什麽傷痕, ”

  說到這兒,他主動走到杜世跟前,揚起面頰說:“你若是不服,也還我一拳便是。”

  杜世擠眉弄眼地,老爹在身旁,他哪兒敢造次。

  宇文燁卻是大笑:“哈哈哈……你倆皆有十八歲了,怎還和小孩子一樣?杜謙兄走馬上任漢州令,又與我一起頂著風雨督促駐堤,漢州城裡當然要屬他最金貴了。”

  杜謙趕緊謙讓:“不不不……宇文兄捧殺於我啊!小孩子的事,你我甭管了,以後大家都在漢州城,見的面機會多了,自然而然就會成為好朋友。”

  “甚好,甚幸!”

  “哪裡,哪裡……”

  雙方老爹都是好朋友,身後的兒子自然也沒什麽矛盾了。杜世這小子雖然紈絝,但本心肯定不壞,否則也不會頂著風雨與他父親一起監工了。

  祈翎跟在宇文燁身後,問道:“爹,諸位叔伯,此大水已發幾天了?”

  宇文燁歎道:“大概有四天了。”

  杜謙也歎氣:“死傷數千人呐……唉……”

  祈翎又問:“那你們可找到原因了?”

  宇文燁說:“目前來看,毫無征召,發水的前一天水位也很正常,除非是郴州與徐州的堤壩衝垮了,沒攔住洪流,可實在不應該……”

  “的確不應該,我從壩州到渝州再到郴州、徐州、最後到漢州,走陸路,水路都十分正常,也不曾下過什麽大雨,堤壩肯定沒垮,”祈翎望著滾滾洶湧的河水,說出一句讓眾人都驚訝的話:

  “爹,這漢江底,說不定有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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