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洛妮婭成功的回來了,但是布洛妮婭的身體受到了不可逆的損傷。她的雙腿已經廢了,大腦的情感回路也被損毀,也許未來有辦法能助她恢復,但現在,對於布洛妮婭的情況,眾人都無能為力。
但是,當大家把布洛妮婭從艙內取出的時候,卻發現事情還不算太糟。新出現的這個巨大的機甲似乎有著諸多她們看不透的秘密,它永遠在布洛妮婭身後守護著她,閑暇之時還隱身在後。布洛妮婭依靠它,自身得以漂浮行動,總算是彌補了行動能力。
布洛妮婭將這個機甲命名為“重裝小兔19c”,這是她自己命名的。這台機甲似乎飽含了布洛妮婭對希兒的無限的思念,布洛妮婭不允許任何人研究重裝小兔,包括可可利亞。對布洛妮婭來說,重裝小兔就是希兒的化身,只要看著守護者自己的小兔,布洛妮婭就能隨時想起自己和希兒的約定。所以布洛妮婭很寶貝這個重裝小兔,不允許任何人研究它。
當然,這是後話。
“你還好嗎?”見到少女面無表情的飄了過來,井志宇還是出聲問了問。
“嗯。媽媽,井志宇,我沒事。”布洛妮婭面無表情地說道。
“好吧,換我來吧。既然布洛妮婭都能成功的到達量子層,我希望我也能成功……”井志宇就這麽直接跳進了實驗艙,把管子吸在了後背上,“開始吧?”
“好吧……”可可利亞對布洛妮婭道,“布洛妮婭,你先……休息一下,我答應過井志宇的,我……現在開始實驗。”
“好的,媽媽。”布洛妮婭點了點頭,身後的重裝小兔伸出了一隻大手,讓布洛妮婭就這樣坐在了上面。
“很神奇的機器人呢。”不遠處一個研究員嘖嘖稱奇。
“布洛妮婭也是第一次使用它,但很奇怪,布洛妮婭仿佛很熟悉這個東西,怎樣去操控對布洛妮婭來說並不困難。”布洛妮婭淡淡地回答了研究員的問題後,雙眼緊盯著實驗艙裡的井志宇。
“好吧……”可可利亞歎了口氣,對研究員們說道,“實驗開始——”
研究員們對於井志宇這個少年進實實驗非常不看好。首先井志宇沒有在實驗前做過體檢,她們不清楚各個數據;其次井志宇是男性,眾所周知男性的崩壞能適應性通常來說是不如女性的;再加上井志宇一副並不嚴謹的樣子,讓很多研究員覺得這是在把井志宇往火坑裡推。
實際上,她們不知道,井志宇不是人,是崩壞獸。
盡管可可利亞和布洛妮婭知道井志宇是審判級崩壞獸,但以免消息擴散,可可利亞還是做對了幾件事,那就是沒有安排井志宇實驗前的體檢,也沒有把井志宇是崩壞獸的信息告訴在場所有研究員。甚至開始實驗,可可利亞都把井志宇當做普通人對待,和希兒、布洛妮婭實驗的步驟沒有絲毫不同。
實驗進行中。
“天哪,這個孩子……崩壞能適應性好高……”
“已經加到這個劑量了,居然還沒有對他的身體產生影響。”
“這還是人嗎?”
