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氣喘籲籲跟上來的人雖然沒看到男人離開的這一幕,不過都通過各自的面板了解到有人成功破解答案並且出去了。
一時間,氣氛有些微妙,沒有人說話,臉色變換了一陣,開始陸續有人悄悄的離開村口去尋找新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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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剛蒙蒙亮,荒山上別的優點沒有,就是空氣特別清新。
顧不語雙眼布滿血絲,斜靠在一顆歪脖子樹下歇息。
不知他,幾乎在村子裡的所有人都和他一樣的狀態,沒有人趁著夜色在睡大覺,天空上那不斷流逝的時間都在提醒著他們要抓緊。
三天時間並不長,想要睡,可以睡一輩子。
“顧醫生,我...我不想死。”顧不語的身邊,女孩通紅雙眼,帶著哭腔說道。
她才剛畢業沒多久,家裡托關系給她找了這個穩定的工作,收入不錯,福利也好,休息的時間多,只要安安穩穩找個對象,一輩子就很容易幸福平淡的過下去。
一整晚的時間,她也學其他人努力的找尋線索,可是完全沒有任何頭緒,焦急和不安的情緒快要把她的內心給壓垮了。
“你先調整一下,把心態放好,然後跟著我去搜索一些地點。”顧不語遲疑了一會說道。
他倒不是不願意分享給女孩線索,只是規則在這,他只能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幫助她。
“謝謝。”
村子並不算太大,一百多個人翻遍屋子也不過是花了不到半天功夫。
到了現在,基本上不會剩下什麽有用的線索了,就連昨晚他們發現那個帶有祭壇的屋子,今天去的時候都被破壞得相當嚴重了。
顧不語如果不是先一步進去,恐怕此刻也發現不了村民的聚集是和祭祀有關系。
本來這些人就不是專業的偵探或者警察,在死亡的逼迫下,幾乎是不擇手段的在找尋一切可能的線索。
一邊坐著恢復體力,一邊整理腦海中的思緒,大致的方向顧不語已經有了,不過有幾個細節他始終沒弄明白。
首先就是既然整個村子185口人全死了,那麽屍體呢?
根據每間屋子積累的灰塵來看,時間才過去幾個月,幾個月時間,屍體只會腐爛然後發出惡臭。
結果村子都快被他們掘地三尺了也沒聞到惡臭,更別說屍體了。
沒有屍體,就無法驗屍,要知道,村民們的死亡原因很大程度可以決定他們破解的速度。
再有一點,昨晚死的四個人有些蹊蹺,要說他們是因為進過那件石屋死的,那在這的一百多個人都進去過,也沒有誰出現和他們同樣的情況。
“顧醫生,我餓了,有沒有好吃的。”顧不語思索間,背後忽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這個聲音他可太熟了,畢竟自己也在醫院跟他打交道好幾年了。
男病患還穿著病號服,摸著肚子一臉無辜的站在顧不語身後。
男病患本名叫李長歌,很有俠氣的名字,也是顧不語來到醫院後接手的第一個病人。
檢查的結果是他患有妄想症,總是覺得恐龍活在世界上每個角落,也總幻想著自己釣到了恐龍。
在醫院的幾年裡,顧不語從沒見過他的家人來看他,偶爾他的神智清醒些,他就會去找顧不語,要求要出院。
有時候說話邏輯的清晰程度,都讓顧不語懷疑他是個正常人,還有一點也是,遊戲的參與范圍是方圓十公裡內。
自然就囊括了整個醫院,結果醫院的病患都沒有出現,唯獨他跟了進來,本身就很不對勁。
如果說這裡還有人不擔心三天時間的到來,那估計也就只有他了,從昨晚找到火石之後他就不知道跑哪裡去玩,現在餓了才又重新找到顧不語。
“屋子裡應該還有米,做頓飯沒什麽問題。”從昨晚到現在顧不語啥都沒吃,現在也發覺有些餓了。
“清羽,一起吃點吧,填飽肚子才有精力找線索。”
“好的,謝謝。”
顧不語隨便找了一間屋子進去,幸好,菜雖然是爛透了,不過米還能勉強煮一下。
找線索歸找線索,還不至於把屋子給拆了,各種廚具和工具都完好,只要稍微清洗一下就能使用。
對於現在的城市人來說,用灶台生火做飯也許挺困難的,對於顧不語來說卻沒這種問題,他小時候跟外公外婆在鄉下生活了很長一段時間,使用起這些東西來輕車熟路。
“不對!”
顧不語在清理之前剩下的那些剩飯時發現,鍋裡的米飯居然只要薄薄的一層鋪在上面,下面都是老樹皮。
急忙打開米缸,手插進去攪動了幾下。
果然,米缸中的米也是只有表面一點點,下面全是從樹上割下來的樹皮。
“顧醫生,怎麽還不開始做飯啊,我好餓啊,這裡都沒有水,沒辦法釣恐龍,連恐龍的食物都沒看見,一點也不好玩。”
李長歌坐著玩火石,見顧不語愣住了,嘴裡嘟嘟囔囔的。
“你剛才說什麽?”顧不語渾身像是被雷劈了一下,有些不敢置信的問道。
“我說這裡都沒有恐龍,只有人,一點都不好玩。”
“只有人...只有人...”顧不語一直重複這句話,然後猛地放下手頭的一切,朝著外面跑去。
陳清羽和李長河看到顧不語跑了,急忙跟上。
無視掉了所有人,顧不語憑著腦海中的記憶,飛快的來到村口的榕樹旁。
這裡有口井,是長壽村唯一的一口用水井,顧不語在一旁的樹上扯下一段長樹枝,緊接著趴在井口,將樹枝伸了下去。
樹枝的長度根本夠不到井底,不過顧不語的目的也不是要伸入井底,他控制樹枝在水井內壁上摩擦,然後又很快的拿上來仔細端詳。
等到陳清羽和李長歌趕到時,顧不語頹坐在井邊,手裡拿著一段乾枯的樹枝,樹枝的尖端上沾著一些灰褐色的泥土,有些濕潤,卻又感覺很乾燥。
“顧醫生,你怎麽了?”陳清羽弱弱的開口問道,實在是現在顧不語的表現太嚇人了。
他像是發瘋了一樣,嘴裡不斷的念叨:“一切都能說得通了,一切都能說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