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在那道眸之下,那花魁的人型身軀中赫然還藏匿著其它的東西。
那是一只和一個正常成年人差不多大小的白毛狐狸,渾身上下白毛如雪,兩隻尖耳豎起老高,
微微張嘴的時候可以看見其中密布的尖齒,好似在笑,有沒在笑,有些詭異。
白狐正在其中控制著那人的身軀在進行彈奏古琴。
它身體上有著微弱的紅光散發,然後全部都被人型身軀給遮蓋。
當李修然看著那紅光的時候,就會有一種被吸引的感覺,看來這周圍的人如此急切,渴望興奮,應該就是這白狐身上散發的紅光所造成的。
同時聽周圍所述可以得知,這花魁已經在這桃花坊之中呆了有很久了,在附近都遠近聞名。
只是這隻白狐在這裡偽裝了這麽久,這城中高人無數,怎麽會一直沒被發現?莫非是被暗許了?
李修然繼續觀望著,他突然想到一種可能性,那就是傳聞有達官貴人有養狐,養妖作為寵姬的特殊愛好。
莫非這白狐花魁也是被人養著這裡,培養人氣,磨去妖性所為?
並且周圍說過這花魁隻賣藝不賣身,一直以來有都沒見過有男人入過其閨房。
當然具體有沒有人得到過就不知道了。
這時周邊有人道:“哎!你剛才說的是真的麽?這萱凝姑娘一直都守身如玉?”
“那可不?我們有個小組織,每夜安排人在萱凝姑娘房間的大樹上觀望,可以保證,萱凝姑娘至今守身如玉。”
李修然:“???”
不是吧!打臉來的這麽快?您們就是古代版私生飯?
看起來這白狐花魁只顧著彈琴,而沒有其他的打算,所以李修然也就當做看個樂子好了。
他把道眸合上,就在這個時候,那花魁卻抬起頭,一對秋水蕩漾的雙眸正盯著李修然。
她發現了李修然的不對,正在觀察著她,似乎看透了她人型身軀一下是隻白毛狐狸。
“看!萱凝姑娘在看我!”
“是在看我!是在看我!”
“都別爭了,其實萱凝姑娘是在看我好麽?”
在白狐花魁的眸意對上李修然眼睛的那一刻,他感覺自己的頭突然很暈眩,身體也如同入了溫柔鄉一樣。
不過他很快就發覺了,眼中道眸睜開,施展靜心術,很快脫離那種感覺。
這是那白狐花魁正在那裡對自己施展魅術。
道眸睜開,差點就釋放青芒了。
只是李修然從白狐花魁的幻覺中掙脫了以後,那施展在他身上的魅術也很快就消逝。
他的眼睛眯在一起,隨時就準備要出手了。
只不過現在那白狐花魁沒有繼續施展幻術之後,他也沒有立刻出手,而是保持著高度警惕。
要是因為一隻狐妖引的自己在這裡大打出手,從而被官府盯上,那就虧大了。
只是如果稍有不對,那麽他也絕不會有半點猶豫。
“咯咯!”
那白狐花魁收回魅術之後,嘴中傳出笑聲,如同黃鸝鳥的啼鳴,聲聲悅耳。
好像只有李修然能聽見,周圍的人依舊沉醉在其琴聲、魅術之中無法自拔。
誰也沒注意到其和李修然的簡單的交鋒。
那白狐花魁又彈奏了一會兒古琴之後,雙手放在琴弦上,所有的聲音立刻停止了。
“你之前來的時候見過這花魁麽?”李修然把一邊看的如醉如癡的李業給叫回過神來,
問道。 “見過見過,我上次來的時候就見過了。”李業有些不耐煩的道,同時又回過頭去看那白狐花魁。
“你來的路上沒和我說過啊!”李修然回想了一下兩人在路上的對話,確實沒提過這花魁,隻提了桃花坊。
不只有李業沒提過,其他人也都沒提過這花魁,隻提過桃花坊,就好像選擇性忘記了一樣。
但是又對桃花坊有著過度的熱情,這不得不說有些奇怪。
“還有些手段!”李修然瞥了一眼在台上的白狐花魁,依然保持著要出手的姿勢。
“諸位!今日可還有公子貴人願意為我家娘子賦詩一首的?”一位丫鬟模樣的人走到台上道。
“小生願意賦詩一首!”
“在下願意展露一二分薄才!”
那丫鬟的話一說,立馬就有人出聲爭著要賦詩。
李修然見此也明白了,得了,這是開啟要名來了,古代青樓女子相比於其他人,明顯更願意與詩人才子交流一二。
除了萬一哪首提到自己的詩傳開了,那她們的名聲不也就傳出去了麽,還有就是,她們也都專門學習過迎詩作對方面的內容,與詩人才子能更好的相處。
在丫鬟的點卯之下,幾人都作出了自己的詩,只可惜大不盡人意,沒有一首詩能讓那白狐花魁萱凝娘子滿意的。
於是那白狐花魁接連親自點了幾人,結果也不行。
最後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那白狐花魁點到了李修然的身上。
眾人的眼神一下子聚焦在李修然的身上。
“萱凝姑娘,不如還是讓在下來吧!”
“我也行!”
他們見到李修然身上的粗布衣服後,雖然表面上沒有出言譏諷,只是眼中的鄙夷卻是無法掩藏的。
認為鄉野之人,哪裡還會作詩這種事情,並且還有幾人在竊竊私語,嘴中說著的也都是不看好之類的言語。
“這狐妖想要幹什麽?讓我出醜?”李修然眼神一冷,在心中暗道。
“隊長!你被點到了,你會麽?”李業伸著頭過來詢問。
“小菜一碟罷了!”
李修然腦海中記得的詩不多,但是他之前記得過一首前世宋代趙希逢的詩。
在腦海中思索了一下之後,就準備念出來,至於好不好他就不管了,念出來就行,畢竟其他幾人的詩也都沒被看中。
“行不行啊!”
“快點啊!”
周圍有人見李修然遲遲沒有賦詩,於是催促道,白狐花魁也盯著他看,似乎是在等他出醜。
“呵呵,不會讓你們如意的!”李修然心中暗道。
“憑高座久漸生寒,遠水明樓夜正殘。月色照人人似月,椅欄一曲為誰彈。”
沒有管其他人的催促,他直接一口氣念出來。
周圍有人還沒聽完就傳出唏噓聲,只是在李修然念完全詩之後,那幾人見沒人響應,也偃旗息鼓。
“似乎還可以啊!”
有人打破寂靜說道。
“好詩好詩!”
“沒想到在這裡竟然還能遇著同道中人啊!幸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