研究員你一嘴我一舌的感歎著,但手裡的工作還沒有停頓著。可可利亞和布洛妮婭瞪大了眼睛注視著井志宇,而艙內的井志宇,再被液體給淹沒後,也瞪大了眼睛思考著。
“是我方法不對嗎……”井志宇認真的思考著,“為什麽這麽久了,我還沒有進入那個量子層級?難道因為我是崩壞獸,不存在崩壞能適應性這個東西,
所以才導致實驗毫無進展?” 實驗到這裡都沒問題,和布洛妮婭進行的步驟也絲毫不差,那麽問題應該就出現在井志宇是崩壞獸這一個點了。“該死……”井志宇閉上了眼睛,咬緊了牙齒,不甘心地想著,“難道,要結束實驗嗎……”
“真的好不甘心……明明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井志宇握起了拳頭,又等了數十分鍾,確認自己應該不會產生什麽反應了。井志宇慢慢松了拳頭,雖然很不甘心,但也不得不該放棄了。他慢慢抬手,準備給可可利亞打手勢,讓她停止實驗。
就在此時,異變突生。
二次崩壞期間,井志宇在羽渡塵的精神空間裡與扎基一戰之後,他的狼型身體被重新構了一個出來,隨後落入岩漿,陷入了長達十四年的沉睡。而新的身體和原來的身體如出一轍,甚至連他之前右臂上愈合不了、布滿崩壞能的傷口也複製了過來,但在新的身體上,愈合不了的傷口已經了暗紫色的痂,一直流著血液和紫色崩壞能的傷口愈合了。直到現在,他的右臂的傷口,都是結痂狀態。
然而這個時候,井志宇右臂上的結痂突然炸了開,紫色的液態崩壞能噴湧而出,將透明的液體瞬間染成了暗紫色,井志宇也逐漸模糊在暗紫色的液體中。“!”井志宇、布洛妮婭和可可利亞第一時間注意到了異變,與此同時,整個基地響起了和之前布洛妮婭程度相當的警報,但這一次,並非是到時間了。
“怎麽回事!”可可利亞衝身旁的研究員大喊著。
“實……實驗對象的崩壞能……這……這不可能……”研究員結結巴巴的盯著屏幕,在這之後,她甚至連一句完整的話語都無法說出來。其他研究員也大同小異,她們有的盯著屏幕,還有的乾脆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可可利亞一把扒開了這名研究員,親自看向了電腦屏幕。除了大大的不斷閃爍中的紅色警告畫面,一旁崩壞能濃度的檢測數值,一直在飛速跳動,讓人看不清楚。
“無法檢測……”可可利亞喃喃道,然後轉過頭,看向裡面已經盡是紫色的實驗艙,大喊道,“井志宇!”
“崩壞能無法檢測,只有兩種可能,”布洛妮婭面無表情的端詳著這一切,咬了咬嘴唇,“第一是儀器損壞了,第二則是……崩壞能的數值,超過了儀器能檢測到的上限范圍……”
“井志宇……”布洛妮婭看著實驗艙裡突然開始飛速旋轉的紫色液體,握緊了手,小聲說道。
實驗艙內,井志宇捂著不斷噴射崩壞能的右臂傷口處,在水裡一邊屏住呼吸,一邊皺著眉頭:“沒有想到,這個傷口在這個時候突然暴走。這個濃度的崩壞能……”
“仔細想想,這好像還是我到達這個世界後,經歷的一次崩壞,被死士所抓傷導致的……但那時起直到我有新的身體之前,傷口從未愈合……那時的崩壞好像……與西琳和貝拉有關……具體是什麽事來著……”
越想越頭疼,井志宇放棄了思考。但右臂傷口噴湧的崩壞能越發的嚴重,雖然作為崩壞獸的井志宇已經不會被崩壞能所侵蝕,但要這樣一直下去,井志宇將會被崩壞能爆體而亡。
“到底怎麽了……”在水中無法說話的井志宇的心思一直思考著,從未停下來。
“媽媽,布洛妮婭想先停止井志宇的實驗。”布洛妮婭盯著實驗艙裡的紫色液體,已經看不到井志宇的身影,咬了咬嘴唇,對可可利亞說道。
“不可以!”還沒等可可利亞開口,一旁的研究員就大喊著,“裡面壓縮了不知道多濃的崩壞能,一旦打開實驗艙,濃縮的崩壞能會在這裡爆發開來,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
“難道,就這樣毫無辦法了嗎?”可可利亞看著實驗艙,焦急道。
“……只能等待艙內崩壞能濃度穩定之後,確定安全的情況下才能……”研究員說著。
“可惡……”可可利亞咬著牙,不甘道。
希兒要求實驗,出事了;布洛妮婭要求實驗,出事了;井志宇要求實驗,出事了……可可利亞心裡發誓,如果井志宇能夠平安度過此劫,她一定不會再拿孤兒院的孩子們來做這個實驗了……她多麽希望井志宇能夠化險為夷,多麽希望此時此刻發生所謂的奇跡。
“唔……”
井志宇感覺自己的身體開始蠢蠢欲動,他好想把眼前的人給全部殺掉,全部吃了……隨著不詳的崩壞能越劇越多,井志宇的雙眼,漸漸泛起紅光,他的視力透過了紫色的液體,看到了外面的人群,骨子裡透露出的盡是對鮮血和鮮肉的渴望……
“啪!”
