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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殿下愛養豬》第551章:聽(2合1)
  薩爾和薩魯法爾一行人剛出傳送門,一排明晃晃的刀刃便遞到了他們面前。

  奧格瑞瑪的傳送樞紐就在暗巷區的怒焰裂谷之外,這裡同時也是那些鑽研黑暗魔法的術士最喜歡的棲身之所。

  但現在,裂谷一片猩紅,鮮血浸透了大地,不少術士和惡魔的屍體雜亂堆在一旁。

  “格裡希茲,你們這是什麽意思?”

  格裡希茲是一名綠皮的地精,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笑意:“沒什麽意思,大酋長有令,請各位‘大人物’留在怒焰裂谷裡面安度晚年。”

  大酋長?

  薩爾和薩魯法爾面面相覷。

  部落的大酋長不就在這兒嗎,怎麽又來一個大酋長?

  “哪一個大酋長?”

  “部落的大酋長,當然是加爾魯什大酋長!”

  薩爾聞言臉一沉:“你是裡維加茲的人,你們攛掇加爾魯什政變?你們把他當成了傀儡?”

  “傀儡?”

  地精雙手負在腰後,聞言哈哈一笑,“這話說得…我們是商人,可不摻和政治。”

  “那你們做這一切是為什麽?”

  “為什麽?當然是為了投資…相比較無力開拓,隻想守成的薩爾大酋長,加爾魯什大酋長顯然是一支更好的潛力股…當然,說這些你們也不一定能懂。我們地精並不在意誰是大酋長,只要有錢賺,就算放頭豬在這個位置上我們也沒意見。”

  “前提是…得有錢賺!”

  正說著,門口的光一黯,一個魁梧的獸人從門外走了進來。

  “加爾魯什,你背叛了部落!”

  薩爾憤然,因為來人正是加爾魯什·地獄咆哮。

  “不,背叛了部落的是你,薩爾,你悲天憫人,滿嘴的仁義道德,卻對部落的困境毫無作為,看看孤兒院,看看那些衣衫襤褸的亡靈,看看這些缺胳膊斷腿的部落老兵……”

  “他們都是部落的一員,部落不會拋棄任何人!”

  “可你根本沒那個能力,你用什麽支撐你那泛濫的慈悲?你把他們留在奧格瑞瑪,然後呢,你管過他們嗎?你這和拋棄他們有什麽區別?”

  薩爾頓時如遭雷擊。

  加爾魯什的聲音在他耳邊嗡嗡響,他卻整個人都懵了。

  部落有很多問題,很多事情都等著他來處理,相應的,有些不那麽緊迫的事情,就免不了會忘記。

  但他真的從沒想過放棄那些部落的功臣,哪怕他們已經無力再戰。

  他真的只是,事太忙,忘記了!

  震驚之余,他也不禁困惑,這真的是那個木訥的加爾魯什?

  他來到奧格瑞瑪才一個多月,竟然就發現了這麽多被他們遺忘的問題?難道,加爾魯什才是部落真正的未來?

  眼見薩爾不說話,薩魯法爾忍不住開口道:“你這樣做有失榮耀,即便你對薩爾有什麽意見,也應該以獸人的傳統來解決,我請求與你決…”

  “砰!”

  老獸人的話沒能說完,一聲巨響突如其來的巨響打斷了他的話語,也掩蓋了他所有沒有說出口的話。

  “怎麽回事,地震了?”

  “不,不太像…”

  地洞震顫,撲簌簌往下掉石塊。

  加爾魯什抬頭看了一眼還算堅固的地面,神色滿是輕松:“聽到了嗎?新時代的鍾聲已經敲響,這是屬於部落的新時代,這也是屬於部落的新世界。”

  “但不是你們的部落!”

  “你們這些舊時代的老頑固,

就留在這裡慢慢腐爛發臭,直至被世人遺忘!”  說完,他抬腿向外,大踏步離開了怒焰裂谷,陰暗的地下頓時就變得安靜下來,留守的守衛卸去了他們的武器和護甲,薩爾抬了抬手,感到自己和元素的鏈接還在,可看到這群殘疾的獸人看守,卻有些下不去手。

  這些人,也都是部落的一員,甚至他們的傷殘,也是為部落征戰才留下的。

  “你們為何要這樣做,你們這是為虎作倀。”

  眇目的年輕獸人守衛沒有理他,倒是旁邊一名獨臂獸人開口道:“他給了我們希望。”

  薩爾一怔,心裡百味雜陳。

  他從沒想過,部落的士兵竟然會覺得加爾魯什能給他們希望。

  獸人抖了抖空蕩蕩的袖子,又道:“我出生於血河戰爭,哪個氏族…我不記得了。我這一生,殺過很多人,在泰爾莫,在沙塔斯,在暴風城...有戰士,也有平民,有孩子…”

  “我背負的血債多到自己都記不清,大酋長,你能告訴我我該如何贖清這份罪孽嗎。”

  說著,他又低語了一句:“又有什麽樣的人,能寬恕這樣的暴行?”

