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早啊!”
“九叔,要不要魚,我剛抓的,新鮮。”
“九叔,我這剛摘的果子,給你和你的徒弟帶上點吧。”
“九叔……”
“……”
誠然,九叔在這小小的任家鎮當中倒也的確算得上頗具盛名的道長,這從當地首富任老爺遷墳一事都要請九叔也能看出。
蘇陽穿戴整齊的跟在九叔的身後,他還是頭一次跟著九叔出門,卻沒想到這位道長這般受到當地居民的愛戴,一時間也是與榮有焉。
“師父,這是我昨天畫的符籙。”蘇陽一邊說著,從衣襟當中將那張昨夜描摹的最完美的一張驅邪符拿了出來。
九叔聞言接過了那張已經被敕封過的黃符,他將符紙的兩個角用手一捏,隨即放的稍微遠了一點就著太陽光看了起來,一旁的文才將頭探到了九叔的肩膀上,也朝著那張黃符望去。
“嗯,嗯,不錯,一晚上能畫到這個地步,不錯,不錯。”九叔連連點頭,口中同樣也是接連稱頌。
“師父,還有其他更加厲害的符籙嘛?可以教授給我嘛?”蘇陽在旁擺出一副孜孜不倦的模樣道。
“年輕人莫要好高騖遠,你這等人最忌諱的便是浮躁,還是先把這驅邪符搞清楚再說吧。”九叔語重心長的敲打了蘇陽兩句,隨即話鋒一轉道::“這次是任老爺請我去辦點事,順帶著喝西洋茶,你們兩個都機靈一點莫要丟我的臉。”
“對了,蘇陽,看你之前奇裝異服的應該知道點西洋茶吧?”九叔過去其實也未曾喝過,這還是第一次聽說到這個新名詞,此時也知道西洋茶,西洋茶的叫著。
蘇陽在旁侃侃而談道:“所謂西洋茶水便是一種叫做咖啡的東西,這種東西是來自南美種植的咖啡豆沏成的類似於中國茶水的一種飲品,當然他的英文叫法也稱作‘coffee’”
“不錯,正是這樣,文才你現在該知道了吧。”九叔擺出一副我知道但是我其實根本不屑於說的模樣,這般腹黑的對著一旁唯唯諾諾的文才,讓蘇陽不由得又想起了電影當中九叔喝咖啡出醜的畫面,一時間有些好笑。
話休繁雜,隻說九叔這一行師徒三人,在蘇陽的帶領下到了任家鎮的一家西式餐館,由身著白色西衫,西褲的服務生帶入到了餐館當中。
任發,任老爺是一個五十來歲上下,身著一身明黃綢面短衫,將頭髮梳的一絲不苟的中年男子。
在他粗糙乾枯的手上,還帶著幾枚價值不菲的扳指。
早有傳聞說過,任發的爹也就是任威勇乃是清末的朝廷大員,然而真假卻也難以辨識了。
“九叔,請。”
在任發的說話間,九叔落了座,文才與蘇陽二人則分別的坐在了九叔的兩側。
“任老爺,依我來看,這件事情一動不如一靜,何必硬要遷墳呢?”九叔剛剛落座,便直接的進入了正題,對著任發言道。
任發眉頭緊鎖,一臉愁容道:“我又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呢,可是二十年前給家父選穴的那位風水先生告訴過我,二十年後是一定要起棺遷葬的。”
九叔聞言便也不好再多勸,卻在這時遠遠的從餐廳當中傳來一聲軟糯的女孩子聲音:“爸爸——”
只見一個年齡最多在十八歲上下的少女,身著一身淡粉色的洋裝,將挺翹的身材修飾的恰到好處。
裸露在外的粉色肌膚,膚如凝脂,一掐仿若都能夠掐出水漬來,
頓時將一旁心不在蔫的文才吸引的站起身來。 此人正是僵屍先生當中的女主,由李賽鳳扮演的任婷婷,其人豔麗無雙,清麗時好似一株淡雅出塵的荷花,嬌豔時,又好似一朵火熱豔麗的玫瑰。