臉頰,很痛。
井志宇的雙眼漸漸恢復正常,他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咬了咬嘴唇。
已經多久,沒被人這樣扇一巴掌了?
臉頰,火辣辣的,但井志宇的心,在看到來人之後,卻是暖洋洋的。
“……爸……”
眼前漸漸被一片白茫所包圍,井志宇的父親,面無表情的盯著自己,給井志宇一巴掌而揮下去的手還保持著姿勢。“爸……”井志宇就這樣走到了他父親井鴻的身邊,抱住了井鴻,身體就像是泄了氣的皮球,格外的輕松與無力。
一直在外堅韌的井志宇,在自己已故的父親面前,才終於能夠脫下堅強勇敢的面具,做回那個未曾懂事的兒子。井鴻拉起井志宇的手,帶著井志宇,向一片白茫茫的前方,慢慢走去……
實驗室裡,警報聲一瞬間全部消失,所有研究員的電腦屏幕都恢復了正常。一切都是那麽平靜,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沒發生似的。實驗艙的液體也在慢慢變得清澈,一切,似乎都恢復了。
“……太不可思議了,實驗艙裡的崩壞能濃度清零,警報……解除……”
研究員們仿佛還沉浸在剛才的驚慌失措之中,還有些沒反應回來。“井志宇呢!”可可利亞和布洛妮婭第一時間關心的不是崩壞能,而是井志宇,可當實驗艙裡的液體重新清澈的時候,井志宇,卻並不在其中。
“井志宇……”布洛妮婭咬著嘴唇,盡量往好的方面想象著井志宇的下場。而可可利亞直接呆在了原地,不知道腦海裡又在想什麽。
實驗結束了,崩壞能的危機也解除了,但井志宇,卻自此失蹤了……
……
——在2013年夏天的這場實驗中,名為布洛妮婭·扎伊切克的少女失去了很多東西。
她的雙腿徹底被崩壞能破壞了,若不裝上外骨骼裝甲,就連用腳移動都做不到了。
她大腦的一部分被燒毀了, 從此以後,她再也感覺不到喜悅,也再不能露出笑容了。
還有,她失去了最重要的希兒,也失去了一個懂得自己的夥伴(井志宇)……
但唯獨這份悲傷,在布洛妮婭再次遇見希兒之前,她不想忘記。
為了找回希兒,她嘗試了很多方法,但都一無所獲。最後,她和可可利亞,把最後的希望,放在了與希兒一樣,另一個聖痕擁有者身上。那個擁有者,在8歲的時候,就覺醒了聖痕的力量,卻又被她父親封印了聖痕。
而擁有者的名字,叫做——雷電芽衣。
於是在這一切的背景下,2014年2月,為了激發雷電芽衣體內的力量,可可利亞計劃在長空市的千羽學園策劃一場人工的[崩壞],並由布洛妮婭負責回收覺醒的雷電芽衣。但令可可利亞沒有想到的是,她的計劃被一個突然出現的白發少女給破壞了——一個名叫琪亞娜·卡斯蘭娜的少女。而這次的崩壞,也把琪亞娜、芽衣、布洛妮婭三位美少女的命運,緊緊握在了一起——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在消失於實驗艙之後,井志宇跟隨他已故的父親,來到了一片白茫茫的空間裡。“這裡……”這個地方井志宇是無比的熟悉。就在他第二世火車相撞的那時候,自己也是在一片白光之下,跟隨著自己的父親和舅舅來到了一片白茫茫的世界。
“這裡……難道說……”井志宇一直變換不斷的面容,逐漸變得欣喜起來。
量子之海——狄拉克之海。
井志宇,就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