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說服不了宋世洪,而宋世洪已經給公司董事長打電話請示了,這樣的結果,也是田仁權之前就猜到了。
對宋世洪的說法,田仁權也明白是這樣的道路,但他受到石東富指派,到這裡來與宋世洪溝通這個事情,他還得在說一些話。
“宋總,躍飛建築如何決策,作為我個人表示理解。不過,縣裡對長河線的重視,想必你也知道的。還有就是,長河線項目工程是有時間限制的,之前簽訂協議上寫得清楚。至於縣裡這邊會怎麽做,我也說不好。宋總,我是好意提醒,也請你同你們董事長好好聊聊,真鬧到那一步,對誰都不好。”
對田仁權而言,縣裡與躍飛建築真鬧到法庭上見,對他是非常不利的。以前他從躍飛建築那邊得到的好處也不多,但多少總是拿了。還有就是,宋世洪沒少請他吃喝玩樂,這些事情,都很可能在法庭上公諸於世。如此一來,對他有多少影響,就很難說準。
不管如何,這些事情絕對不是好事,吐出得到的利益不算,還有可能直接影響到他的前途。目前,石東富對他是什麽樣的態度,雖還沒擺明出來,但絕對不會好。
“田縣,該說的話我已經說了,對於田縣,我和公司都是懷著感恩之情的。你所說我也明白,但董事長的立場也很清楚,我只能說,等見到董事長後,當面再給他說一說,闡述清楚這邊的情況。
不過,對公司我比田縣更了解,公司不可能滿足長平縣這邊的無理要求。這一點,我敢肯定,不會改變的。”
“既然都明白,再說下去也沒有什麽意義。就這樣吧,走一步看一部。”田仁權自然不會勉強對方,何勤更不會多說。
今天這個事情,何勤還不知道多少,等宋世洪離開,何勤才問,“田縣,縣裡面到底怎麽回事?”
之前何勤還沒聽說周術寶的事情,連何安革也沒告誡他一句,這時候自然的問問田仁權,昌平建設接下來該如何做工作,心裡必須有一個底。
“何董事長,縣裡的情況很簡單。一句話,就是周書記遇事了,到底有什麽樣的結局,目前未知。石縣長暫代書記,行使書記職權,從今天起,一切都要聽石縣長的了。”田仁權有些氣餒地說。
今天,原本是帶任務來找宋世洪的,與躍飛建築這邊溝通,也不知石東富的具體要求是什麽,當時在丁丹辦公室裡,他也不敢問的。這時候,宋世洪很堅決地回應縣裡,表明了立場。等自己到石東富那邊回報,會有什麽反應,還猜不到。
不管如何,躍飛建築不配合做工作,對田仁權肯定不是好事。石東富沒有接這件事找自己麻煩,就幸運了。
“田縣,周書記到底有什麽情況,一點消息都沒有嗎。”何勤自然不甘,也不知周術寶那邊會不會牽涉出昌平建設。
因為周術寶從昌平建設這裡,弄到的利益也不少,這可能會牽涉到他本人嗎?何勤掌控昌平建設時間也不長,但要說手腳一直乾乾淨淨那也是不可能的。下一個被帶走的,會不會他何勤?
田仁權搖搖頭,多少有些失神,縣裡的事情居然沒有得到絲毫信息,這是不是表示他們在縣裡已經失去某種地位?
換一種說法,就是在縣裡已經被忽視了,旁移了,失勢了。對於在位子上的人而言,這是非常糟糕的事。
更或者,很可能是市裡領導的某種意圖啊。這樣下去,失勢是小,丟失話語權和即得利益是小,很可能真會進去啊。當真進去兩年,什麽都完了。
“不可能吧,昨天還好好的。
”何勤自然是不太相信,覺得這樣的事情簡直不可思議。如果在平時,何勤在田仁權面前也不敢有什麽放肆,今天卻是幾次疑問,顯得對領導不尊重了。事關自己的生死,誰還真能不動如山?
田仁權搖搖頭,也不在意何勤對他的不尊,說,“昨天上午,周書記還在辦公室裡與石東富對台,據說石東富當時就很囂張。不知是不是他先就得知消息了。
周書記今後會怎麽樣,誰也說不清。或許就不回來了,或許明天又回來了。”
“田縣,那我們該怎麽辦?”何勤也明白,他如果得不到族叔的遮蔭,這一次很可能也會出事的。
“我哪知道你該怎麽辦?昌平建設該做什麽, 縣裡肯定會有進一步的指示,聽命行事吧。”與何勤之間,多少也有些利益上的往來,田仁權也不敢完全不過何勤的生死。
喝一口杯子裡的茶,茶已冷,便完全不對胃口。田仁權將冷茶吐出,往外走。何勤本想多問幾句,卻忍住了,跟在田仁權身後離開。
得到躍飛建築那邊的態度,田仁權也不敢久拖。往縣正府走,進了縣正府便往石東富辦公室去。這一天,石東富這裡很熱鬧,不少的人都來這邊,在石東富面前露一下臉。
長坪縣從今天起,最核心的角色發生了變化,哪怕石東富僅是暫時行使書記職權,但誰能說清楚,暫代變成擔任?再說,哪怕一天行使職權,也該有自己的態度。
田仁權心知肚明,雖說心裡情緒複雜,感概也多,卻不會表露在臉上。劉正明今天也忙,不過他對這也是應。畢竟之前就是縣長秘書,見田仁權到來,很有態度地上前問好。得知要找自家領導匯報工作,便熱情地傳達。
進辦公室,見石東富在辦公桌後忙,田仁權也不知該在沙發那邊等,還是到辦公桌前去說事。石東富見他後,站起來,往沙發那邊走,說,“仁權縣長,見到宋世洪了吧。”
“縣長,見到宋世洪總經理了,也將縣裡的態度和立場完整地轉告他。”田仁權沉聲說,“不過呢,宋世洪總經理似乎對縣裡的要求不同意,覺得縣裡這邊過於嚴厲……”
“哦,躍飛建築那邊覺得我們要求過分了?”石東富看著田仁權說,“也不奇怪,A市那邊的企業嘛,觀念新奇。他們有他們的觀念,我們有我們的原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