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嘯的北風夾著雪花打在臉上,就像是刀子割在臉上一般疼痛。
夜寒天和司馬彥蜷縮在自己挖的雪洞裡面,雖然躲過了風雪的侵襲,但是隨著自身體溫的不斷下降,他們們的肢體漸漸的麻木起來,只能相互依偎著取暖。
他們們都知道如果再繼續這樣下去的話就只有被凍死在這雪地之中。
可是在饑寒交迫之中,他們們已經耗盡了所有的體力,連動一下都動不了。
正當夜寒天和司馬彥迷迷糊糊的要閉上眼睛的時候,天空之中忽然間猶如流星一般滑落十幾道身影。
夜寒天陡然間把眼睛瞪得大大的,下意識的用力的推著司馬彥因為這一幕給他們的震撼實在是太強烈了。
人居然能像鳥一樣在天空中飛,而且速度比鳥要快得多。
這是以前他們連做夢都沒有想過的事情。
從天空中落下來的十幾個人圍成了一個圈兒,把最先從空中落下的那個人緊緊圍在圈子裡面。
只聽一個肥頭大耳的和尚說道:“柳斜陽,我勸你不要再掙扎了,要不然你的人就會像你的名字一樣斜陽西下。”
被圍在中間的是一個身材奇長,已經虛發皆白的老者,懷中抱著一個很長的盒子,輕輕歎了一口氣說:“一把不祥之劍凡是得到他們的人,最終都落得一個淒淒慘慘的下場,為了這樣一個東西,你們卻非要爭的你死我活,值得嗎?”
一個身材矮小的道士冷冷的說道:“哪一個得到這把劍的人不是名動天下成為這方天地的霸主,一個人活在世上為了什麽?金錢美女,我們要多少有多少,現在缺的就是權力,爭霸天下的權力。”
柳斜陽說:“劍只有一把,可是你們卻有十三個人,就算是我心甘情願的把這把劍交出來,你們又怎麽分配呢?”
聽著柳斜陽的話,十三個人的臉上全都表情各異,柳斜陽的這句話顯然是擊中了他們們心底最柔弱的地方。
如果一把劍真的能夠讓一個人脫胎換骨,成為這個天下的霸主的話,那這把劍一定是人人之所欲得之的寶物。
絕對沒有人甘心把這樣的寶物拱手讓給別人。
但是這些人絕對都不是省油的燈,他們們都明白一個道理,如果他們們現在的這個量能被打破的話,根本就不是柳斜陽的對手。
柳斜陽可不是一個面慈心軟的慈善家,今日一旦被他們脫困逃走的話,將來他們們要面對的就是柳斜陽血性般的報復。
胖和尚冷笑道:“柳斜陽,你不用對我們使用這一種挑撥離間的小伎倆,至於這把劍到最後歸誰所有那都是殺死你以後的事情,你也看不到那一刻了,所以你也不用為這件事情操心了。”
柳斜陽冷笑:“笑彌勒,你以為就憑著你們真的能夠殺不了我們。”
笑彌勒冷笑道:“能不能夠殺得了你,那也需要打過之後才知道。”揮舞著手中的一把禪杖當先向柳斜陽發起了進攻。
笑彌勒在舞動禪杖的時候,強烈的勁風機起了滿天的雪霧,霎時之間,這一方天地都已經被漫天的雪霧籠罩在其中。
其余的人看到笑彌勒,當天發起了進攻,全都急了,紛紛亮出兵器,向柳斜陽殺了過去。
要是單打獨鬥的話,這些人沒有一個人是柳斜陽的對手。
今天這些人之所以能夠聯合在一起共同對付柳斜陽,就是因為他們懷中的那把劍。
那把劍對於每一個人來說都是一件絕世寶物,
沒有人甘心這件寶物落在別人的手裡。 所以他們們生怕笑彌勒搶了先,急急忙忙地跟著笑彌勒一起進攻。
柳斜陽長嘯一聲,“想不到十三家的家主竟然全是這種貨色,既然你們一味相逼,想要得到這把劍,那麽今天我就讓你們見識一下這把劍,真正的厲害。”
一道血色的光芒在漫天的雪霧之中衝天而起。
而且這道血色在不斷的向外擴散吞噬,仿佛變成了這方天地之中的主宰,野神的這方天地之中唯一的顏色。
在那道血色的光芒出現的時候,連呼嘯的北風在這一刹那似乎也停止了湧動。
天地之間仿佛忽然間靜了下來。
就連夜寒天和司馬彥都似乎感覺到有一股和煦的春風拂過他們的身體,有一種暖洋洋的感覺。
在那漫天的雪霧和吞噬一切的血色還沒有散盡的時候,一切就全都靜止了下來。
整個天地之間靜的夜寒天和司馬彥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當所有的一切全都消散之後,夜寒天和司馬彥終於看清楚了眼前的景象。
就在他們前面不遠處的地上躺滿了人,全都一動不動。
他們們每一個人說的話,夜寒天和司馬彥都聽得清清楚楚。
夜寒天和司馬彥自然也知道這些人全都是大有身份,大有來歷的人。
但是這些人為什麽全都那麽笨呢?