“叫九叔!”任發對著一旁衝著自己撒嬌發嗲的女孩言道。
“九叔。”軟軟糯糯的少女之聲,隻令某人春心大動,蘇陽在旁感到有些丟臉的拍了一巴掌癡迷的文才的屁股。
文才這才反應了過來,仿若從一個幻想的溫柔鄉猛地被這一巴掌墮入到了現實當中一般,“啊——”的一聲,大叫了出來。
同時,這幅窘相也被面前的任婷婷捕捉到,讓這個嬌俏的女孩不由自主的掩口一笑。
這一笑,隻令文才失了魂魄,仿若成了一具行屍走肉一般。
蘇陽同樣也端詳著面前嬌豔逼人的任婷婷,這女孩子的確氣質容貌,幾乎都是上佳,倒也難怪劇中的文才與秋生以及阿威對此死纏爛打。
正當這時,那名服務生拿著五份寫滿了洋文的菜單走了過來,任老爺財大氣粗的將菜單翻也懶得翻的說道:“我要一杯coffee,九叔,你們不必拘束,隨便點,我先去隔壁桌處理點事情。”
任發一邊說著,隨即便信步離開了此地,留下九叔師徒三人與任婷婷。
因為剛才有蘇陽的解釋,因此九叔等人這次倒也沒有再鬧出笑話來,紛紛點了咖啡便將菜單遞還給了服務生,只有文才還在直勾勾的盯著對面的任婷婷。
咖啡上桌,分別是一杯黑色的純咖啡,一杯乳白色的牛奶,還有一小碟的白糖。
文才與九叔師徒二人面對著眼前的器具面面相覷了一小會兒,隨即同時扭頭望向一旁的蘇陽,在這師徒二人怪異的動作之下,任婷婷也不由得望向這個看上去穿著在她眼中土得掉渣的年輕人。
“師父,這外國的咖啡還是不比咱們中國的茶水,畢竟還得加幾杓子的白糖。我記著您老以前還罵過,說這些個勞什子又貴花樣又多還難喝呢。”蘇陽在旁一邊說著,同時將九叔身前的咖啡迅速的調配好。
這般做法,即給九叔擺足了作為一名長者的臉面,同時還話裡有話的對說給任婷婷:“我師父早就進出這些什麽洋餐館都進的不耐進了,只有你們這幫土鱉還當做寶。”
九叔何等老江湖,聞言早就知道自己這個聰明徒弟在幫自己打圓場呢,便不緊不慢的做出一副高深莫測的老江湖模樣,同時將那杯咖啡小心的抿了一口道:“為師就說,這些個西洋貨那比的上咱們老祖宗五千年遺留下來的玩意兒。”
這師徒二人是一唱一和,倒把任婷婷和文才晾在一邊看的是一愣一愣的。
任婷婷心說:“這麽三個土包子穿著打扮都土得掉渣的土鱉三人組,還有懂喝咖啡的人?還喝的不耐煩了?”
文才是心說:“我師父什麽時候喝過咖啡了?難不成師父他老人家一個人偷偷跑出去喝了嘛?”
蘇陽卻在這時面前的奶與白糖都不加,端起純咖啡放在嘴邊一飲而盡,而後不顧滿嘴的苦澀擦了一把嘴角的咖啡漬。
迎著對面任婷婷一臉愕然驚詫的目光道:“咖啡一詞源自阿拉伯,原意本是植物飲料。咖啡文化在我的眼裡,就像我們中國的茶道一樣,初時苦澀無比,然而唯有這樣不添加任何雜質的情況之下才能更好的嘗到這種純咖啡所帶來的大自然與植物的醇香。”
他一邊說著,同時做出一臉回味無窮的神情接著言道:“好比人生那樣,初時多有苦難,熬過去之後回味起來,卻充斥著回味無窮的甘甜。”
蘇陽面上一本正經的仿佛某個來自西方的哲人,亦或者東方的學者,實質上呢?是特麽一晚上沒睡覺困得兩個眼皮子都快睜不開了,這才灌了一嘴的苦咖啡強撐著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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