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新平在後面追,但是佟雪梅絲毫沒有想減慢速度停下來聽他說話的意思。
他只有緊跟在佟雪梅身後氣喘籲籲的說道,“雪梅,我知道這事在隊裡影響不好,你感覺心裡不暢快,我都能理解……”
“沒有,”佟雪梅表情微微變化,語氣非常肯定的說道,“我心裡沒有一點不暢快,也沒有一點生氣,相反,我很高興。”
一聽佟雪梅這樣說,王新平反倒急了,一把拉住佟雪梅。
佟雪梅不得不停下腳步,甩開王新平,耐心將被耗盡,她厲聲說道,“王新平,你別拉拉扯扯的,注意影響!”
“佟雪梅,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好好談談,到底為什麽讓你對我這樣的態度?如果是因為周翠萍,我可以向你保證,我跟周翠萍沒有任何關系,我不喜歡她,我喜歡的人是你。”
周翠萍父母成分不好,都被下放到偏遠的地方勞動改造,還不知道何年何月能回城。
他腦子進水了才跟周翠萍處對象。
“王新平,你現在說這話有意思嗎?你今天被周翠萍當著那麽多人的面抱了,也親了,人家都說愛你了,你得對周翠萍負責……”
“我負什麽責?”王新平一聽這話不高興了,“是她發瘋抱我的,你也看到了,我躲著她,她竟然去抱社員,她那個樣子,就像是瘋婆娘一樣,我怎麽會喜歡她?”
“隨便你喜歡誰,但是以後請你記住,不要來煩我!”佟雪梅甩開王新平,大踏步走了。
前世她死心塌地的喜歡他,還以為他是真心的呢。
哪知道,到了關鍵時候,他竟然朝她傷口插了一把刀。
她前世真是瞎了眼,竟然喜歡這號人。
他王新平無情就不能怪她佟雪梅無義。
這一世,她要跟這種男人劃清界限,不要有半分瓜葛。
雪地裡的王新平朝著佟雪梅喊了一聲,“你是吃醋了吧?”
佟雪梅哭笑不得,腳步也慢下來了,最後她將桶放到地上,轉過身去。
王新平一看佟雪梅終於停下來了,還是被他說中了。
女人啊,就這點小心思。
還以為怎麽了呢。
王新平這個時候也不著急了,假裝悠閑自得的朝著佟雪梅走去。
等到王新平快到跟前時,佟雪梅自覺跟王新平拉開兩米距離,然後才說道,“既然你想知道為什麽,我就實話跟你說吧,我們結束了,從今後,我和你沒有任何關系,咱們誰也不干涉誰……”
“什麽意思,分手嗎?”
“是的,壓根我們也沒有在一起,也談不上分不分手。”
“沒有商量的余地了?”
“沒有!”佟雪梅說完提著桶快速的離開了王新平。
終於解脫了,佟雪梅長舒一口氣。
重生還以為不跟王新平見面,一切問題都迎刃而解了。
沒想到,王新平就像那狗皮膏藥一樣,一直粘著她。
怎麽說都不走。
佟雪梅沒有回頭,但是也沒有聽到腳步聲。
她可以確定,王平新這次沒有跟過來。
也是,她都說的那麽清楚了,就算他臉皮再厚,也能聽懂了吧?
每次看到王新平,她心裡就恨意難平。
可又不能讓這男人消失,只能想辦法跟他少見面。
佟雪梅已經想好了,接下來的時間,她要好好複習,參加年末的高考。
考上大學後,她就可以離開這個讓她傷心的地方了。
佟雪梅還沒走到水井旁,就聽見王新平又跑過來了。
“雪梅,你等等我!”
佟雪梅聽到王新平的聲音,感覺頭皮都發麻。
她難道還擺脫不了他了?
這男人真的是狗皮膏藥,還粘上她了?
不管了,沒工夫跟他廢話,先打完水再說吧。
佟雪梅看水井這沒人打水,她急忙快步走了過去。
水井旁邊有一塊地面都是冰,這一截路很不好走,每次走到上面就像是滑冰一樣。
佟雪梅小心翼翼的走上去,然後將桶放下去,正準備轉動搖把子,王新平這個時候又來了。
“雪梅,這是我們男人乾的活,我來。”
“王新平,你煩不煩?”
“我幫你打水,沒別的意思。”王新平趁著佟雪梅愣神的功夫,奪過搖把子就使勁搖。
佟雪梅氣的走下來。
既然他願意打,就讓他打吧。
王新平看佟雪梅下去也沒等他,竟然走了,急忙朝著佟雪梅喊,“雪梅,等等我……”
佟雪梅沒想等他,走的更快了。
只是剛拐一個彎,就聽後面哐當一聲響。
佟雪梅不用回頭看,就知道一定是王新平摔倒了。
是他非要逞能,活該!就讓他折騰吧。
佟雪梅頭也不回的走了。
冰面滑,王新平摔了一個大跟頭,水全倒他身上了。
站起來又滑倒了,連著兩個跟頭摔的王新平呲著牙嘴裡罵道,“媽個蛋的!真倒霉!”
水白打了不說,衣服也濕了。
費了好大勁才爬起來,他氣的一腳將鐵皮桶踢出老遠。
桶滾到下面,一直滾到一個人跟前,那人抬頭看向王新平,“你桶不要了?”
“不是,是不小心掉下去的。”王新平假裝平靜的說道。
趙木匠提著桶走到王新平跟前驚叫道,“你衣服怎濕了呢?”
“剛才滑倒了,水灑的。”
“你把桶給我,我給你打。”不等王新平拒絕,趙木匠將桶拿過來掛在繩子上,接著轉動搖把子。
只聽那纏繞在軲轆上的繩子咯吱咯吱的響,這聲音竟然讓王新平感覺特別刺耳。
王新平抱著膀子,凍的哆嗦的等趙木匠打水。
想起佟雪梅那樣對他,他恨的牙癢癢。
他又沒做啥錯事,憑啥那麽對他?
越想越氣,王新平水桶也不要就走了。
“哎,水還沒打完呢?”趙木匠在後面喊,王新平走的更快了。
不知道怎回事的趙木匠,只有將水打滿了送到知青點去。
正好陳元生在,他將水桶提到陳元生跟前,“陳隊長,這是你們知青點的水桶,我給拎回來了。”
趙木匠累的氣喘籲籲,這讓陳元生很不好意思,“大叔,累壞了吧?”
“不累,不累。”趙木匠擦了一下額頭的汗。
“不對啊,大叔,這桶不是知青點的嗎,怎是你給拎回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