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小時後。
四個人臉色難看的聚集在三樓某處。
他們發現,三樓通往四樓樓梯口的守衛已經消失不見,醫院裡所有的醫生護士以及大部分病患也都不見了蹤影。
換言之,這棟醫院,現在三樓至三樓以下剩余的活人,只有他們這群“外來者”!
如同他們一般的小隊還有許多,在發現了他們被單獨隔離出來後,大家就開始互相抱團,組成團隊,共同商討接下去該怎麽辦。
顧不語現在腦子亂的很。
他不明白,到底是怎麽一回事,若是說他們的身份已經被發現,那何必多此一舉把人全部撤離?直接抓出來殺掉不是更簡單嗎。
“現在我們該怎麽辦?
剛才路上聽到不少人在交談,說是打算強闖更高樓層。”離歌低聲說道。
“我也聽到不少類似的話。”李大山也說道。
“先看看,按照我們查探到的情況,現在醫院是沒有設防的,有多些人去探路,也能讓我們少點危險。”
顧不語說這話是有考慮過的。
李大山發現的暗道已經消失,通往更高層唯一的路就只有樓梯了,雖然守衛不知什麽原因離開了,但誰也無法保證上面是否還有危險。
就算上來的這段時間,有人瘋了,有人死了,整個二樓三樓的人加起來也還有數千人,做出頭鳥死得快的道理顧不語還是明白的。
“嗯。”顧嫣然,離歌,李大山三人都輕輕點頭。
幾乎沒用多久的時間,人群就被整合起來了,幾個年紀二十出頭的青年帶頭,一群人浩浩蕩蕩往四樓走去。
顧不語四人就混在隊伍中央,既不往前,也不退後,盡量讓自己的存在感變低。
樓梯口的守衛果然如顧嫣然所說的一樣已經不知去哪,暢通無阻的來到四樓。
由於四樓沒有“外來者”的存在,病患消失得乾乾淨淨。
整個四樓空蕩蕩的,要不是有些飯盒上的飯還微微散發著熱氣,顧不語甚至都要懷疑四樓根本就沒有人在。
眾人在四樓停留了一會收集線索。
顧不語注意到,病房的床鋪疊放得很整齊,桌子上飯盒裡的飯雖然沒吃,卻還冒著熱氣,四周的擺設也都不凌亂。
很明顯,四樓的人離開時並不匆忙,應該有人組織維護秩序,讓他們有序的離開。
搜尋一圈,確認四樓空空如也,沒再繼續停留,一行人繼續往上走。
五樓轉瞬間就到了。
到了這,看到那空曠無比,和毛坯房沒有兩樣的五樓,顧不語的頭忽然劇烈的疼痛起來。
不止是他,幾乎是所有人都抱著腦袋蜷縮在地上打滾,腦海裡好像有什麽東西要衝出來,卻又被一扇無形的門擋住。
一些零碎的片段在腦海中宛若放電影般閃過,顧不語隱約回憶起那天缺失的記憶。
篩查什麽呢?
會是和外來者有關,還是和實驗有關?
顧不語努力回憶那天發生的事情,卻始終只能記起一丟丟,無法完全想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在五樓呆著的眾人才緩過神來。
“你們想起什麽了沒?”離歌揉了揉腦袋。
“想起一些,不過很零碎,拚湊不起完成的記憶,我覺得那應該挺重要,先不說了,其他人開始繼續往上走了,我們也跟上。”
……
越往上走,氣溫似乎越低,顧不語渾身的雞皮疙瘩突起,
呼吸到鼻子中的空氣帶著絲絲涼意。 也就幾十級樓梯,已經能看到樓梯盡頭六樓的大門了。
六樓的大門和其它幾層很不一樣,其它的樓層,大門通常是鐵質,厚實,上面加裝了好幾道門鎖,生怕病患跑出去。
而六樓的大門則是一扇朱紅色的木門,大門半掩,別說有沒有上鎖了,就連門都沒關好嗎!
門內漆黑一片,看不清內部的環境是什麽。
當下眾人都有些猶豫,也不知他們從哪找了一根木棍,緩緩將門頂開。
借著五樓微弱的光線,顧不語看見門後居然是一間房間!
要知道,當初在醫院外廣場時,整棟醫院的整體結構一覽無余,每個樓層都是一樣大小的。
而今來到六樓,看到的門口竟然是一間房間?
顧不語疑惑的目光看向李大山,李大山可是到過六樓的,按照他說的,六樓有很多房間,現在怎麽就一個?
不止是顧不語,顧嫣然和離歌同樣將目光放在李大山身上。
倒不是懷疑李大山說謊,至少他們並不認為李大山說謊有任何好處。
“俄羅斯套娃見過沒有?”李大山小聲的說道;
“就是那種外面一隻大娃娃,打開之後裡面還有一隻小娃娃,如此反覆,一般可以根據製作工藝分出幾十隻甚至更多。”
“你的意思是,外部的房間裡還套著更多的房間?”顧不語有點明白李大山的意思了。
準確來說這也不能算作是套娃,可以這樣理解,一整條回形走廊,原本應該是中間為走廊,兩側為房間,就像他們居住的三樓一樣。
但此刻的六樓結構是把兩側的房間全部打通,然後用門將走廊隔成一個個房間,就變成了如今這種套娃形式的模樣。
“不對啊,如果是這樣的設計,那拿暗道通往哪裡?”離歌好奇道。
按照李大山的說法以及他們腦補出來的畫面,整個六樓相當於只有兩個出口,長廊的前端和末端。
前端就是他們所在的位置,已經連接樓梯口了,那李大山只能通過後端進入,可後端同樣是連接另一側的樓梯口的,只不過是被封閉起來了而已。
這一點早在他們要上來六樓前就已經全部檢查過了。
“暗道並不是直接通到六樓的,而是到六樓的某個房間,那個房間好像就是醫護專門的聚集點,通過那個房間就可以到達其余的房間。”李大山解釋道。
“諸位,別等了,都到這裡了,一起進去看看吧。”就在顧不語等人小聲交流時,人群中有人站了出來。
是個年輕的男人,年紀看上去和顧不語不相上下,只是那鋥亮的光頭極其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