  薩爾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許久之後,才開口道:“過去已經無法挽回,但或許你可以重新開始…”

  “重新開始?”

  獨臂獸人慘笑,“你也許可以,你的手上乾乾淨淨,你可以毫不愧疚地說自己殺的每一個人都該死,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為了部落。”

  “但我不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和你父親一樣,把所有罪孽背負在自己身上,不累及下一代!”

  薩爾的心沒來由一陣抽搐,這獸人提到了杜隆坦,也提到了泰爾莫…

  這個德萊尼城塞是杜隆坦一生的痛,杜隆坦年幼時曾到泰爾莫做客,守衛城市的雷斯塔蘭為他開啟了葉之影的隱蔽屏障。

  但十多年後,正是杜隆坦再次開啟葉之影的隱蔽屏障,帶領獸人攻陷並屠戮了城塞裡的平民。

  杜隆坦是個英雄,沒人會懷疑這一點,但就如格羅瑪什,就如薩魯法爾一樣,這些英雄身上,也並不完全乾淨,他們都隻把純淨留給了自己的孩子。

  讓他們的下一代可以俯仰無愧於心。

  從回憶中走出,老獸人渾濁的目光颯然堅定:“加爾魯什給了我們希望,他讓我看到了這個仇恨輪回的終點,我們不會束手待斃,我們會主動出擊,這一切必須有個了解。”

  “不要…阻止我們,等著一切結束,我們會還你們一整個世界,即便做不到,也能還你一個乾乾淨淨的部落!”

  他在割席…

  他要分裂部落,可…

  可薩爾卻發現自己連責怪對方的底氣都沒有。

  淚水奪眶而出,他以為在經歷了那麽多之後,他終於可以用更長遠的目光去看待部落和這個世界的關系。

  隨著眼界的開闊,他的胸懷越來越寬廣,他的理想越來越宏大,然而直到現在,他才發現自己從來都沒有仔細聆聽過這些來自最底層的聲音和需求。

  也忽視了那些飽受苦難的人的決心。

  “老朋友,你說我們是不是真的錯了。”

  薩魯法爾無言以對,他是打仗的,不搞政治的啊。

  但不得不承認,這老獸人的話是說到他心坎裡去了,有那麽一刻,他甚至有加入他們的衝動。

  用這身罪孽之軀,和聯盟來一場轟轟烈烈的決斷。

  “你要相信,奧格瑞姆選擇你作為繼承者,是因為他覺得只有你才能帶領部落走向更好的未來…我現在隻擔心,在那個未來到來之前,加爾魯什就會毀了部落。”

  “我現在更擔心的,是剛剛那聲響。”

  老薩滿德雷克塔爾忽然開口,“元素告訴我,那震動傳來的方向,是塞拉摩……”

  ......

  吉安娜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塵泥沼澤的。

  天已漸黑,海港的漁火卻再也不會為她留哪怕一盞孤燈了。

  市心廣場那個觸目驚心的深坑,刺痛著她的神經,深坑並不平整,裡面布滿了大大小小的石塊。

  除此之外,海邊的港口破碎,兵營和議政廳只剩一片光禿禿的地基。

  這座她耗費了整整六年時光打造的城市,這個被她傾注了所有心血的城市,當她苦惱於自己最親最愛的人都不理解自己的時候,是這個地方給了她名為家的慰藉。

  但現在,全沒了!

  至於這座城市的居民,那些敬她愛她,她在意著的人...

  她現在連一片衣角都沒有看到...

  這一刻,她感覺胸口仿佛有一把杓子在刨,但那一杓一杓挖著自己心窩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她自己。

  那種痛,她從未感受過。

  “你的痛苦,我都感同身受...”

