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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變成崩壞獸後》四十五.裂縫
  平息了好一會兒,井志宇這才從夢境中回到現實。摸了摸額頭,井志宇發現已經全被冷汗打濕了。

  “哢吧。”看似醫院病房環境的門被人打開。井志宇坐在床上,看著來人,輕聲道:“……天命的……主教嗎?”

  “嗨,”身著紫色主教袍服的奧托對著井志宇打了個招呼,走到井志宇的床邊,“你叫我奧托就可以了,不用這麽生諱。”

  “天……奧托,”井志宇看著眼前的人,問道,“是你救了我?”

  “嗯……,嘖嘶,也不完全是,”奧托摸了摸下巴,對井志宇說道,“硬要說的話,你還是要感謝琪亞娜呢。”

  “……琪亞娜?”井志宇問道。

  “嗯?就是那位白頭髮的女孩兒呀,她幫助過你幾次了,你……不知道她嗎?她沒告訴你嗎?”

  奧托暗暗打量著一臉懵逼的井志宇,他不認為井志宇會變成像虛空萬藏說的那樣,成為天命的威脅;相反,對於新品種的崩壞獸,奧托竟然還產生了一絲拉攏的情緒。奧托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樣想,但他的嘴上,卻沒有停留。

  “看來她還是那樣子呢,那麽難以讓人親近。”奧托露出了一絲令人追摸不透的笑容,但井志宇並不知道奧托到底想到了什麽。

  “你是說,那個白頭髮的面具少女嗎?”井志宇問道。

  “面具少女……確實是挺別致的稱呼啊……看來在你的面前,她不僅沒有讓你知道她的信息,連容貌都沒有展現於你呢……”

  奧托知道琪亞娜會變成這樣的原因,所以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話鋒一轉,直戳了當:“北風之狼安德留斯,在下想要和你做一筆交易,一筆對我們都有利的交易。”

  奧托憑借之前和井志宇的接觸,斷定井志宇的智商遠在一般人之上,並且應該不是一個喜歡拐彎抹角、拖拖拉拉的家夥。奧托索性準備和井志宇直說,還痛快一些。

  “叫我井志宇吧。”上一次的會面,井志宇沒有告訴奧托自己的真實姓名,是因為自己還不了解奧托,不願意和陌生的家夥透露自己更多的信息。可後來,這位堂堂天命的大主教,不僅親自出現保護自己的性命,而且還派琪亞娜幫助過自己幾次。不論奧托是否真心實意,井志宇都應該還之以情。

  “井志宇嗎?恕在下直言,這個名字聽上去,像是神州那邊的名字……呃,在下多嘴了……”神州兩個字,將奧托的思維一下子就點亮了,他自認為自己找到了答案,神州,那個神秘的東方國度,來自於那裡的存在,比如自己的老朋友,都不簡單。

  “神州?或許吧,”井志宇喃喃道,“那麽,奧托,你究竟想要和我做什麽樣的交易呢?”

  “你是審判級別的崩壞獸,是一個全新的品種,你的一切對在下而言都是未知的。所以很簡單,你需要配合我對你的采樣及研究,當然,作為回報,天命現在起就是你的後盾,且你可以在這裡享受到最高級別的待遇。也就是說,天命組織可以為了你去做到任何的事情,你看怎麽樣?”

  奧托的臉上,除了那溫暖的笑容外,似乎什麽表情都看不到。那是因為奧托將自己的表情藏了起來,擺出了標準的“撲克臉”。但只有奧托自己知道,現在的自己,內心究竟有多麽的糾結。而他的糾結,也不過是三個問題。

  一,井志宇究竟有沒有這個價值。

  二,井志宇究竟在後面成長為天命的威脅。

  三,

井志宇究竟是不是那個少女所說的,所謂的[異世界的來人]……  奧托不相信虛空萬藏,所以決定賭一把,既然虛空萬藏覺得井志宇是個沒有利用價值的廢物,那他奧托,就要認為井志宇是一顆會發光的金子……

  談話進行的異常順利,順利到奧托都有點不敢相信,因為,對於奧托提出的條件,井志宇隻思考了數十秒鍾,就全然答應了下來。奧托可不簡單啊,他一般是不會做虧本買賣的,就比如他的條件,乍看之下對井志宇來說是好處多多,但事實上自己獲得的利益要遠遠大於井志宇。借天命庇護為由,名義上吸收井志宇加入了天命並享受了最高級別的待遇,實際上則是把井志宇給控制住了。再加上奧托所謂的“采樣研究”,奧托隻賺不虧。

  而井志宇答應下來,也有他的考慮。他不熟悉奧托這個人怎麽樣,但這個人至少在那時,浮士德快殺死自己的時候,救過自己的命。即使井志宇的性格很糟糕,但也不是個不懂得報恩的人。不論奧托是如何的人,就為了那一次的相救,井志宇就不能去拒絕。

  況且現在,孤兒院那邊也不太像是能夠回去的樣子,再次失去了棲身之所的井志宇,突然聽到了奧托的條件。雖然要被稍微研究一下,但能再次有一個容身之所,對井志宇而已,無疑是雪中送碳。

  井志宇,他累了。

  ……

  當晚,奧托在天命的通訊中心,利用遠程設備把井志宇給大家做了個一個簡短的介紹,大意就是井志宇可以自由出入天命,且在特殊時候還能擁有女武神的調動權。天命的人對奧托都是那樣的忠心耿耿,所以對於奧托的話,沒有人產生半點的遲疑。

  “那麽,這就是你的房間了,”奧托親自領著井志宇來到了一間房間,說道,“你看看,喜歡嗎?”