他們們聯合起來想要搶那個柳斜陽手中那把可以稱霸天下的劍。
如果擁有了那把劍就真的能夠稱霸天下的話,那麽那個柳斜陽就會有稱霸天下的本事,又怎麽會讓他們們從自己的手上搶走那把劍呢?
這原本是一個非常簡單的道理,可惜那些人全都利欲熏心,連最基本的理智都沒有了。
這也是為什麽柳斜陽到最後會說,原來十三家的家主全都是這種貨色。
夜寒天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司馬彥忽然挖的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臉色顯得更加的慘白。
“你怎麽了?”夜寒天嚇了一跳。
司馬彥苦笑,“你比我也好不了多少。”
夜寒天一直都感覺自己的喉嚨癢癢的,嘴邊似乎有什麽東西淌了出來,下意識的用手抹了一把嘴,滿手都是通紅的,他居然也吐血了。
他們正在不知所措的時候,一個聲音傳了過來,“小家夥,你們過來。”
聲音雖然十分虛弱,但是傳到耳中卻聽得清清楚楚。
夜寒天和司馬彥沒敢動,因為他們不確定這個聲音所說的話是不是對自己說的。
“這裡除了你們之外還有別的人嗎,我說的就是你們。”那個聲音再一次響得起來。
夜寒天猶豫了一下,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艱難的從那個雪洞裡爬出來。
這個時候司馬彥根本就動不了了。
夜寒天身上也已經一點力氣都沒有了,每次向前爬出一步都要用盡全身的力氣,所以他爬行的速度甚至比烏龜還要慢。
現在夜寒天已經看清楚了,躺在地上的柳斜陽一雙眼睛正在望著自己。
原來這個柳斜陽在殺死了那十三個人之後,自己也受了很重的傷,躺在地上動不了了。
夜寒天和柳斜陽之間的距離並不遠,但是這一段之間的距離確實夜寒天這一生之中走的最艱難的路。
柳斜陽就那麽偏著頭,靜靜的望著夜寒天向自己爬過來,並沒有出聲催促。
當夜寒天爬到柳斜陽的身邊的時候,真的已經筋疲力盡了,簡直連一根手指都不能動了。
柳斜陽忍不住輕輕歎了一口氣,“想不到我一生都在爭強好勝,最後竟然獲得這樣一個結果,最後的時刻竟然還是你這樣一個人在我的身邊。“
夜寒天瞪大著眼睛盯著柳斜陽根本就不知道他究竟在說什麽。
柳斜陽說:“我這一生之中絕不欠別人任何東西,沒想到臨了臨了居然會欠下兩條人命。”說完緊緊的皺著眉頭,似乎在思考著什麽問題。
夜寒天只能靜靜地等著。
現在就算是他想走頁沒有力氣離開,更何況面前這個老人可是能夠一出手就殺死十幾個人的人,盡管現在看起來好像不太好,但是想要殺他好像也跟碾死一隻螞蟻差不多。
柳斜陽說:“你就要死了,你知道嗎?”
夜寒天點了點頭。
柳斜陽苦笑道:“你真的知道嗎?你知道自己為什麽就要死了嗎?”
夜寒天忍不住茫然的搖著頭。
他和司馬彥本來就是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就算無意之中看到了柳斜陽殺人的事情,像他這樣的大人物難道會因為這種事情殺死他們兩個小人物來滅口嗎?
柳斜陽說:“剛剛的事情你都看到了,你知道這些人為什麽要一直追著我嗎?”
夜寒天結結巴巴的說:“好像,好像是為了一把劍。”
柳斜陽歎了一口氣說:“就是為了一把劍,他們只知道擁有了這把劍就會獲得無窮過的力量,能夠稱霸天下,可惜他們根本就沒有想過,那只不過是一把劍,為什麽會有這麽強大的力量。擁有了這把劍,就會被他不斷的侵蝕神智,最後徹底的淪為這把劍的奴隸,成為一個只知道殺戮的殺人機器。對於整個天下來說這把劍的存在就是一種災難,雖然我想要毀掉這把劍,永絕後患,可惜我根本就沒有這個能力,今天又迫不得已的動用了這把劍的力量,你們兩個也算是倒霉,什麽地方不好來,非得來這個地方,現在這把劍的劍氣已經侵入你們的經脈,會不斷的蠶食你們的身體,等待著你們的結果就只有一個。”
夜寒天的身上忍不住冒出了冷汗,他雖然還是不大明白柳斜陽說的這些究竟是什麽意思,但是也大概的知道自己真的會死,而且是慢慢的死去。
柳斜陽說:“這個=因既然是我種下的,果自然要我自己來承擔,但是現在我也只能給你治一條路,至於能不能活,還是要看你們自己的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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