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會場的時候,克麗絲蒂吸引了許多男士的目光。這是她第一次一改以往的職業風格,改而穿著貴夫人意味的禮裙登入公眾場合。
“杜維,能過來和我說說話嗎?”
又遇到了諾娃,這小妞今天刻意打扮過,顯得有點滑稽。因為她分明是個女孩卻裝成熟,顯得不倫不類。
克麗絲蒂翻翻白眼,對杜維道:“快去吧,沒什麽大不了的,這小妞明顯只有騙你去親嘴的傾向。”
走過一邊後,諾娃有點尷尬:“上次我膽子小先走了,主要是考慮到家裡,他們不準我出去亂結識人,你不會為此怪我吧?”
杜維搖頭道:“正常,何況你是女孩。”
原本打算多聊幾句的,無奈杜維忽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就趕忙走開了。
導致諾娃不禁氣的跺腳……
“道恩先生,真的是你?”
杜維畢竟是孩子,去到那邊,見到了曾經的故人後非常激動,不顧禮節的衝了過去抱著道恩那圓圓的肚皮。
嗯,老樣子。
這胖子的身上有異味但不難聞,全是食材味道。由此也引得了周圍的人嫌棄,捂著鼻子紛紛離遠些。
也正是因為這樣,讓道恩覺得和這個場合格格不入,比較自卑。於是他故意躲著杜維,卻還是被杜維發現並找來了。
“道恩先生,你怎麽會來這裡?”杜維追問。
道恩結結巴巴的道:“我也,不知道,就是想來看看,想不到這一轉眼,你是個大名人了。我知道我不該來這樣的場合,這會給你丟臉,我,,我想我該走了,我只是忽然心裡難過又感慨,控制不住自己。”
“道恩先生你在說什麽,怎麽會給我丟臉?你是我真正意義上的啟蒙老師忘記了嗎,我將來的高度,就是你的榮耀。”杜維說道。
道恩不禁很感動,當時對他的那一抹善念,竟是現在產生了如此非凡的意義?
“道恩先生,今天的你好奇怪?”杜維還是覺得他情緒不對。
道恩這才失落的樣子,實話實說道:“是關於瑪麗蘇的事。”
杜維嚇一跳道:“呀,難道你偷她手帕躲著聞的事敗露了?讓我看看,你的腦殼是不是被她打爆了?”
沒錯,這個胖子有過這樣的“劣跡”,還被杜維撞見過,就此踏上了敲詐他營養湯的陽光大道。從技術上說,這個機遇導致杜維活了下來。
如果是常態,說到一半就會被道恩捂著嘴巴。
但這次道恩沒阻止小孩,顯得很傷感,許久才道:“瑪麗蘇再也不會打爆誰的腦殼了,她死了。”
杜維楞了。
道恩接著道:“她和我一樣,也是孤兒,曾經都在包法利夫人的照顧下,算是有了好結果的幸運兒。但這樣的青春年華,就這樣的死了。她沒有任何親戚朋友,而包法利夫人堅持給她舉行葬禮,為了讓她走的體面些,夫人的意思是如果能有名人、以瑪麗蘇學生的名譽參加葬禮,那麽她也就算圓滿了。這就是我這次厚著臉皮來的緣故,如果,如果你能……”
他顯得有些說不下去。
杜維想也不想的道:“我會出席瑪麗蘇輔導員的葬禮,至今我都記得,我懷著對世界的陌生和謹慎離開孤兒院時,在窗口送我的只有她一個。她奇怪又激進的風格只是表象,其實,我在她的課堂上學會了很多東西,至今都影響著我的思路。”
道恩徹底楞了,想不到他會答應的那麽爽快。
其實這一屆孤兒的名人不止杜維,還有伯格,名聲還更大更好。可惜道恩甚至無法接近詹姆士和伯格就會被趕走,至於寫信,寫了五封信,卻一直沒有回信。
就在這個時候,聚會的發起人萊恩先生登場,在眾多助手環繞下快步走來。
當下作為重點包裝對象的奧術學校學員亞恆也和萊恩一起,正玩味的盯著杜維看。畢竟他是原生豹子頭人,貓科身上尤其強烈的野獸似的攻擊性釋放的很全面,是種看不見的壓力。
路過杜維身邊時候,萊恩看都不看杜維,隻皺著眉頭掃了胖子道恩一眼,然後停下等著。
道恩原本就有些自卑,現在被這樣的大人物盯著,急忙退後些做出“避讓禮”,萊恩這才帶著亞恆過去了。
道恩又看著杜維低聲道,“我是不是給你丟臉了?”
卻發現杜維看著萊恩和亞恆的方位。說不清楚是種什麽神態?反正絕不是杜維的常態,這個時候的他不再像個孩子,像是一種蔑視。
“好吧,我是第一次特別期待這場被人刻意炒作的比賽。”
杜維忽然看著登台的萊恩提高聲音道,“這一戰,我希望百年之後仍舊被人當做現象級教科書,讓他們憧憬著曾經杜維那純技術派戰法的風采!”
這導致無數人雲集的現場禁聲了。或好笑,或嘲諷,或超期,或不覺明歷的情緒正在滋生著。
正在和一個優雅小胡子交談的克麗絲蒂大跌眼鏡,茫然的看了過來,一副“你瘋了嗎”的眼神。
和她一起的小胡子正是阿道夫,眼睛發亮的看著杜維,他像是特別喜歡這種狀態的杜維。
於是克麗絲蒂果斷抓住機會道:“你知道的,作為經紀人,杜維這樣的任性風格是受到了我的影響。如果讓人見笑,是我的失誤。”
“先生們女士們。”
萊恩不屑的朝杜維那邊看了一眼後,吸引大家的注意力道,“他還小,不太知道自己在說什麽。這源於他的孤兒出身,眾所周知,缺乏家教的他還受到了酒鬼繼母的影響,於是,我們無需過度關注或計較他的言論。 ”
嗚——
現場出現噓聲,但也不太確定是噓誰,興許都有。
萊恩接著道:“我用我的資源,我的名譽和支持,造就了今天的杜維,導致少年得志又缺乏教養的他難免猖狂。但時至今日我始終不後悔,哪怕他不止一次在公眾場合任性,帶來了我的名譽損失,但我仍舊不後悔,因為,如果不是這個憤怒任性的小孩,就無法引申出其他對手的優秀,以及高水準賽事。”
“這是亞恆,一位更加穩重,卻同樣優秀的選手,一位以往被過度低估的豹族勇士。”
更多的萊恩沒說了,最後時刻,把亞恆推向前台。
這幾個步驟什麽意思已經不言而喻。就此一來杜維成為的最焦點,越來越的目光集中在杜維身上,有幸災樂禍,還有惋惜的意味。
一定程度上大家都知道杜維上次任性得罪了整個奧術學校,還被詹姆士暗中打壓,無法從學業上展開生涯了,那就只能依靠天賦異稟在賽場賺點錢。可惜現在不知他們內部出現了什麽問題?導致一手捧紅了杜維的萊恩先生忽然翻臉,甚至是故意打壓的意味,那當然也就意味著杜維的比賽生涯快結束了。
“哎,一個天才的損落。”
“不存在,是埋沒。”
“反正就這個意思,這個案例也說明,個人永遠是弱小的,商人是永遠靠不住的。走學院派才是王道,至少會單純些。”
人們紛紛議論著。
道恩很難過,忽然感覺冰火兩重天,眼看著猛然大紅的杜維,難道又要瞬間默默無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