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有天堂,下有蘇杭。
蘇杭風景美不勝收,更加是許多文人騷客留戀駐足的地方,因此在蘇杭之地留下了許多傳誦千古的美文。
一個面如冠玉,朗目如星的白衣青年獨自坐在西子湖畔,對於眼前的美景反倒是不屑一顧,劍眉緊縮之間似乎有著揮之不去的煩惱和憂愁。
唉白衣青年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舉起手中的酒壺,猶如長鯨吸水一般,把一壺酒全都傾倒進肚子裡。
這白衣青年看上去文質彬彬的,喝酒之時卻如此的豪邁。
湖面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葉小舟。
在那艘小船的上面站著三名絕色美女。
蘇杭本來就是盛產美女之地,就算是同時出現一群美女也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
湖面的一艘小船上站著三名美女本來就不是什麽特別的事情。
但是讓人矚目的是,三名美女所乘坐的那艘小船在水面上居然猶如一支離弦的箭,以一種正常人根本就沒有辦法想象的速度向岸邊飛馳。
就算是在水上混了一輩子的船老大也絕對不可能把船開成這個速度。
更加奇怪的是,三名美女並肩站在船頭,除此之外,這艘小船上再沒有別的人,也就是說這艘小船是在沒有人操控的情況下在水面上飛馳。
正值旅遊旺季,湖邊上,湖面上遊玩的人熙熙攘攘,人們很快就注意到了這艘小船的特別之處,紛紛停下手裡的動作,注目著這艘小船。
在眾目睽睽之下,那艘小船就像是一匹脫韁的野馬衝向岸邊。
無論是岸邊的遊客還是湖上的遊客都忍不住發出陣陣的驚呼之聲。
這艘小船如果以這種速度衝上岸邊的話,免不了要落得一個船毀人亡的下場。
甚至於有些人不忍心看即將發生的一幕,轉過頭去閉上眼睛。
轟的一聲巨響,那艘小船果然就像人們想象之中的一樣衝上了岸,發出一聲驚天巨響。
人們再看那艘小船的時候,那艘小船早就已經被撞得四分五裂,但是那艘撞爛了的小船的附近卻沒有那三個美女的影子。
岸邊那個滿腹惆悵的白衣青年的身前此刻已經多了三個渾身上下殺氣騰騰的絕色美女。
白衣青年把手中的酒壺隨手一拋,淡淡的說道;“該來的終究是要來的,躲也躲不掉,你們動手吧。”
說完雙手往背後一負,竟然是一副隨便你們怎麽樣我都坦然接受的樣子。
一個白衣美女手中的短劍已經指向白衣青年,眉目之間有著無盡的憂傷,“夜寒天,難道你就不想說什麽嗎?”
原來這個白衣青年就是在不久之前夜闖少林,強行帶走司馬彥,在江湖上掀起了一場軒然大波的武林三子之一的夜寒天。
“有什麽好說的,事情是我做的就是我做的,天下人都知道了,要不然你們也不會找上我了。”夜寒天淡然的無所謂的說。
“為什麽?”白衣美女咬牙切齒的問道。
“這個世間的事情沒有那麽多為什麽,發生的就是發生了,誰也改變不了。”
“可你們是兄弟。”白衣美女仍然在苦苦的掙扎著,她很想此刻的夜寒天能夠說出一個非常合理的理由來說服自己。
“兄弟?”夜寒天自嘲的一笑,“這個世界上,大多數的時候兄弟都是拿來出賣的,用來晉級的踏腳石,在這個時代,兄弟已經不值錢了。”
?“玉霜,和這種人還有什麽好說的。
”一個翠衫美女歷聲說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手中短劍一振,瞬息之間便抖出七朵劍花,分別刺向夜寒天胸前的七處大穴。 “傲雪。”被稱作玉霜的白衣美女驚呼一聲,關切之情溢於言表。
她們雖然是來找夜寒天麻煩的,但是這個玉霜顯然是對夜寒天格外的關心。
夜寒天衣袖輕輕一揮,翠衫美女發出的這一招立刻風流雲散,同時被夜寒天衣袖發出激蕩的勁風給逼得後退了幾步。
翠衫美女自知在武功上遠遠不及夜寒天,就算是她們三個一起上也不可能是夜寒天的對手,但是,今天她們三個是攜憤而來,絕對不會因為夜寒天的武功太過厲害就知難而退的。
這三個絕色美女在武林中也是有著顯赫的身份的人,號稱武林三女和武林三子都是近幾年來新近崛起的風雲人物,更加被江湖上認為是三對金童玉女。
武林三子不但在江湖上聲名赫赫,而且是三個結義兄弟,情同手足,三為一體。
