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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就是喜歡偷怎麽了》第一百一十一章舌戰群臣
  “尚書台的官階是光武帝定下來的,怎能輕易更改?豈不是背祖忘宗?”

  黃瓊不屑一顧地冷笑一聲,尚書台簡直就是異想天開,想升官想瘋了吧。

  “太尉此言不妥,光武帝既然能改高祖的制度,當今陛下為何不可?難道太尉的意思是,光武帝也背祖忘宗了嗎?”

  大司徒尹勳不陰不陽地刺了一句,看似沒有干涉尚書台改製的事情,實際上卻句句都在堵他的嘴。

  “這怎麽能混為一談,光武帝時百廢待興,朝綱崩壞,自然要重新安排了。”

  論耍嘴皮子,黃瓊自信打遍朝堂無敵手,根本不怵誰。

  “呵呵,光武帝不知道照抄高祖制度嗎,何況武帝和帝都有所改變,難道也因為是百廢待興?”

  尹勳傲然一笑,展開三寸不爛之舌,刀刀見血。

  “所謂改革,不過是因為時過境遷,古法已經不合時宜罷了,按太尉這想法,是不是該回到三皇五帝小國寡民的時候才算好?”

  當初黃瓊在在順帝朝大出風頭之時,尹勳不過是個普通中層官員,兩人並沒有什麽交集。

  所以黃瓊對這位升遷速度很快的同僚,沒多少了解,也沒料到他嘴皮子如此厲害。

  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辯駁,隻得哼了一聲,“哼,強詞奪理!”

  “好了,兩位不用再爭論這個問題,還是就事論事吧,看看尚書台究竟該不該單獨開府?”

  作為皇帝的劉志,看了出好戲之後,這才慢吞吞當起了和事佬。

  他在朝堂上當了一年半的傀儡,學到的最大法門就是:無論什麽事情,只要解決不了的,就丟出去給臣子們辯論。

  把問題轉嫁給別人,才是高明的做法,所謂的四兩撥千斤,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

  袁盱因為提前得到了皇帝授意,準備充分,已經暗地裡籠絡了不少人手來為他搖旗呐喊。

  何況尚書台在事實上早已脫離了三公的掌控,所爭取的不過是個名聲。

  一番唇槍舌劍之後,太尉黃瓊節節敗退,自武帝以來,太尉的職權經過數代皇帝的一再削弱,早已不複往日輝煌。

  黃瓊也明白這個道理,尚書台和太尉府的切割,也證明了三公的徹底衰落。

  以後,別說要與尚書台並肩而立,就是九卿也漸漸與他們並駕齊驅了。

  眼看著朝堂權力一步步分散,集中到了皇帝手上,卻無能為力。

  這是大勢所趨,也是東漢數代皇帝一點點努力後的結果。

  黃瓊今日的主要目的本就不在此處,想通了也就不再繼續阻攔。

  “既然都沒意見,那朕就同意尚書台開府,六曹移到中台,尚書令軼比二千石,位同九卿,其下尚書皆軼一千石,如何?”

  其實這結果劉志早就料到了,自更始年間開始,便已經形成了,雖置三公,事歸台閣的局面。

  經過一百多年的發展,尚書台的獨立,也算是水到渠成,尚在眾人的接受范圍之內。

  但接下來的事情卻觸動了他們作為士大夫的敏感神經,只是原本的氣勢洶洶,已經被一連串的雜事消磨了銳氣。

  再提出來時,已經沒那麽尖銳了。

  “宦官就應該執掌內庭,與外廷並不相乾,各司其職才是本分。”

  受儒家學說熏陶的讀書人,骨子裡自帶清高傲慢,瞧不起那些所謂的“俗人”。

  在他們的思想中,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可輕易損毀,

而閹人自殘身體,滅絕人倫,其心胸必然狹隘扭曲,更甚常人。  所以在他們心目中,宦官全部都是些自私自利的小人,不可得罪,更不可與之共謀。

  而現在這樣的人卻要堂堂正正地站在朝堂上,與他們同朝為臣,簡直就是對他們最大的侮辱。

  “哦,是嗎?”

  劉志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這次決定親自下場撕了。

  他骨子裡性子倔強,所以當年在盜竊團夥裡,守著自己的底線,總不肯向那些頭目低頭,落了個裡外不是人的下場。

  兩世為人,表面上他已經變得圓滑世故,不動聲色,但實際上,觸犯到他的禁忌之後,他還是前世那個永遠不肯低頭的劉志。

  “諸位都是出身世家大族,衣食無憂,可曾想過,這世上有人食不果腹,這宮中宦官,你隨便找一人問一問,看看哪個不是走投無路之下才入宮的?”

  劉志的唇邊勾起嘲諷的冷笑。

  “人之出身並無高低貴賤之分,無論富貴貧窮,心性善良,品格高尚之人便尊貴,反之亦然,這一點諸位可讚同?”

  這話是大道理,沒法反駁,眾人只能打個哈哈,沉默以對。

  “自大漢開朝以來,身為宦官卻才能出眾,品德高潔的大有人在,當年太史公身受腐刑卻揮筆疾書,作出《史記》而千秋不朽。

  蔡候鑄尚方劍,更改良了造紙之術,令得今日所有讀書人都受惠於他,諸位是否有底氣說一聲,此二人乃下賤閹人?”

  眾人瞠目結舌,他抬出的這兩個人都是名垂青史,無人不服。

  “可曹騰並未有此大才,怎能與這二位相提並論?”

  黃瓊眉頭一皺, 辯駁道。

  “是,曹公確實無法與他二人相比,在座的諸位又有誰敢說自己能與他們並肩?”

  “這……”

  眾人集體語塞,司馬遷開史書傳記之先河,凡屬學人,必讀之典范,可謂是曠代大才,六經之後,唯有此書。

  其學問上的成就在大漢朝,幾乎無人能出其右。

  蔡倫單就一個造紙術,也是功在千秋萬代,舉凡讀書之人,莫不受他的恩德。

  這樣的人,誰敢大言不慚,敢與之並立?

  “曹公歷經六朝,侍奉四帝,論資歷在座誰可比擬?其人雅好學問,清廉自持,論才學論品性,又比誰差?”

  這一點,眾人同樣無法反駁,因為都是實話。

  “太尉曾與朕言,當唯才是舉,野無遺賢,為何如今又拘泥若此?”

  第一次,黃瓊在年輕皇帝的眼中感受到了凌厲逼人的煞氣。

  心中暗歎一聲,是他們見慣了他溫和的外表,忘了他也曾忍辱負重,將梁冀這樣凶焰滔天之人連根拔起,毫不手軟。

  喉中一陣苦澀,“曹公的確有資格站在朝堂上,但此是特例,並不能成為舉才之道。”

  這已經是他最大的讓步,其實他也不是不承認曹騰的優秀,只是擔心開此先河之後,為宦官乾政開了條便捷之門。

  “本就是特例,以後除非如曹公這般才德兼備之人,經朝中共議之後,方可入朝為官。”

  劉志微微一笑,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不必與他們死磕,君臣相處之道,本就是相愛相殺,左右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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