  她這樣對泰蘭德說過,她是這樣說的,但那時...好像並沒有現在這麽痛,但為何這話說起來這麽熟練,這麽順暢...就好像她曾練習了數百遍一般。

  吉安娜目光呆滯地走進這片廢墟,她的心也已是一片廢墟,長久以來,用力向和信念構築的心靈城牆,早已崩塌消散。

  暮色中,她看到一隻嬌纖的手臂無力地伸出石塊,微微抽動著手指。

  她三兩步跑到深坑外圍,默誦漂浮咒語,將石塊懸空移位。

  碎石之下,是一個血肉模糊的侏儒女子。

  “吉...安娜?”

  侏儒睜開浮腫的眼瞼,遍布血跡的臉上露出一絲喜悅。

  “你是...辛迪,辛迪·火花,別動,我馬上救你...”

  “嘿嘿嘿,”

  侏儒開心地笑了笑,一笑,喉管附近的傷口便湧出鮮血,“我很...開心你,呃喝,並沒有...放棄我們...”

  “...沒人...能...救我了...”

  “不不不,別說話,我這就去找牧師...”吉安娜徒勞地撕扯著衣袍,試圖扯下一塊布料為她包扎。

  辛迪此刻面目全非,眼裡卻如有星光,碎石的轟砸令她的身軀幾近破碎,不說牧師們是最早死的,就是真有牧師,此刻也救不了她了。

  但令她倍感欣慰的是,吉安娜回來了,她終於不用孤獨地在碎石堆裡孤獨地等待死亡降臨。

  “讓我...說完...,是部落...機甲從...你...法師塔...抽能,炸了...我...寒冰屏障...但是被...碎石壓...”

  她的話斷斷續續的,吉安娜卻從中拚湊出了一個大致完整的梗概。

  機甲,部落,加爾魯什...

  不,這不可能,加爾魯什明明被關起來...

  薩爾騙了我,騙了我!

  “部落永遠都不缺這樣的個例,部落永遠都有加爾魯什,只要他們需要...”

  瓦裡安的話語再一次回響在她耳邊,身為一名優秀的法師,她的記憶非常好,很多無心之語都能記得很久。

  但此刻,她隻恨自己的記憶為何這麽好。

  辛迪的目光黯淡下去,寒冰屏障令她免於遭受爆炸的傷害,但屏障結束後滾落在她身上的碎石,依舊要了她的命。

  “辛迪...辛迪,不,不要,不要!”

  懷抱著侏儒漸漸變涼的身軀,她終於重重跪倒在地,泣不成聲。

  辛迪不曾埋怨過她,至死都沒有。

  但她寧可辛迪站起來,罵她幾句,就像她父親曾做過的那樣,就像所有曾寵愛著她的人一樣。

  說那些,她從不曾真正聽進去的話。

  “不,孩子,你太天真了,一日為部落,永遠是部落...”

  “部落殺了你父親,然後告訴你他們渴望和平,你信了!部落毀了達納蘇斯,他們又來告訴你他們渴望和平,你又信了...下一個呢,下一個會是誰?塞拉摩,鐵爐堡,還是暴風城?”

  “先捫心問問你最在意的是誰,再去考慮別的人,別的事吧,別等失去了再追悔莫及...”

  “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

  “祝福你真的可以做得到...”

  “我當然做得到!”

  “和平,即是最崇高的追求...”

  ...

  “我在聽!”她喃喃自語著。

  這也是她時時刻刻掛在嘴邊的口頭禪,謙遜的塞拉摩女王樂意傾聽所有人的聲音和訴求。

  如今想來,這口頭禪簡直是個莫大的諷刺。

  這所有的話語此刻依舊盤旋在她耳邊,但也只在耳邊,從不曾真正進去過。

  暮色更沉,海岸刮來淒冷的風。

  嗚咽哀嘯,聲聲如刀。

  “我在聽了,我在聽了,我真的在聽了...”

  “我錯了,父親,我錯了...回來,回來啊...”

  月色淒涼,一縷灰白染上她的發間,並迅速侵佔了她的頭頂。

  “啊!”

  一聲哀嘯之後,她整個人後仰著栽倒下去。

  “唉!”

  輕微的歎息聲響起,一雙微微起皺紋的手從背後伸過來,將她從背後抱起。

  ......

  恍惚中,吉安娜聽到遠處傳來歡歌笑語、鼓樂華章,喧囂和歡樂的聲音匯成一片海洋。

  人類的悲喜並不相通,當她的心靈被悲傷的怒濤佔據時,遠處卻有人歡慶......

  滴答,滴答......

  有水聲滴落,從她額心沁落,蔓延全身,將那吵鬧的聲音驅散,也令她的痛苦稍稍平息。

  “她醒了。”聲音意外的好聽。

  緊接著,坐在床頭的人影起身要離去。

  “不,求你,不要走,不要走...”

