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分?”

　肖梁臉色大變，果斷地搖了搖著頭。

　他斷然道:“這不可能！120分鍾的時間，怎麽可能做的到！”

　這個題目難是沒錯，但要做對也容易，只是需要時間了。

　最大的難題是時間有限，短暫的時間裡全部做完題並且還保證全對，何其難也。

　作為一個知名數學家，肖梁的智商毋庸置疑，但即便是他也沒全部做到。

　聽到許晨陽98分的時候，肖梁還松了口氣，但是聽到陳灝滿分後，他忍不住了。

　薑林嘴角上揚，笑道:“肖教授，您怎麽我有必要騙你嗎?”

　肖梁沉默了。

　一時間有些被打擊到。

　“薑組長、肖教授，我看後台顯示的這個王一川應該是我們附二中的吧?”

　一旁臉快要貼到電腦屏幕上的李軍校長突然喊了出聲，隨後滿意地笑道:“不錯，如果不算肖教授的話，那這92分算這次初試第一名咯。”

　“92分”這個字眼一出來，薑林和肖梁眼神同時凝住，不動聲色地往屏幕看過來。

　之前薑林都顧著看肖教授，還沒來得及往下看，倒是被李軍校長給發現了。

　只見後台系統的現實界面，肖梁之下的第二名成績欄那一塊，赫然顯示著【92分】，在一眾六七十分裡格外的顯眼。

　薑林倒吸了一口冷氣，輾轉胡省、浙省、漢東省和魔都市，四省市最高的俞明哲也不過是89分，沒想到第一個破90分的是在魔都市。

　不過也很難理解，畢竟這次參加初試的都是數學國家集訓隊的成員，這些都是全中國最智商最高的高中生。

　薑林不知道為何往肖梁看了一眼，果不其然，視線與對方相對，空氣裡也似乎彌漫著一股戰火的硝煙味。

　“薑組長，作為數學國家集訓隊的領隊，今天‘我們’隊員的這個測試成績給我一份應該沒問題吧?”肖梁眯起眼睛，笑了笑。

　薑林爽快地同意了，“當然沒問題，肖領隊既然發話了，那我們肯定要配合的。”

　說完，他忽然轉頭對李軍校長說道:“哦對了，李校長要不要也來一份?那就這麽說定了。”

　“恩?恩，那…也行吧。”李軍校長愣了下，隻好接受了。

　等成績匯總表打印出來，肖梁拿著表格匆匆離去。

　至於參賽的60名學生也相繼離開。

　最開心的莫過於王一川了，薑林現場支付寶轉了伍萬元過去，王一川笑得都合不攏嘴。

　走在走廊裡，幾個數集隊裡華師二附中的學生起哄說道:

　“老王，伍萬元大獎啊！必須得請客啊，不說吃大餐，就到學校門口撮一頓不過分吧?”

　“那不行，至少得再加一杯奶茶，一點點、古茗這種便宜的也不要，要喜茶的！”

　“哇，王一川yyds，92分啊，我特麽暴風吸入，絕絕子！”

　“我才考了73分，嚶嚶嚶，人家也要伍萬元嘛！”

　最後是好友夏一翀搭著王一川的肩膀。

　“老王，我今天終於發現一個真相了。”

　“行，我請客，要吃的大夥跟上啊！”王一川笑呵呵地說道。

　天才不光智商高，其實情商也不會太低。

　現在不是以前了，大部分能走到這裡的，家境都不會太差。

　在校外吃一頓，能花多少錢，頂多一兩千。

　出來的一群人，有十幾人跟了過來蹭飯，其余的有些拉不下臉皮，有些則是不喜歡熱鬧。

　等喊完後，王一川這才搭理一下死黨。

　“什麽真相?”

　“你丫的就不是人，是妖怪！”夏一翀酸溜溜地笑罵道。

　“你才是妖怪，而且還是醜八怪。”王一川撇了一眼對方臉上密密麻麻地青春痘。

　夏一翀臉色一黑，，“我擦，怎麽還人身攻擊了，你說你是不是嫉妒我英俊倜儻的外表了?”

　王一川瞅了眼對方的臉龐，刹那間一個痛苦面具被戴上。

　“求你了，別再自誇了，我真的忍不住要吐了。”

　“王！一！川！你死定了！！”

　站在陽台上，看著下方空地上追逐嬉戲打鬧的學生們，薑林看得有些入神。

　或許，這就是他們的青春吧。

　“薑組長，這初試都結束了，怎麽還不走?”李軍校長走過來問道。

　“在等人。”

　“等人?誰?”

　“人已經到了，不用等了。”

　李軍校長眉毛一抬，“薑組長是有什麽話要對我說嗎?”

　“李校長，那份成績單如果您用不上的話，我覺得有人會用得上。”薑林淡淡笑道。

　李軍問，“比如說?”

　“清華大學。”

　兩人對視一眼，哈哈大笑起來。

　“薑組長是個趣人，未來前途不可限量啊。”李軍饒有深意地看著薑林，似乎想要看透他。

　“李校長過譽了，我還需要未來，但您如今便是了。”薑林謙虛地回道。

　“給貴校打擾多時，那我們也要離開了，以後有機會再見。”

　“那定是有機會的，宋主任，你替我送送三位貴客。”

　看著幾道背影漸漸模糊，李軍身旁的助理不太理解地問道:“校長，那個薑組長也沒什麽職位，您怎麽還挺看重對方的?”

　李軍揚了揚手中的表格，上面的水墨格外的清晰。

　“這位薑組長可不簡單，年紀不大，倒是很有城府和手腕，不得了喔。”

　助理似懂非懂，對方也不過是一個學院的招生組組長，連招生辦都不如，畢竟後者是校級的部門。

　“校長，那現在是回去嗎?”

　李軍搖了搖頭，意味深長地說了句。

　“不，現在我要打個電話給老朋友。”

　……

　車上。

　薑林看著名單，嘴上卻沒有偷閑。

　“名單上70分以上的這17名學生，文棟你去聯系一下對方，表達下光華的意思，明後天和對方的父母約談一下。”

　“另外，余靜你也定下去東山省琴島的飛機。”

　文棟:“好。”

　余靜:“收到。”

　60名數學國家集訓隊成員，高一高二的只有17人，不光是這17人都在70分以上，其余43名高三的學生也都在70分上。

　70-80分段有39人，80-90分段有20人，90-100分段有1人。

　這個質量太高了！

　一個70分以下的都沒有！

　17人哪怕只有一半願意參加複試，那也值了。

　畢竟都是人才。

　不光薑林十分喜悅，連文棟和余靜二人也給外開心。

　只是余靜仍然有些困惑，“組長，您為何要把名單給北大的肖教授啊，他們可是我們的競爭對手呀。”

　薑林翻了個白眼回應。

　“我想嗎?但人家才是這些學生的領隊， 我們有拒絕的余地嗎?”

　“也是哦。”余靜苦惱地接著道，“北大也有少年班了，那這些學生肯定會選擇北大。”

　“那不一定。”

　薑林笑了笑。

　“可不止北大一家，還有清華呢。”

　他就是要把這潭水給搞混，這樣光華才能渾水摸魚。

　只是想起那個高三的王一川，薑林不甘心地歎了口氣。

　“這位王一川，說不定還能拿下IMO滿分金牌。”

　有些人，

　在相遇的一刻，就已經錯過了。

　(在動車上，今天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