  井志宇看了看偌大的房間,一切都還不錯,單人大床,寬敞陽台,房間裡還有淡淡的幽香——如果忽略掉貼滿了粉色牆紙和貓咪卡通圖片的牆壁的話,一切真的很不錯。

  似乎是注意到了井志宇有些不解的目光,奧托微微一笑,解釋道:“關於這個,在你之前,這裡住的是幽蘭黛爾,不過現在她主動把房間讓給你,去和麗塔一起住了。”

  “幽蘭黛爾?麗塔?她們是?”井志宇問道。

  “目前幽蘭黛爾和麗塔都是天命S級女武神,但我相信幽蘭黛爾的成就絕不會止步於此,”奧托說道,“當然,現在你不認識,不過以後你會見到她們的。”

  “那麽,歡迎你正式加入天命,北風之狼,井志宇……”

  ……

  深夜,井志宇在柔軟舒適的大床上輾轉反側,無法進入睡眠。不斷經歷苦難的他突然進入到了溫室,這讓他十分的不習慣。

  盡管已經換了床上用品,但床頭櫃依舊不時散發著女孩子的發香,這讓井志宇更加難以入睡。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原本漆黑的房間突然綻放起一陣陣的紅光。井志宇一腳蹬開被子坐了起來,站立在地,擺好格鬥姿勢。

  同一時刻,原本在床上閉目養神的奧托也一下子睜開了雙眼,看著手裡的警報器無聲的閃爍著,便拿出了通訊儀,將視角切換到了井志宇的房間。

  紅光綻放,將漆黑的房間照的很亮。在井志宇的注視下,紅光逐漸收攏,慢慢變成了一個人。渾身是傷痕的杜楊氣喘籲籲的倒在井志宇的面前,艱難的仰著頭看著井志宇。而井志宇的目光,也慢慢的變得冰冷。

  “……老……井……”杜楊艱難的開口道,他每說一個字,嘴裡就會流出一股血。

  “不要喊的這麽親切,杜楊,”井志宇冰冰冷冷的看著杜楊,說道,“大半夜的不睡覺,你想幹什麽?”

  “我……我……”杜楊的呼吸速率突然加快,“……老……井志宇……我求你……我需要……你的幫助……我求求你……”

  “好強的崩壞能反應,嘶……這個人又是什麽人?”奧托看著屏幕裡,突然出現的杜楊,皺了皺眉頭。由於聽不到聲音,因此奧托也不知道他們到底在交談些什麽,只是通過夜視功能看到井志宇的表情,很難看。

  “幫你?憑什麽?”井志宇皺了皺眉頭,冷笑一聲問道。

  “裂縫……裂縫……”杜楊斷斷續續的重複著這個詞,在井志宇極度不耐煩之下,終於艱難的把一切都說了出來。

  原來,井志宇自出了狄拉克之海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兩天時間。在兩天前,杜楊遭遇了一個代號[梅菲斯特]的家夥。若全盛時期,杜楊自信能夠穩穩壓製這個家夥,可自己到現在為止經歷了太多的戰鬥,還沒時間去恢復傷勢。並且,自己每一次的變身,每一個技能,都是消耗自己的生命的,這讓已經傷痕累累的杜楊無力對戰梅菲斯特,在狄拉克之海裡被打倒。

  而自傲的梅菲斯特根本不把杜楊放在眼裡,他把一切都全盤托出了。the one就是他們的產物,而在狄拉克之海將the one一部分打碎時,他們追蹤到了有兩枚光粒子變成的異生獸——古蘭特拉和格魯格來姆,意外的來到了一處量子之海的未知空間通道,而這裡,則通向一個未知的世界,一個和這裡類似的,全新的世界。而讓他們感興趣的,還是那個世界所存在的[巨人]。

  扎基等人決定佔領那邊的世界,但這一切都被梅菲斯特自大的全盤托出了。他認為杜楊根本無需放在眼裡, 或者是,他覺得沒有人能夠讓他放在眼裡。梅菲斯特給杜楊的感覺,就是特別狂妄和[裝逼],在打上了杜楊後,並沒有將杜楊殺死,而是就這樣揚長而去。

  “……來吧,就讓我看看,你會不會因為一個素未謀面的其他世界人,而堵上你的性命……”

  “就是這樣……”杜楊一邊喘息,一邊哀求著看著井志宇,“求求你,幫幫我,老……井志宇,在這個世界,我認識的,只有你了……”

  “哦?”井志宇冷冷的看著杜楊,冷漠的說道,“可是這關我什麽事?”

  “你說、什麽?”杜楊明顯一愣。

  “其他世界人的死活,關我什麽事?”井志宇又冷漠地複述了一遍。

  “你……”杜楊瞪大了雙眼,看了井志宇好一會兒,難以置信地說道,“不論如何,那可是一條條的人命啊,你為什麽就這樣沒有同情心和責任心……”

  “那麽,當初捅我刀子的時候,你為什麽沒有同情心和責任心?還是說,我的命,不是人名呢?”

  “……”杜楊被井志宇嗆得張大了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半晌,杜楊咬了咬牙,支撐著讓自己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後雙腿一屈,跪在了井志宇面前。

  “我求求你,井志宇,就算是不為了我,也請為了那些無辜的人想一想吧……難道你來了這個世界這麽久,真的就沒有人,能和你……擁有羈絆嗎……”

  “……”

  井志宇沒有說話。杜楊的話,讓他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兩名已故的少女。一個喚作貝拉,另一個,喚作西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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