令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忽然有一天武林三子居然會反目成仇,夜寒天夜闖少林,強行帶走了司馬彥,這件事情早已經在江湖上傳得沸沸揚揚。
更加重要的是,夜寒天帶走司馬彥已經有十幾天了,從那以後司馬彥就再也沒有露過面,江湖上紛紛猜測,司馬彥恐怕是已經糟了夜寒天的毒手。
武林三女之中的司馬玉霜正是司馬彥的親妹妹。
有這麽一層關系,司馬彥出事了,武林三女自然不會袖手旁觀。
可是,司馬玉霜的一顆芳心早就已經系在了夜寒天的身上。
一個是自己深愛的男人,一個是自己的親哥哥,司馬玉霜的心裡面矛盾到了極點,她的內心在苦苦的掙扎著,一直都希望這件事情是一個誤會。
如今正面面對著夜寒天,她最希望的事情就是夜寒天能夠給自己一個解釋,哪怕是這個解釋不夠合理,她也會選擇相信。
當女人愛上一個男人的時候就會變得毫無原則。
可惜,夜寒天根本就沒有任何解釋。
就在這一刻,司馬玉霜的一顆芳心就已經被片片撕碎,呆呆的望著夜寒天,一雙美目之中蘊含著淚花,“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夜寒天深深的歎了一口氣,“能說的我都已經說了,要殺我你就動手吧。”
“殺兄之仇不共戴天,夜寒天,這是你逼我的。”司馬玉霜銀牙緊要,手中短劍一振,刷的一劍向夜寒天刺了過去。
夜寒天臉上的表情十分複雜,靜靜的望著司馬玉霜,對想自己刺過來的一劍居然不閃不避。
鮮血飆飛,司馬玉霜手中的短劍齊根沒入夜寒天的胸口。
夜寒天就站在那裡,任由司馬玉霜一劍刺入自己的胸口,望著司馬玉霜的目之中沒有一絲一毫的怨恨,反而充滿了柔情。
“啊”司馬玉霜撕心裂肺的尖叫一聲,嬌軀一擰如飛而去。
“玉霜。”另一個杏衫美女叫了一聲,展開身形去追司馬玉霜了。
翠衫美女梅傲雪冷冷的盯著夜寒天,“玉霜不忍心殺你,不代表別人也不會殺你。”刷的一劍又向夜寒天刺了過去。
梅傲雪的劍剛剛出手,眼前陡然一花,已經失去了夜寒天的蹤影,同時手上一輕,手中的短劍已經沒有了。
夜寒天冷冷的哼了一聲,雙手一揉,梅傲雪的那柄精鋼鑄成是短劍立刻變成一堆廢鐵被扔在地上。
?“這個世間唯一一個能夠殺我的人就是玉霜,今天要不是看在玉霜的面子上,就讓你變得和這把劍一樣。”夜寒天冰冷的聲音還在耳邊回蕩,等梅傲雪回過神來的時候,夜寒天早就已經走得無影無蹤了。
梅傲雪呆呆的站在那裡,好半天都沒有醒過神來。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究竟過了多長時間,梅傲雪終於悠悠的歎了一口氣,心中也是充滿了惆悵。
夜寒天緩緩的走進一座破廟之中,輕輕歎了一口氣,緩緩拔出還插在胸口的那把短劍,絲毫也不顧及胸口飛射而出的鮮血,反倒小心翼翼的把那把短劍上的血跡擦拭乾淨,然後把短劍用一個手帕仔細的包好收到懷裡,才出手點了傷口四周的穴道不再讓鮮血流出來。
江湖路是一條永遠都沒有盡頭的路。
每一個在江湖路上流浪的浪子所過的生活又有哪一個不是刀頭舔血,又有誰沒有受過傷、流過血?
夜寒天已經記不清楚自己究竟有多長時間沒有受過傷、流過血了。
作為一個江湖人如果不想自己受傷流血的話就得讓別人受傷流血。
這是屬於沒有個江湖人的命運,誰都沒有辦法擺脫。
自從踏足江湖以來,這是夜寒天受傷最嚴重的一次,但是他身上所受的傷遠遠的沒有心裡面受到的傷害嚴重。
為什麽?
司馬玉霜問為什麽,夜寒天也很想問為什麽。
就算江湖是一個最大的染缸,但是在夜寒天跳下這個大染缸的時候,從來就沒有忘記自己的初心。
江湖歲月雖然催人老,但是夜寒天的心從來都沒有老過。
他從來都不會因為別人的好惡而去做自己不喜歡做的事情。
所以一直以來,武林三子之一的夜寒天始終是一個亦正亦邪的人物。
司馬彥卻是一個手萬人敬仰的大俠。
當一個正邪難辨的人和一個名滿江湖的大俠發生衝突的時候,你會選擇相信誰?
所以在發生了夜寒天夜闖少林帶走寺司馬彥的事情之後,幾乎整個江湖都在討伐夜寒天。
夜寒天本來就是一個什麽都不在乎的人。
就算是整個天下的人都認為他是一個壞人,他也不會在乎。
他隻想做好自己。
可是現在唯一一個讓他在乎的人卻變成了誤會他最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