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型崩壞獸,你好,”穿著紫色主教服的奧托對著井志宇優雅的行了一個禮,對井志宇不溫不火的說道,“很抱歉打擾到你的進食,不過我確實有些等不及了,有些東西,我想親自和你確認一下……”
“在下奧托·阿波卡利斯,天命現任主教……”
一道藍光在樹林裡綻放,奧托被強光照射的閉上了眼睛。等動靜消失後,在奧托驚訝的目光中,井志宇再次變成了人形,他本身的模樣。
“說起來那時,我見過你。”
幫助西琳抵擋太虛劍神之後,井志宇回到現實,搖搖晃晃的起身,看到的就是程立雪三人,其中之一就是奧托。現在的奧托,不論是外貌,穿著打扮,都和那時無異。
“怎麽,你好像很驚訝?”見奧托看著自己半天沒有反應,井志宇奇怪的問到,“是驚訝我能夠變成人,還是驚訝我還記得你?”
“呵呵,是我失態了。”奧托回過神來,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微笑了下,“說起來,天命的數據庫隻記載過一隻十四年前的能變成人形的崩壞獸,但她是審判級的,我本以為只有審判級的崩壞獸才能夠做到這個程度……”
說這些話的時候,奧托表面是歉意的微笑,言語間沒有任何的異常。可奧托卻在默默觀察著井志宇的反應,他要讓井志宇自己來說,他並非是帝王級。
“你沒說錯,確實是審判級崩壞獸才能做到這個地步……”井志宇抬起了頭,眼中閃爍一道藍光,“……因為,我是審判級崩壞獸,北風之狼,井……安德留斯。”
(果然是審判級的崩壞獸嗎,難怪會這樣。這樣看來,當初的他能夠做到越級的事情,應該只是他沒有徹底覺醒力量或其他原因,從而導致那時他表面上僅為帝王級崩壞獸……審判級崩壞獸,北風之狼安德留斯是嗎,回去之後看來要更新數據了。)
奧托的第一個猜測得到了驗證,他不動聲色,表面繼續保持著微笑。
“我想問你,你說你是天命的主教,這個天命是什麽?”
聽到井志宇的主動問話,奧托依然是那副蘇柔、不慌不忙的聲音,為井志宇解答道:“天命是我們人類為了對抗崩壞而建立的組織,我則是天命組織的主教……啊,對不起,北風之狼,我並沒有和你兵刃相向的意思,我覺得我們目前為止的談話都非常融洽……”
突然想到井志宇也是崩壞獸,在井志宇面前這樣解釋天命的話,實在是對井志宇有所不敬。奧托還想要借著這個氛圍繼續和井志宇聊下去,如果能夠這樣簡單的解決問題的話,奧托他並不希望動手。
“沒事,我倒是不在意,”井志宇擺了擺手,又問道,“那麽,作為對抗崩壞的天命主教,不想與我動手的話,你前來的目的又是什麽?”
“這個嘛……”奧托睜開了眼睛,碧綠的眼眸注視著井志宇的身形,“……只是想要了解一下你,畢竟你是有史以來第一個崩壞獸的新品種……”
“是嗎?”井志宇看了半天奧托,發現這個人除了面帶微笑以外,自己看不透這個人的一絲一毫,井志宇知道這又是一個不好惹的老狐狸,自己也不想自找麻煩,索性滿足他的意願罷了。
“那麽,你想要了解些什麽?”井志宇開口問道。
“來了!”
奧托滿面的笑容在這一刻有一丁點的動蕩,但如此細微的變化讓井志宇根本觀察不到。不得不說作為一個老謀深算的狐狸,
奧托可謂是隱藏的相當之深。 這正是奧托想要從井志宇口中聽到的話語,他甚至迫不及待的想要問井志宇是如何蘇醒的。但奧托知道自己不能急,已經等了五百多年,他哪怕再多等一段時間,也不願意在最後的節骨眼上出什麽紕漏。既然可以不用動手,奧托當然想要盡量在談話中解決問題,所以他此時想要盡可能的順著井志宇。
“我想要了解的可太多了,”奧托看著井志宇,目光中只有對新鮮事物的好奇目光,“你知道,當一個新鮮事物出現的時候,作為人來說,當然想要徹底的去了解它的全部,不是嗎?”
“話是沒錯,不過,”井志宇轉過頭去,背對著奧托,“今天我可沒有那麽多的時間讓你去了解,我還有我要做的事。”
“這樣嗎?”奧托的眼神一瞬間一凌,但又立刻恢復了常態,他繼續用著那蘇柔的嗓音,就像是與老友交談一般,“既然閣下今天還有要事在身,在下也就不打擾了……對了,方便告知,是什麽樣的事嗎?”
