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們結伴著你說我笑著朝著酒樓走去,隨意談著這之前誰不知道的事,也隨口說著別人不明白的地方。
“一會到了之後可不許跟我朋友說你不會喝啊,你這已經過夜過一次了。大哥我可是叫了不少人來,你可別到時候敗我面子。”柳應東打趣著,看著自己這個三弟似乎還是很容易害羞的那種,心裡逐漸能還原那天晚上的情況了。
想不到這清香閣還有些本事,能把這樣的三弟哄進去。
先前清香閣被燒其實柳應東不用猜也知道是誰下的手,那還用問,肯定是家裡當爹的親自下的命令,全城的人估計都能猜出來。誰家的孩子被人拐到這裡面過了一夜還不得暴跳如雷,而且還是柳家這樣的大家,要是以後被被人傳出去多丟人啊。燒個閣子就燒了吧,人沒事就行,你看這剛燒了沒有半個月又建起來一個。
“大哥!你怎麽還叫人了。”柳應年叫了一聲,然後滿臉通紅的低下了頭。
“今晚還有廟會,多叫些人熱鬧。”柳應東笑著說,似乎一點也沒覺得不妥,當然還有些有意試一下柳應年的意思。早點讓自己三弟認識認識人也好。
“哈哈哈,還害羞了!”柳應勳一路上是各種問,連女孩的肚兜是什麽顏色的都問,整的柳應年好不自在,雖然沒什麽惡意,但是是真的煩。
“你還有臉笑!好好看路。”柳應劭說完就一折扇拍在柳應勳的腦袋上。
“應劭你怎麽今天老是打我啊。”柳應劭疑惑著問,一路上被各種敲腦袋。
“還不是因為你今天話多!”柳應劭說完又敲了一下。
柳應年在一旁偷偷地笑著,看著這一對兄弟,一開始自己也沒分明白自己怎麽就成了個三公子,明明有四個人,後來才知道應劭少爺是二老爺的孩子,應勳是大老爺的第二個孩子,但是府裡都稱兩位同一個‘二公子’。
突然有點覺得這個家的家庭情況還有些奇妙,說不上來的某種和平,當然除了柳年兒的話。
今早自己差點被新衣服埋了,然後就被兩位二公子拉著分析了下幾個月後武場的事,已經商量好了,打的地方都是不挨著骨頭內髒了,打完最多腫幾天絕不留下後遺症,只要柳年兒出完氣就好了。
想到這裡柳應年真是歎了口氣,要不是柳成林那個老王八蛋給自己安排的是這麽個婚事,自己也不用受這麽多的罪。報恩就報恩吧,現在柳應年都覺得自己的生父是不是跟那個老頭子有仇故意整自己。
柳應年看了看互相掐起來的兩兄弟不由得覺得有些慶幸,還好,兩位都不是什麽狠角色,要是真換成那個暴力女自己指不定要躺多少天。想到那個火紅的瘋丫頭柳應年也覺得頭疼,太暴力了,真不知道以後能不能嫁出去...好像是我要娶來著?!
“三弟你在想什麽?”柳應東發現隊伍裡少了一個人之後就回頭看了看,發現柳應年愣在了不遠處顯得有些難受,於是就走了過去問問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
“不,大哥沒什麽,就是突然有些不舒服。”柳應年腦殼開始疼了,一想起來那個少女肩膀還有頭就開始疼。
“其實大哥,我有個事想跟你們說。”柳應年想了想,覺得還是先問問比較好。
“出了什麽事麽?”這時候柳應勳和柳應劭也靠了上來。
“一會酒桌上再說吧。”柳應年忍了忍沒有在大街上就說出來,然後就快人一步的走到前面去。
“大哥,
三弟這是怎了?”柳應勳問道。 “別問我,我也不知道。”柳應東搖了搖頭,其實自己這一路也有個疑惑,那就是...柳應年真的是自己的第三個兄弟麽?
自己昨晚問了問父親,父親也只是買了個關子,說了句‘你們怎麽想都行,反正叫三公子沒錯。’
什麽叫我們怎麽想都行,叫三公子沒錯...
柳應東抬頭看著走到了前面去的柳應年,尋思著是不是一會自己可以問問。
“應年三弟!走錯了,是往北走!清香閣在北邊。”柳應東也沒多想就喊了出來,喊完的一瞬間就愣住了。
周圍的小販啦,路過的各家小姐少爺還有平民百姓都朝著柳應年的方向看去,更有的小姐已經開始用扇子捂著嘴笑了。
柳應年先是一停,然後就看著紅著臉轉過身來對著自己喊。
“應東大哥!咱們去清香閣還是你帶頭吧!”
完了,忘了自己還是在街上了。柳應東感受著四周不斷飄過來的視線,有些羞愧的捂著臉。一旁看著不對的應勳和應劭已經裝作是路人走到一旁去買小掛飾了。
“趕緊走。”跑過去踹了應勳一腳,柳應東急急忙忙的朝著柳應年跑了過去。
“還有你個臭小子!”柳應東一隻手抱住柳應年,一隻手不停的鑽著柳應年的頭!
“是大哥,是大哥先說的!”
“還頂嘴!看我今天不教訓教訓你!”
