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鹹人這些人而言,有沒有酒,都不放在心上。
開著豪車到處跑,過著完全自在的日子,這樣的人哪會在意財物。楊再新也明白這點,不過,他們有那是他們的事,自己該有什麽態度,那是自己的事情。
扛一箱酒到房間來,輕輕放下。楊再新說,“不算好酒,我只有這點能力。這些酒也是省城那邊的朋友送的,要拿我工資買,還真買不起。
過一過手,變成自己的人情,感覺還是不錯的。”
曹仁彤一看這種酒,確實不是領工資的人能夠消費的,又聽楊再新這樣說,便笑了,“酒不錯,我們謝了。沒人管你這些酒怎麽來的,楊鎮長,在金望鄉那邊,村裡的人對你很有好感。”
“我在懷仁鎮,金望鄉的人我也幫不上,他們或許就是認為長善完全中學是我的成績,其實,這學校是那些善心人的愛心。我沾光了,心裡慚愧。
怎麽辦呢,只有纏著鹹人哥和各位哥哥姐姐,為這些人做一點事情,作為回饋。”
楊再新一點都不掩飾自己的意圖,之前就是這樣說的,這時候,說出來絲毫沒有尷尬之態。
曹仁彤對他點點頭,說,“東西是做出一些,但你要的東西,和我們理解的東西,很可能不一致。你來看看,能夠進行調整的,也不是不行。如果完全不在一條路上,我們也無能為力。”
他們這邊有電腦,楊再新便坐到鹹人身邊。點開一個視頻,一副極其乾淨的畫面出現。
這種畫面,給人的衝擊力非常厲害,楊再新心一動。覺得經歷了非常奇妙的過程,時間雖然短,但楊再新感覺一天的忙碌、一段時間的煩惱,在這樣的視覺衝擊下,成為一種純粹的、全新的一個人。
一個不完全恰當的比喻,就像兩三個月的連綿陰雨,將人逼得要瘋了。突然清新的太陽在瞬間出現在眼前,天空湛藍,微風習習,就是這樣的反差效果。
這僅僅是畫面之初給楊再新的感覺,隨即,苦李坪村前那口水塘,水塘邊的楓樹出現了。
楓樹葉片彤彤如火,天空蔚藍,水塘天水一色。而水面的楓葉之丹色,有些蕩漾起伏,同樣給人太強的視覺衝擊。
見楊再新神色的變化,曹仁彤笑起來,這就是他們要的效果。
唯美、美到精湛,這是他們追求的一種極致。
楊再新看了一小段,突然神情醒過來,舉手。鹹人見他如此,便停下視頻。
“鹹人哥,你們怎麽拍出來的?這效果太不可思議了。”楊再新覺得苦李坪村確實美,但與畫面的景致有不小差距,但偏偏每一個景色都是苦李坪村真實存在的東西。
“拍攝的角度和剪輯。”鹹人說,“拍出來後,後期非常重要,要出效果來,除了一開始的選擇素材之外,如何將這些美凸顯出來,就是後期的方法。”
“太專業了,聽不懂。”楊再新笑著說,“辛苦各位了,這種視覺衝擊力,我得分段看,逐漸接受,免得今後晚上總夢到這樣的畫卷。”
“楊鎮長,看不出,你還很會拍馬屁。”曹仁彤說。
另外三個人都笑起來,楊再新說,“我說的是自己的感受,絕對多的感受都沒法形容出來。太深刻的畫面,會讓人記憶深,無法忘記,自然容易如夢。
就像我經常夢到在大學讀書、在雙溝村荒坡上開荒等等,都是因為印象深,不能忘記所致,留在意識到深處。難道我說得不對嗎?”
笑一陣,然後繼續播放,老土磚房子呈現了,牆的側面,隨著畫面拉動,之間將一面牆的結構展示出來。
透過牆,是一個農戶家,素樸而潔淨,家具、生活區,在逐漸呈現的過程中,將一家人的一天生活,掃描而過。再透過牆出來,是重重疊疊的青瓦簷口、梁柱、飛角,是簡筆雕刻的一組組圖案。這些畫面也是有機組合,將全村的狀況讓人認知。
畫面再往後,人與景結合了,生活、勞作、聊天、做飯、洗衣、笑鬧、追逐等等,只要是村裡人們的動作,在視頻裡都有呈現,剪輯之後,給人的印象極度美,美到極點。
這樣的唯美畫面,偏偏又非常真實,就像是自己身邊的人和事。當然,這是楊再新的感受,因為他對長坪縣這邊的人物風情熟悉,理解這些表情、情形、細節、動作等等。
這樣的畫面給外面的人看後,會有什麽樣的效果?估計, 最起碼的一個印象是,這樣的地方太美了。
仙神之地,不外如是。
看完一個視頻,楊再新真真是沉醉其中。
過一會兒,說,“鹹人哥,太美了。我就擔心,外面的人會不會相信這樣的地方是真實存在,而不是拍戲。”
鹹人笑了笑,說,“真有人過來看,視頻的畫面都可找到角度,只是視覺有些誤差而已。另外,選擇的天氣、季節等,也會造成有誤差。”
“我就怕外人過來,誤差有點大。”楊再新笑著說,他知道所有畫面都是真實的,但外來人會不會覺得有反差?
鹹人笑笑,說,“我們拍攝、隻管做出東西。其他的就不管了。”
“我明白,這樣的作品絕對是精品。”楊再新說,“鹹人哥,如果我們做一系列的東西出來,會有社會效應吧。”
“東西做出來了,能不能真紅起來,還得推廣和營銷。這個,按目前市場來說,投入可不小。就看你們肯不肯投入……”曹仁彤說這句話時,有點嚴肅。
楊再新感概一下,不知該怎麽說。因為縣裡會不會投入資金進行現場,還是兩說。即使縣裡有意做大宣傳,也要拿得出錢來才行。
“投入不小資金做宣傳,我還真做不了主。我估計,有點懸。”楊再新直接說這樣的結果。
曹仁彤有些不滿地看了楊再新一眼,說,“又要效果,又舍不得花錢。你說,這個世界上可能有這樣的好事嗎。”
楊再新苦笑了一下,不知該如何說才好。
“還有一個方法,但成功的可能性非常小。”鹹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