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士先生,果然是您光臨了,有什麽是我可以幫您的。”
這樓區的副主管專門過來迎接詹姆士。
詹姆士微笑道:“帶我兒子選點光法方面的材料。”
相互間的客氣後,這個叫邁克的副主管專門吩咐一個小妞作為導購,帶著伯格去選材料。
邁克則在前面引路,一邊道,“尊敬的詹姆士學士,如果不忙的話請來我辦公室喝點茶。”
詹姆士一邊跟著走,一邊道:“之前杜維他們訂了什麽?”
邁克楞了楞,急忙道:“稍等,我問一下。”
等了一下,屬下來耳語後,邁克說道:“他們特別定製了加特林鋼,還加上了杜維自己的思路。”
“他自己的思路……加特林鋼?”
詹姆士喃喃自語少頃道:“能把他的圖紙給我看下嗎?”
“這……”
這顯然是違反星城規矩的,不過實際上看了也沒什麽,加上詹姆士現在的眼神不太友好,有壓力的邁克隻得答應:“行,我把圖紙調出來,壓後再製作也可以。”
就此詹姆士靜靜的喝著茶,等他去拿圖紙。
許久後,邁克帶著杜維那張圖紙急急忙忙回來了。
但來不及進入辦公室,隻感覺在門口眼前人影一晃,圖紙已經拿在了一個穿長皮風衣的冷峻女子手裡,她甚至沒正眼看邁克,只是漫不經心的看著圖紙。
“你幹什麽!”
邁克不禁又驚又怒。
崔妮蒂頭也不台的道:“你難道不是拿來讓人看的?你負責營銷的人拿鍛造圖紙幹嘛呢?”
“你……”
邁克聲音小了些,又驚疑不定的左右看看。
金發暖男尼奧笑道:“星城就這樣經營的嗎?”
“這關你什麽事!”邁克有些惱怒,第二次責問:“這關你什麽事!”
尼奧害怕這胖子被崔妮蒂暴打一頓,接著道:“不關我事,只不過上月在大都,星城首席材料總師拜訪我母親時,還聽他眉飛色舞的談論了將來星城的願景。想不到……”
邁克有點疑惑了,不大相信,但也沒立即得罪他。
辦公室裡等的不耐煩的詹姆士偶然轉頭一看,不及多想。趕忙起身過來外面走道上,對崔妮蒂鞠躬見禮。
這樣一來,邁克也很機智的躬身低著頭,暫時不說什麽了。
為了給尼奧面子,崔妮蒂也不發脾氣,更懶得說話,隻好奇的看著他們兩人。
最終詹姆士覺得沒解釋的必要,因為會出現這樣的情形,說明她大概率已經看到了事件的過程。既然她現在不爆發,那麽心知肚明、借著台階下就行。
就此詹姆士頭也不回的走了,留下邁克繼續尷尬著。
崔妮蒂又抬起那張圖紙看了一下,露出了相當疑惑的神色……
杜維甚至還沒來得及消化今天遇到的事,伊麗莎白找來了。
她像是往日來收帳的高利貸,在外面說杜維壞話。雖然不是破口大罵,反正就是說壞話。
“這小妞明顯思春又欠揍!”
維克多夫人摸摸杜維的腦殼:“兒子,快去把她推倒了,今晚放你假,不用回來照顧我。”
什麽跟什麽嘛。
但哪怕不想去,一個在下面詛咒,一個上面不停的慫恿,杜維真的無奈,隻得下來了。
“哼哼跟我走,和你說點事,否則你麻煩了。”
伊麗莎白果斷牽著杜維的手走……
又到了河邊的那個小酒館坐下來。
伊麗莎白喝了一口紅酒道:“杜維,你到底怎麽得罪詹姆士他們一家了?”
杜維實話實說道:“我也很疑惑,其實我和他們的事就那些,你基本都見證了。有時候人和人之間就那麽奇怪,譬如第一次你那麽恨我,到底為什麽我也不明白?”
伊麗莎白眯起眼睛道:“說他們就可以了。我以為你學會聊天了?”
杜維隻得轉而道:“你像是有關於他們的消息?”