兩人胡亂鬧了一會之後,柳應東突然松開了手,然後一臉疑惑地看著自己的手掌,似乎是在確認什麽一樣活動了一下手指。
“怎麽了應東哥?”柳應年站的遠了點,翹著頭問道。
柳應東似乎在想什麽,愣愣的抬起頭...眼前,一片太陽才照起來的時候,一切事物都有些發暗,邊上都會被初升的太陽照上一圈金邊。
陽光下,柳應年就像是被裝潢了一番,一隻手像是在在擺弄自己被弄亂的青絲,另一隻手掐著衣服的一角收拾一下有些褶皺的褲腳,整個人裹著腰抬著頭輕啟紅唇笑著問自己,顯得有些俏皮。
‘怎麽了應東哥?’
就在剛才,自己竟然有些覺得...自己這個三弟有些好看。
或許是恰在少年?柳應東連忙搖了搖頭把這個可怕的想法丟到了自己的腦後,還回頭看了看另外兩個兄弟,但看起來並沒有感覺到自己的不對勁。
“沒,沒什麽”柳應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麽想法了,自己大了三弟能有七八歲吧,而且三弟現在還,等下自己想這麽多幹嘛。
柳應東啪的一聲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然後抬起頭來看著前面已經又領錯路的應年。
為什麽手這麽軟呢?還有那個香味。啪,剛想到這些的柳應東又給了自己一巴掌。
而在前面的柳應年卻完全沒有和柳應東一樣這方面的心思。
喝酒?我以前的酒裡可沒饞過一滴水!
想到這裡柳應年摸了摸自己嘴角留下來的口水,反正也沒啥大事過年了不如自己也快活下。柳應年回頭看了看跟在後面的幾個‘哥哥’在自己眼裡還是些像那種小孩子懵懂無知的樣子。
想乾點別的事的話,就給他先都喝趴了再說!
...
另一邊,和柳應東約好的人陸陸續續的到了清香閣的門口等著。
身穿著有些華麗的黃衣男子首先說話了。
“這清香閣建起來到是快,怕是用了不少銀子。我猜,得一萬兩!”
“銀子銀子你就知道銀子。”一旁的青衣男子走了上來,甩開折扇笑著說“能不能有點出息。”
“一萬兩能賣你叫一聲哥麽?”青衣男子繼續打趣。
“能,能賣兩聲爺爺,然後我再把這裡買了讓他們叫我爺爺。”說完黃子實大笑了兩聲,一點也不覺得難看。
“你啊...還是這麽頑劣,都這麽多年了還是沒變。”張南溪搖了搖扇子,問道。
“應東就說讓我們在這裡等麽?”
“難道還要進去啊,我聽說這裡之前就挺貴的。而且你妹妹都還沒來呢。”黃子實沒有了之前的作態,反而像是個因為被錢為難了一樣嘟嘟著嘴。
“巧巧不來麽?對了,她去京城看姥姥去了。先進去吧,應東已經說他請客。”說完就抬腿隨著進去了。
“那可好,今天隨便點!”黃子實用實數有些浮誇的有些過的動作也踏進了清香閣。
門口迎客的女子看著也跟著迎了進去,不多時就更多了幾分打笑。
這些女子並不是一些尋常青樓那種賣身的,而大多都是些賣藝的,一個個的也只是十三四歲的樣貌,許些樣貌好的都被挑去養成花魁,一般的就多是抱著琴尋著聽客。
不過大多都是老媽子給了錢的,畢竟重開,還是需要些膽子被錢壯了的女孩充充場子。
剛進門,一些自家人的婢女就應了上來, 給各位酒客應到二樓,一樓是大堂過陣子會有花舞。
“老媽子!記得多挑些漂亮的,今天我們人多。”黃子實開口喊著,然後跟著一群嘻嘻呀呀羞羞鬧鬧的女孩子選了個雅間。
“保證都是漂亮的。”老媽子是先前就在的,被柳家人叮囑了一次之後也不敢再鬧些歪腦筋了。
回頭用扇子擋住臉色,狠狠地對著後面被挑出來的姑娘們說著。
“上去都給我看點眼神!別再跟之前的一樣給我惹些麻煩,伺候好了統統都有賞,要是誰再有些歪心思想來個一夜情就賴上大家。”老媽子頓了頓,用更狠的口氣說著。
“第二天,俞城的過城河就是你們的棺材板!聽見沒!”有了先前的經歷,老媽子也不敢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怕了是真怕了。
跟那個少爺過了一晚的丫頭當晚人就不見了。現在老媽子只希望這些嫩丫頭別白白送了命就行。
“知道了~媽媽。”丫頭們笑著,顯然都是被叮囑過,不會再犯錯了。
“那就好,上去吧...新來的那幾個也跟著上去吧,如果黃公子沒挑中就退出來就行,都有賞。”說完老媽子就揉了揉臉,繼續換上了一副迎客的笑容走向了又進門的一位客人。
“哎呦,這不是張行麽,來來來快來。翡翠姑娘可是等了你好些天了。”
“哎。”張行打扮的很自然,就像是剛上完崗的侍衛,應完就跟著引路的婢女坐在了大堂的一旁等待。
清香閣外,四名柳家暗衛也跟著悄悄地摸上了清香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