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長老,你知罪嗎?”左護法司徒雷氣得聲音都變尖了,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哥們兒真的是皇宮大內出來的太監呢。
“屬下不知。”羅長老自己還納了悶呢,怎麽一轉眼,我就從有功之臣,變成了戴罪之人了呢?這個劇本誰寫的,我要弄死他!
司徒雷陰森森地笑著:“好你個羅乘風,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一會兒見了教主,看你小子還怎麽死不認錯!衛士營,還不將這狗殺才拿下!”
衛士營是魔教教主執掌魔教二十多年來親自挑選優秀的少年,親自指點訓練出來的精銳,人數約有五百人,素質極高。單人可以一當十,若是數十人可以做精銳部隊,戰力非凡。
羅長老也深知他們的厲害,只能束手就擒。
司徒雷喊一聲:“走,帶著罪人向教主請罪去嘍!”
到現在為止,羅長老還是一頭霧水: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呢?
氣象森嚴的大廳裡,魔教的各個高層聚於一堂。羅長老跪在門外的廣場上,穆神通在掏心掏肺地說著話:“兄弟們,我穆神通自從執掌本教以來,可曾虧待過各位兄弟嗎?”
眾人:“教主待兄弟們恩重如山!”當然,是不是真心話就只有當事人自己知道了。
穆神通接著道:“那我可曾在本教事務上有過重大失策?”
眾人說道:“自從穆教主擔任教主以來,本教基業,好生興旺。江湖豪客,紛紛來投。信徒之眾,可日益激增。”“教主啊,您可以說是本教自仰度先生以來能力最強的教主了!”“不知為何教主一臉愁容呢?”說這話的,馬屁功夫早已練得深不可測了。
穆神通說道:“不知我為何一臉愁容嗎?讓我擔心的人現在在外邊跪著呢!”
他現在當然有足夠的理由感到很憤怒,要知道在他心目中,他自己是可以和南方的大齊國皇帝蕭存道、北方瀚海勁旅昆侖部族長射雕手斛律青一爭高下,逐鹿中原的人物。在他的心目中,這兩位廟堂上的至尊王者雖然權謀百變,智計叢生,但是自己絕不遜色他們分毫;但是論及武功的話,他們就遠不是自己的對手了。他心中的自高自傲絕不亞於京城裡的那些權貴。
可是這一次卻因為羅長老的原因,吃了個大虧,他感到很憤怒,就問眾人:“如果本教主被人給騙了,我該怎麽辦?”
司徒雷出來說道:“教主,有句話這麽說主憂臣勞,主辱臣死。既然有人敢欺騙教主,那他就是咱們本教的敵人。自然是見到他舅格殺勿論了。”
穆神通點點頭:“你們說的好,我很欣慰。不過,我想把這件事交給當初惹出這麻煩的人來辦。宣羅乘風!”
羅乘風頭髮散亂,神情絕望,看來是對自己的未來感到絕望了。
見到羅長老之後,穆神通的神色立刻變得非常憤怒:“羅乘風,你可之罪嗎?”
羅長老極為惶恐:“屬下自知有罪,卻不知是什麽罪名。”
穆神通把羅長老送來的武功秘籍扔到他臉上:“你給我好好看!你送來的是什麽武功秘籍?我的臉、本教的臉都快被你這個白癡給丟光了!你還想怎樣?”
羅長老畢恭畢敬拿起那本“秘籍”,只見上面寫著《人間佛宗內功心法》,還不怎麽樣心裡去。打開一看,裡面圖文並茂,內容豐富,不過都是些少兒不宜的內容——這根本就是一本春宮圖!
看到這裡,羅長老罵出了聲:“這個小捕快,真是下流!還說我沒有底線,
卑鄙無恥,他呢,居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韙,私藏仰度先生的武林秘籍。教主,屬下願意戴罪立功!屬下哪怕是拚上這條老命,也要把仰度先生的秘籍拿回本教!” 穆神通銳利的眼睛緊緊盯著羅長老:“老羅啊,你說我還應該相信你嗎?”
羅長老說道:“沒有辦法。目前本教中,除了屬下之外,沒有人再了解那個狡猾如狐的熊逸了。此人怪招頻出,為人又機警,武功雖弱,但每次都能直擊要害,屬下與師侄不敗刺客,就是因為此,接連數次敗在他的手上。”
司徒雷冷笑道:“好嘛,這麽一來不敗刺客變成不勝刺客了,說起來真是令人扼腕。”
眾人在他的帶領下幸災樂禍地大笑起來。
羅長老說道:“請教主放心,屬下與師侄二人。一定會為本教效盡犬馬之勞。”
穆神通點了點頭:“你和古桓當然要戴罪立功。”
同時就在這個時候,鍾離對熊逸說:“今天練的不錯,歇著吧。”
熊逸一屁股坐下,心想:真他娘的受罪啊, 跟這個一比,當年在烈日下站軍姿,被視為魔鬼訓練的軍訓簡直就是慈祥之極了。
這個時候鍾離忽然問了鍾離一句:“羅長老拿走的那本秘籍究竟是怎麽回事?”
熊逸眼珠咕嚕嚕轉了兩圈:“這就說來話長了……”
鍾離一屁股坐在熊逸旁邊,就像沒有男女大防那回事似的:“那你還不趕快跟我說說唄。”
熊逸說:“其實他拿走的那本書,是我在龍蛇幫裡拿到的。是……”在這裡他忽然拉長了聲音。
“怎麽了?那本書是什麽?”
熊逸咳嗽了一聲:“是本春宮圖,其實那就是龍蛇幫大當家的吳老爺子的枕邊書。至於什麽是春宮圖,就不用我向鍾離大人細說了吧。”
鍾離臉紅了一下:“沒想到這個老頭子還挺花花的,那你是怎麽偷龍轉鳳,把這本武功秘籍變成春宮圖的?”
熊逸接著往下講:“其實調包計沒有什麽技術含量的,沒有什麽訣竅,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我這個手法,其實也是跟小偷那裡切磋的。”
鍾離吃了一驚:“沒想到,這種方法居然能救我們一命。”
熊逸擺擺手:“沒什麽,鍾離大人,我隻想求您一件事:這件案子辦完之後,一定要帶著我的師父去京城。他一直很羨慕那些因為功勞就升到京城刑部任職的同僚。每次喝醉之後,就拉著我的手聊理想,說是遇到大案子之後,就去京城一展宏圖……唉!別看他沒皮沒臉的,其實也是一個可憐人啊……”
鍾離說:“我會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