伊麗莎白道:“我聽到詹姆士先生和我叔叔談話,其中有關於你的部分。我是第一次見詹姆士先生說人的壞話呢,所以我真不知道你怎麽得罪他們了。”
她接著解釋,“他之所以找我叔叔,是因為我糾纏著叔叔推薦你,讓叔叔想辦法錄取你進學校。”
“啊?”
杜維都被她嚇了一跳,想不到她竟然有這樣的心思,且私下就決定了這麽大的事。
伊麗莎白蠻無所謂的樣子道:“啊什麽啊,你這小孩不要一驚一乍的,要有貴族禮儀,以後我慢慢教你。其實我推薦你也很正常嘛,盡管你年齡不適合,學籍手續不全,但放著這樣的天才在外面野生,我就問叔叔說‘您良心不會痛嗎,學校的初衷難道不是為共和國發掘良才’?”
她喝了一口酒,接著嘿嘿笑道:“於是,他哪怕沒心沒肺、並不關心學校以及共和國的命運,然而被我糾纏的沒辦法。他就去了學校把我的話複製‘學校的初衷難道不是為共和國發掘奧術良才,放著那樣的天才野生,你們良心不會痛嗎’。”
跟著她瀑布汗的樣子道:“那群大腹便便的紳士最要面子了,這樣一來,學務委員會有理由拒絕嗎?嗯,有點的,遇到了詹姆士阻撓。詹姆士無法否決學校內務決定,但他可以在很多大問題上為難學校,譬如預算!他先禮後兵的原因只是:不想直接和我叔叔衝突。其實如果他公開反對,老奸巨猾的校長一定不會錄取你。”
她看著是比較成熟了,但畢竟是女孩,到這裡伊麗莎白又擔心甚至想哭的道:“杜維,你說我們現在怎麽辦。這些有頭有臉的人對你這麽仇恨,我也能力有限,不能保護你一輩子,如果我父母知道別說幫你,一定不許我和你來往。”
“嗯,我女兒真聰敏,知道我在想什麽嗎?”
聽到這個女聲從後面傳來時,伊麗莎白起身想跑,卻像隻小母雞似的被個熊頭人後裔捉住。
那個雍容華貴的中年美婦對熊頭人後裔擺手道:“把她送馬車裡,你們先回去,不用等我。”
就此,伊麗莎白被捉走了。
中年美婦又相當強勢的樣子,指指對面的椅子,對杜維說道:“坐,你可以再點些東西,我會付帳。”
杜維畢竟只有九歲,還是有點緊張的,搖頭道:“不了夫人, 有什麽直接說就行。”
她一邊取下名貴的鹿皮手套放在桌面上,抬起女兒的酒杯喝了一口道:“也好,那我直接點:你離我女兒遠點,能做到嗎?”
“可是……”
不等杜維說完,她強勢打斷,“別可是,能還是不能?”
像是下意識對她的行為也沒什麽好奇怪的,於是杜維隻得點了點頭。
她道:“還好,你還算識趣。所以我就不展開講你們差距有多遠的話題。另外,她刷信用卡給你買東西的事我也不說了,那些東西你留著就好。”
起身後,她又看著杜維道:“我不敢講你是個壞孩子,但好孩子顯然不會惹你這麽多事,相信我,你的麻煩真不小,想進學校是不可能了,我雖不會幫你,但你只要以後不見伊麗莎白,至少不會多我這個敵人。就這樣。”
“你這婆娘哪來的優越感在這裡橫衝直撞?為什麽覺得他一定要進你們奧特蘭多的破學校。那叫學校嗎?叫嗎!”
坐在邊角喝紅茶的一個容色冷峻的女子嘀咕著,不確定她和誰說話。
她穿著棕色的長皮風衣,繼續自說自話的樣子,“穿著一身地攤貨,咬著些自以為是的所謂禮節,就自以為貴氣了?這年景的貴族真這麽廉價嗎?”
伊麗莎白她媽皺著眉頭,回頭看了角落裡的崔妮蒂一眼,那是種相當驚豔的感覺,具體那點出眾卻說不上來,反正這年輕女子給人的整體感太怪了。
反正今晚的目的已經達到,於是她不想多惹事,放下兩個銀元在桌子上,在助手的陪伴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