  吉安娜忽然坐起,眼睛尚來不及睜開,便一把抓住那人手腕,“求求你,不要留下我一個。”

  東方昶不動聲色地抽回了手:“你認錯人了,吉安娜女士!”

  吉安娜一楞,這才發現眼前之人竟是凱爾薩斯。

  除此之外,瑪維、泰蘭德、阮萌萌也在一旁,糯米湯圓安度因也坐在椅子上,用擔憂的眼神看她。

  泰蘭德...

  如果當時...

  如果當時果決一點,一鼓作氣攻下部落,塞拉摩是不是就不用遭受這一切了?

  想到自己此前所做的一切,吉安娜真恨不得抽自己一個耳光。

  泰蘭德沒有看她,這幾天,她一直忙著暗夜精靈遷徙的事情,找部落麻煩,只能往後捎捎了。

  不過也快了。

  至於吉安娜,她雖然同情,卻也沒在她身上浪費太多情緒。

  就如仙多所言: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瑪維看吉安娜的目光則一片淡漠,沒有同情,也沒有幸災樂禍。

  就如同看一個不相關的人。

  “她醒了,我們也該走了,開完了慶功宴,我該去訓練了!”

  守望者一刻也不想為無關緊要的人耽誤。

  “好!”

  東方昶應了一聲,又對凱瑟琳道:“凱瑟琳女士,我也該走了,泰坦們和守護巨龍還在開慶功宴,我這個主人,也不能失了禮數。”

  凱瑟琳點了點頭,表示理解:“有勞了!”

  吉安娜被眾人的眼神刺得一痛,她能看出安度因對她的擔憂是真的,母親對她的擔憂是真的,阮萌萌也擔憂,但擔憂的卻不是她...

  至於東方昶三人,則似乎完全沒把她放在心上。

  此刻見他要走,她忍不住一把拉住了他的袖子,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後的救命稻草。

  “為什麽,告訴我,這到底是為什麽?”

  我只希望這個世界能變得更美好,難道這真的是錯的嗎?

  東方昶頓足,沉吟了片刻道:“吉安娜女士,大道理誰都懂,都能做到的...不是人!”

  大道理誰都懂,都能做到的不是人!

  轟隆!

  吉安娜如遭雷擊,這一刻,她再次響起了阮萌萌的歌聲。

  “祝福你,真的可以做的到...”

  她這是祝福嗎?

  這明明是詛咒,詛咒她不是人!

  吉安娜目光愣愣的,她此刻有些不知道該懊惱於自己根本做不到那一切,還是該慶幸自己依舊是個人。

  “幫幫我!”

  “抱歉...但其實,我並不需要道歉!”

  吉安娜的目光黯淡下去,如果是以前,她也許會指責東方昶不近人情,但此刻,她卻說不出這樣的話來。

  那些曾經無條件慣著你的人,如今還剩幾個?

  是她自己一個一個把他們逼走了!

  說完, 他和瑪維、泰蘭德轉身離去。

  凱瑟琳·普羅德摩爾也站起身,轉身要走。

  “母親,不要走!”

  凱瑟琳頓了頓,從脖子上取下一枚船錨形的吊墜放在床頭:“有了它,庫爾提拉斯的海軍都會聽你調遣......”

  吉安娜鼻子一酸,正要說話,只聽凱瑟琳又道:“但你也別高興太早,他們可還沒有原諒你。”

  “我知道,我知道的,母親!”

  當初戴林可不是顧身一人來的,他帶來了一整支庫爾提拉斯精銳,海上王權號的水手們、水軍們,他們也有家人,也有朋友。

  至今不曾原諒她。

  “好好休息,我得去處理些政務...”

  凱瑟琳帶著阮萌萌和安度因離去,房間裡安靜下來,只有遠處傳來隱約的歌聲,歌詞依舊戳心窩子。

  那歌聲這樣唱道:

  “帶著傷口回到當初背叛的城市,唯一收容我的,卻是自己的影子...”

  一陣奧術之風刮過,窗戶砰的一聲關上。

  煩死了!

  片刻後,窗戶再次開啟,吉安娜坐在窗邊,想等下一個責備,下一句戳心窩子的歌。

  但阮萌萌的聲音卻已經飄遠。

  她有些失落,第一次用心去大量這個城市,聆聽他們的悲喜。

  盡管這一切和她沒有關系。

  從這一天起,我也要開始為那些關愛著我的人而活著,為那些不忍苛責我的惹活著...

  “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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