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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山客棧之無限重生》第6章 李將軍
  曲生本要直接閉門謝客,看到麻袋裡竟是個昏死過去的人,如此卻不能不管了。

  他讓胡人依舊把那人抬了回去,置於前廳席上,將麻袋脫掉。眾人或盤坐、或俯身圍觀,齊齊看去,原來是一名頭髮花白的老者,身著囚服,鐵鏈加身,身形魁梧,卻面色鐵灰,眼目緊閉,額頭上一方刺青烙印,隱約辨認是“叛國囚”的字樣。

  曲生為其把脈,似是被蒙汗藥迷暈的。再看其口鼻處殘留著黃色汁液,心裡已知曉個大概。

  “這是個漢人囚犯,你們為何要擄了他來?”曲生問。

  胡人盡皆緘默不語。

  曲生見狀說道:“我是個開客棧的,本不應多事。只是人命關天,不得不插手。你們下藥太重,如此劑量,便是一頭牛吃了也給毒死了。”

  “什麽?這可如何是好。”女子忙試探老人鼻息,已是氣若遊絲。

  曲生說:“你隻照實告訴我,下的什麽藥,用量是多少,時隔多久了。”

  女子答:“已經兩天一夜了。起先用的是曼陀羅花粉,摻在酒裡給他們飲了,旁人飲下伏倒一片,他卻還能行動。於是我們又用花朵與枝乾榨了汁,將帕子浸透了捂住口鼻,他這才昏厥過去。”

  曲生見她語氣情態,不像做了壞事遮遮掩掩不欲人知,反倒像是執行了一項正經任務,沒甚麽說不得的。

  女人看曲生不答話,伏地求告:“求先生救此人一命!事有隱情,實在無法合盤相告,此人性命事關重大,先生救了他,便是救了黎民萬眾,積下深厚福報,我替百姓先此謝過!”

  這下曲生與道士都覺得稀奇,這女子如何說此大話。這群人究竟從何而來,為何要劫持人犯,眼前這人到底該不該救。

  和尚本來也在觀察地上的人,女子一說話,他便斷了思緒,隻把一雙眼睛盯向女人抬起的側顏,看著她脖頸修長,下巴精巧,小巧的鼻頭,朱唇輕啟,眼眉彎彎,秀麗中透著些許英氣,如此看入了迷。

  見女人如此焦灼,他心生憐愛,同求曲生道:“曲生兄弟,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既然醫術高超,不妨先把這人救下來,等他醒了再說。若是個歹人,不用你發話,我和尚出手了結了他。”

  曲生沒理會和尚,既然這人是番人救下的,必然對其有利,對於番人,曲生似乎天然有一種敵意。

  道士翻開老者眼皮,瞳孔已有擴散之勢,便朝曲生說道:“這人再不救治,便是藥王在世,也回天乏術,不如先吊著他一條命。”

  曲生並不行動。

  道士又說:“當今世道,忝居高位者未必賢德,階下囚人也多良臣義士。曲生現不施救,萬一真是個良人,恐悔之晚矣。”

  胡人女子聽了拜道:“正是道長這話!”

  曲生沉思片刻,起身去櫃幾裡取了一方藥盒,拿出一顆藥丸給老人含了。

  一群人聞著這藥丸有一股濃烈異香,不多時,老人胸腔上下起伏,呼吸已恢復如常。

  女子與眾胡人激動禱告:“天神庇佑!天神庇佑!”

  曲生說:“他雖活著,若不加調養,仍醒不過來,只是空有一口氣罷了。”

  女子見曲生果然有神通,但是苦於此行機密,怕誤了事,於是面路難色,依然猶疑不說。

  “方才他滾落懸崖,你們驚呼‘李將軍’?”曲生問得直截了當。

  道士聽了也想起來有此一事,細細想來,如今朝內這個年紀的老將不多,

若說姓李的,道君老爺!難不成是……  “是,李膺,李元禮將軍。”女子歎氣答到。

  這幾個字說出來,卻是振聾發聵,個個都似千斤重。

  道士驚得口不能言,和尚跳將起來問道:“可是‘八俊’之首,度遼英雄,司隸校尉李元禮?”