“……”話到嘴邊,井志宇剛要說話,卻立馬改了口,“不需要麻煩了,天命的主教,這是我自己的私事,希望能讓我一個人去辦。”
“……我知道了。”奧托的語氣稍微帶著一些失望,他將殺意全部壓在了心底,對著井志宇擺手道別,“很遺憾,閣下今日似乎有些繁忙。希望閣下處理完了自己的事,能夠來和我繼續洽談……”
“我會的。”井志宇平淡的說道。
奧托的手中,某件事物金光一閃,隨機一陣金色的[羽毛]飄落,羽毛落地之時,奧托的身形也隨即消失。“……等等!”奧托的[羽毛]讓井志宇覺得是那樣的熟悉,可他還是慢了一步,奧托的身影,已經不在此處了。
“那個羽毛……”井志宇突然有些頭痛,他捂著腦袋,流了半天的冷汗,卻什麽都沒想起來。
“呼……”
既然想不起來,那就暫時不去想了。井志宇望著天空,他到現在都還在回味奧托的一舉一動。“本來想要問問他知不知道量子之海,可是,算了……”奧托的一舉一動都讓井志宇覺得十分虛偽,他不願意去谘詢這樣的老油條。井志宇裹緊了衣服,向著前方慢慢走去。
樹林外。
“你究竟是什麽意思?”奧托的身影剛出現在此,就立刻拿著手中的實物質問著,“既然他沒有與我合作的意願,為什麽不讓我殺了他?虛空萬藏!如果你給不出一個今天阻止我復活卡蓮的解釋,我一定……”
此時的奧托已經沒有了那份從容,而是少見的情緒激動。這麽多年來,隱藏頗深的奧托也只有在涉及到他已經死去的重要之人的時候,才會有這樣的情緒。
“呵呵,你會知道的,”手中的擬態羽渡塵變回了虛空萬藏的樣子,而與奧托頗為相似的聲音回答著奧托,“你沒發現,他的體內還有一股龐大且不知名的能量嗎?如果貿然動手,恐怕我們都會栽在那裡。”
奧托漸漸平靜了,他知道虛空萬藏沒必要在這方面對他說謊。
“何況,那個叫卡蓮的女孩兒,你又何必這樣大費周章呢?把身體叫黑交給我,我自然會幫你復活她……”
“呵呵……”奧托沒有理會虛空萬藏,而是看向樹叢中井志宇之前所在的方位,奧托遠眺著,仿佛要將視線看穿這片叢林,看到井志宇的身影。“幾百年都等了,也不介意再等一等了,”奧托唇齒輕啟,喃喃自語,“你可千萬,別讓我失望啊……北風之狼……”
……
井志宇就這樣裹著衣服走著,明明是烈陽高照,但井志宇卻越發的感到寒冷。在像以前一樣,經歷了各種啃樹皮、生吃生物、喝泥水之後,井志宇用了整整一周,走出了森林,也再次踏入了西伯利亞雪原。
“所以,自我沉睡到蘇醒以來,已經過了多久呢……”
一路上,井志宇除了一直努力回憶著西琳和貝拉的相關事跡以外,還在想著時間。時間究竟過去了多久,那一次之後又發生了什麽,等等——可他還是什麽都想不起來。之前奧托使用的那個羽渡塵,讓井志宇的記憶產生了共鳴,但在劇烈的頭痛之下,井志宇還是放棄了繼續回憶的想法。按照扎基的意思,自己現在除了那個什麽量子之海以外,就沒有別的辦法了。
“呵……”井志宇自嘲一笑,在雪地裡留下了一個個深深的腳印。
烈日下的雪原上寒冷而安靜,井志宇只能聽到自己踩雪的一道道咯吱聲。在某一刻,雪原上的寧靜被打破了,然而打破寧靜的並非是人煙,而是兩隻崩壞獸。
“那個是……”井志宇想了想,便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是同類啊。”
在第二次崩壞中,變成北風之狼的井志宇也多多少少見過這些白紫色的家夥,並且井志宇能夠一眼認出,這兩頭比人稍大一些的崩壞獸,是最低級的突進級崩壞獸。別的認不出來,至少最菜的崩壞獸井志宇還是知道的。
既然是同類,井志宇就打消了拿它們填飽肚子的想法。但那兩頭崩壞獸卻有些不給面子,它們不知道井志宇是審判級的崩壞獸,它們只知道,現在站在不遠處的是[人],是[食物],對於低級崩壞獸老說, 沒有什麽智力的它們隻憑肉眼看到的外觀來判斷它們的一切,僅此而已。
“這是要做什麽?同類?”
看著兩頭崩壞獸一前一後的慢慢夾擊自己,井志宇皺起了眉頭:“難道你們還要攻擊我不成?”
但井志宇不論怎麽跟它們說話都沒有用,它們實在是太低級,連同類之間都做不到溝通,更何況是面對人形態的井志宇。所以,在井志宇說完之後,兩頭崩壞獸就快速突進上來,突向井志宇。
“呵,看來是無法交流了。”
既然如此,井志宇也就不客氣了。他雙眼藍光一閃,審判級崩壞獸的崩壞能瞬間壓迫了這一片區域。雖然實力還沒有恢復到巔峰,但對付兩隻最底層的崩壞獸,井志宇也不需要動用多少實力。
所以,井志宇雙眼泛著藍光,伸出雙拳一前一後打在了兩隻崩壞獸身上。兩頭可憐的突進級崩壞獸,被拳頭蘊含的龐大崩壞能給直接打爆開來,在兩道巨響裡成了碎片,埋沒與雪原裡。
“可惜了,看來還是動用了太多的崩壞能,浪費了這兩個口糧啊。”井志宇甩了甩拳頭,頗為心疼感慨著。
但接下來的日子,頭頂的太陽仿佛是假的,在烈日高照的情況下,西伯利亞雪原開始迎來了規模不小的暴風雪。在飲食風雪充饑幾日後,井志宇終於扛不住虛弱和饑餓,倒在了雪地裡,漸漸失去了知覺。
暴風雪也漸漸小了,在失去意識前,井志宇好像看到一雙大衣下露出的的長腿,慢慢接近著自己。
隨後,井志宇的意識,陷入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