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源宗見陳元生如此激動,忙安撫說道,“元生啊,沒說不報,我明天早上就報。”趙源宗說完狠狠瞪了眼李永勝,“我是大隊長,這事輪不到你插手!”
趙源宗其實知道李永勝的心思,跟他十多年了,他是什麽人,趙源宗也清楚。
只是在大是大非面前,李永勝還是太年輕了。
不能很好的堅持自己認為正確的觀念。
看來,李永勝還是需要好好鍛煉才行啊。
“這事就這樣了,也不用商議,明天直接上報,看上面怎麽處理。”趙源宗說完,也沒想跟底下的人商量,他其實就是做了最後的決定。
這時候,誰也沒有注意到林曉峰進了關押趙光海的屋裡,直到聽到趙光海鬼哭狼嚎的叫喚,驚的李永勝從會議室跑到隔壁的屋子。
大隊部就三間房,中間是會議室,把頭一間是裝農具的,趙光海就關押在農具屋裡。
李永勝出去後,因為不知道發生了啥,隨後大家也都跟著過去了。
李永勝急忙進去拉著林曉峰往外拽,“別打了,打壞了,我們沒法交代……”
“就這種人渣,直接打死得了!”林曉峰想過去打趙光海,卻被李永勝死死的按住了。
李永勝有把子力氣,林曉峰掙扎了半天就不能動了。
“我非打死他不可!”林曉峰可不想就此放過無賴趙光海,他使勁的掙脫,然後朝著躲在牆角的趙光海踹去。
趙光海嚇的一動不敢動,蜷縮在牆角朝著李永勝喊,“拉住了,可別讓他過來。”
李永勝冷冷的看了眼趙光海,全是他惹的,讓大隊長如此為難,也不用處理了,直接讓林曉峰打死他得了。
可打死人他們如何交代?
不能打,也只有心裡想想,解解氣罷了。
“曉峰,你聽我說,”好不容易製服勇猛的林曉峰,李永勝喘口氣說道,“大隊長說明天就上報,會有地方處理他的。”
“我會處理的,一定會給你們知青一個交代。”趙源宗就站在門口,神色凝重的看著林曉峰。
趙光海眼珠亂轉,然後咽了一口吐沫,焦急的說道,“大隊長,要是我檢舉別人,是不是就不用坐牢了?”
再場的人都愣住了,李永勝甚至以為趙光海被林曉峰打傻了,“你檢舉誰?你自己乾的壞事還少嗎?”
“永勝,我知道我做了一件不光彩的事,可這事是她周翠萍願意的。”
“你胡說什麽?她怎麽能願意跟你……”林曉峰氣的要打趙光海,卻被李永勝攔下了,“聽他說完。”
李永勝覺得趙光海話裡有話,也是擔心林曉峰一激動把趙光海打死,就急忙將林曉峰拉到外面。
趙源宗冷凝著眼睛看著趙光海,“你檢舉誰?”
“周翠萍。”
陳元生雙目冷凝,眉頭微微一皺,趙源宗也是一臉錯愕。
在場的人都張大嘴巴一臉愕然的看著趙光海。
趙源宗以為聽錯了,他走上前去,厲聲問道,“趙光海,你最好老實點,你要是耍什麽鬼把戲,我可不饒你!”
“他放屁呢!”林曉峰聽了之後氣的暴跳如雷,“你乾那事,還檢舉別人,趙光海,你睜眼說瞎話不怕被雷劈死嗎?”
陳元生也不知道林曉峰為啥這樣激動,但是在大隊長沒表態之前,林曉峰這樣,讓大隊長沒法處理。
“林曉峰,”陳元生一臉嚴肅的斷喝,“這是大隊部,你說話要注意。
” “隊長,他們社員欺負女知青,這可是犯法的,必須讓趙光海坐牢。”
“這件事,隊長會處理,我們給隊長時間。”
趙光海一直大叫,“我沒有說瞎話,我要告發周翠萍!”
知道犯下殺頭的罪,趙光海害怕了。
只是關了一晚上,他突然想到了自救的辦法。
他要檢舉周翠萍拿迷藥害人的事。
要是周翠萍反咬一口說是跟他商量好的,他自然會想辦法推卸責任。
只要把責任往周翠萍身上推,說她早就跟他有關系,而且還拿迷藥害人。
因為當時,周翠萍隻說是她們同屋的女人,沒說哪一個。
他至今都不知道周翠萍給他安排的是誰。
只要揭發這個,周翠萍就不敢咬他了。
她就得乖乖的承認她跟他早就有關系,兩人是你情我願,不是他霸王硬上弓。
而迷藥就是鐵證。
只要掌握這個,周翠萍還敢告他嗎?
如今,周翠萍已經跟他發生關系,她是跳進黃河洗不清,到時候,誰要她一個破鞋?
“大隊長,我告周翠萍……”趙光海再次朝著一屋子人喊道。
“趙光海,你要知道,什麽事都要有證據,而你做的事,可是有目擊證人的。”趙源宗警告趙光海,不要胡說八道,他是怕坐牢,在這胡亂咬人呢。
“我有證據,周翠萍拿迷藥害同屋的女知青。”
趙源宗神色微微一頓,陳元生一聽,心裡咯噔一下,林曉峰更是驚的腦子一片空白。
就連李永勝驚的都忘記拉林曉峰了。
“你有證據嗎?”趙源宗覺得這事情不簡單,萬一可以查出其中的隱情,他也好跟上面交代。
“迷幻散是我給她的。”
“你為什麽給她迷幻藥。”
“她說跟同屋的女知青有仇,然後就讓我給她些藥,說迷昏了,將她扔到山裡。”
趙光海說完,所以人再次震驚到了。
誰都沒有說話,事情出現了一個大的反轉。
而趙光海說出的不亞於是驚天大秘密。
周翠萍看著可是一個不錯的青年,怎麽能做出如此卑劣的事情來呢?
只是都知道趙光海是什麽樣的人,不排除他反咬一口的可能。
趙源宗覺得事情重大,不敢擅自做主了,他看向陳元生,也想聽陳元生是什麽意見。
此時的陳元生大腦一片空白,從一開始的憤慨到現在的一頭霧水。
就像是過山車一樣,忽上忽下的,讓他猝不及防。
陳元生也知道不能倉促下決斷了。
因為他想起了在陶大勇婚禮上的那碗酒。
當時周翠萍就是像吃了迷藥一樣,神志不清,當眾做出摟抱男人的舉動。
如果不是精神受到刺激,一個正常的人,怎麽會在那種場合,做出如此不堪的事?
想到這,陳元生似乎也有了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