  女子點頭稱是,再拜曲生說:“本要救李將軍一命,卻不想差點害了他。先生不留我們也罷,既然先生妙手回春,我等願出所有財帛,求先生救他一命。此老者曾救萬民於水火,如今被奸佞所害,幾乎不得善終,看在你們同胞情分,也請先生出手救治,我們自去尋找住處,先生說個時日,我們再回來接人。”

  和尚與道士俯身看那老者,幾乎貼到他臉上。聽到女子這樣說,他二人皆說這人必得救治。

  和尚早聞李膺大名,傾服已久,卻沒想如今這樣和偶像見面,激動道:“曲生兄弟,倘或胡人此言屬實,那這人必得救治!不救莫說對不起天地,都對不起爹娘生養。”

  曲生聽了女子的話也是心下一驚,只是還有幾處疑慮:“我雖居住深山,對時政消息也了解幾分,早知李將軍大名。某生平最佩服的,便是守衛疆土的戰士。只是李將軍如今是朝廷重臣、駐疆大吏,未曾聞聽有何過失,如何下了獄,又如何被你們劫了帶到這裡?”

  女子答:“先生講的,我部也想不通。聽說李將軍正在與西北鮮卑對抗,你們皇帝不知何意,連下三道旨意將其召回。又加了叛國的罪名在他頭上,判了杖刑打死,不等秋後,隻選了黃歷一個破日,就要行刑。”

  “這太后扶植的狗皇帝,年歲不大,本事不小。”和尚罵道。

  “哪裡能是他的主意!必定又是張、趙兩個狗賊興風作浪、蓄謀暗害,如今這群太監太也大膽放肆了!李公名望遠播,在朝中影響頗深,殺了他,黃門兒是與世家撕破了臉,也不顧國土安危了。”道士忿忿講。

  “天殺的兩個狗賊人!這世間竟有這樣東西,一件好事也不做!”和尚氣得打桌子,將長幾拍得跳起。

  女子繼續說:“我部聽聞此事,派死士隨我潛入東京劫獄,還安排了一人代替李將軍赴死。聽說李將軍暫時被扣在長安監獄,我們又折返來秦地,買通了一個太監,在酒中下毒,卻不想蒙汗藥蒙翻一片,事雖辦成,還是驚動了官府。於是抄小路逃命,慌不擇路,逃進深山。我們昨夜在山中蟄伏一晚,待要趕路,實在是疲憊無精力,就順著一條看似開發過的小徑,來到這裡。”

  “天可憐見,你這樣的美人兒若被野獸叼了去,豈不可惜。”和尚思路忽然跑偏。

  一群人鄙夷看他,看得他住了口。

  曲生靜靜聽完,還有一點疑問:“既然你們是胡人,李將軍若不幸殞命,不正合了你們心意,又為什麽要救他?”

  女子看了一眼束發男人, 示意讓他來講。

  男人拱手道:“我部雖也是東胡鮮卑人,卻是拓跋部、步六孤氏獨立出來的一支。先祖百余年前東遷至烏鄯河邊,幾經艱辛成立白山派,族人牧牛放羊,兼與漢人貿易往來,生活富足,本是和平樂土。誰知鮮卑中實力最強的那隻部落,首領檀石槐,意欲合並鮮卑各部,屢次攻打不願歸順的鮮卑各族,還封了邊境貿易,全然不顧部族自己的意願、也不顧人死活。遍觀當世,只有你們李將軍能製衡他一二。”

  眾人聽了恍然大悟。

  男子繼續講:“檀石槐雖有領兵才能,卻野心勃勃,是天生的暴君狂徒。他生父不是前氐帥,前氐帥出征三年,回家後自己妻子卻生了這個野孩子,若不是大法師講,這人是長生天指派的天命之子,他早被老氐帥殺了。傳聞他弑父篡位,如今稍有能耐的手足也遭他殘害。”

  曲生道:“如此聽來,此人雖殘暴,倒也算有真本事。”

  道士講:“凡事過猶不及,他若真如此行事,報應不爽,總有覆滅的時候。”

  胡人男子說:“也許有報應一說,可如果寄托期望於報應二字,恐怕此生無望。我本也是漢人,生於秦地邊境,少時眼見得村落毀於戰火,親人淒慘離世,我被白山派撿了回去。白山派推崇漢製,學習儒家文化,我會漢語,習武素質尚可,訓練之後派來保護少幫主。”

  “少幫主?”眾人齊問。

  幾個胡人抱拳答,眼前這位女子,就是白山派幫主獨女,名叫薩仁圖雅,阿爾泰語中意為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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