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曾經長在南邊,後來被栽到了北邊,然後整個大慶都有金枝看了。
...
這方世界可能哪個朝代都不是。
柳應年踢了踢腳邊的石子,看著石子先是快速的滾動然後慢慢的停下來陷入了沉思。
自己從前是個殺手,也就是說就算不是普通的一般人咱應該也能有一較之力,縱使是現在變成了具瘦弱孩子的身體只要是能精準的刺中幾個穴位或者命中重要部位,還是能夠殺人的。
“可是我卻膽怯了啊,面對那個老頭的時候我可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柳應年確信,只要剛才對那個翻臉老頭動手,絕對會當場死掉...如果是咱全盛狀態的話,大概才能行。
柳應年努力的想著如果自己全盛的時候對上這種怪物,應該會先如何?大概率是先綁架他的家人吧。柳應年為自己的無恥笑了笑,但也沒辦法,如果是任務自己或許會放棄,但如果是為了活命。
那就真的是只有一個人能活下去。上輩子的柳應年一直就是一匹孤狼,如果不算上那個怎麽都死不掉的老師的話恐怕自己從生下來就算是一個人了。
“先找個理由練武吧。”
如果日子能夠就這麽平靜的過下去也不錯,自己確實需要了解一下這個世界的武功到底有什麽玄妙的地方了!
“是真的能一劍搬山?還是跟金庸武俠哪類的一人千軍。”柳應年看著停下的石子微笑著,覺得這個世界似乎有值得去闖蕩的價值了。
現在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突然一雙紅鞋闖入了視線,踩在了之前柳應年踢出去的那個石子上。
“臭不要臉的!你到底是什麽意思!”聲音稚嫩,因為才十三四的年華,但是說出來的話可真是傷人啊,柳應年這麽想著。
柳應年看著眼前掐腰站在自己面前的‘堂妹’大人,感覺整個人今天就像是沒睡醒然後又被人吼了一樣。
或許這就是命吧,已經算是比較好的結果了...
“父親剛才只是在開玩笑,娘子別當真了。”柳應年平靜的說著,還恭恭敬敬的做了個拱手。
現在想起來坑完咱還轉過身去偷偷笑的那個神經病大叔,柳應年就在想是不是自己從一開始就被坑了...到底能有幾句話實話,翻臉翻得跟本書一樣前一秒還是哀傷下一秒就變成一個笑嘻嘻的開玩笑的老頭了。
多半是老年癡呆了,柳神醫覺得已經可以給柳成林那個老頭子安排後事了,他不是說以後咱會有一份家產麽,那自己到時候就算是為了錢也會是哭的最大聲了。
“開玩笑?那你倒是給我說清楚啊!我告訴你,你可別想賴在我們家!我永遠不會承認你!”
看來自己這個未來的媳婦脾氣還挺大啊。
“柳小姐,我說話慢,而且要說的話也多,你慢慢聽。”
柳伯父到底把事情說清楚了麽,怎麽看對方的反應自己就真像是一個登門上房的登徒子,完全不像是商量好的樣子。
果然還是覺得柳伯父也更應該看看病,看病的郎中一半得去他那裡才行。
“你還有脾氣了!你個臭不要臉的私生子竟然還敢回來!看掌!”柳年兒看自己這個外來的便宜弟弟竟然敢頂嘴了,簡直就是一天不打就上房揭瓦了!
說完就一掌拍了過去,但雖然心裡有氣,這一掌也只是含了三分的力氣,最多是把人拍飛而已,因為柳年兒還是知道這個人不學無術身體已經被掏空。
那就先讓這個臭皮在床上躺上個幾十天再說! 而這一巴掌在柳應年眼裡可就有文章能做了。
“呵...小孩子”柳應年小聲的嘀咕了一聲,正好自己有點麻煩,你倒是自己送上來了。先前自己被一撞斷了一根骨頭,雖然是很重的內傷但是自己也是咬咬牙就忍下來了,不過要是之後要治一下的話確實容易漏出點馬腳來。
要不然等過陣子郎中真來了,受傷反而不好掩飾了。
“救命啊!殺人啦!”柳應年慢慢的轉身,用看起來很誇張的動作踉蹌的朝著門口跑。
“少廢話!看掌!”柳年兒可沒打算放過,隨後一隻玲瓏小手就狠狠地拍在了柳應年的後背。
劇痛傳來,壞了,這掌比想象中的有點重!這丫頭不講武德,怎麽對手無縛雞之力的自己下這麽重的手,疼痛感就像是要裂開一樣,整個背就像是被撕開。就在腦子還清醒的前一刻,柳應年緊緊地咬著牙覺得自己整個人飛了出去,然後就看著周圍的一切先是模糊然後清晰,最後...朝著先前準備假裝撞上的假山飛去。
地點沒錯了,不過這個世界果然有問題,一個這麽大點的小姑娘都這麽有力氣啊,隨後就是一聲慘叫然後柳應年就失去了意識。
...
“大夫,快去找大夫!”
“他,他骨頭怎麽斷了!”
“來人啊,快來人啊!”
在昏迷的期間,不斷地有一些簡短的話傳到自己的腦子裡,有像是發現自己的人,也有驚慌的聲音,也有憤怒...
柳應年努力的想睜開眼看看四周,卻發現一切都變得模糊不清,有的人變成黑白,也有的人像是團烏黑的墨,周圍的一切都像是失去了顏色變回了最簡單的水墨畫。
有的像是留白,有的像是在潑墨,反正一切的勾畫都變成了一副別樣的景象,像是一個院子裡,有很多人在朝自己跑過來。
隨後就是一種強烈的失重感,敞亮的視野從畫面上落下去,整個人就像是從窗戶口掉了下去一樣,慢慢的看著唯一的亮光離自己越來越遠。
呢些聲音還沒有停止,有哭聲,也有委屈...
最後,是一聲感覺最溫柔的話。
“年兒,你受委屈了...”
柳應年慢慢的睜開眼睛,迷惑的眨了眨眼,看著陌生的床板還有床板旁穿著普通的女人。
“娘...”
“哎...”女人抹著淚,笑著看著自己的眼睛,然後慢慢的升起水霧抓住自己的手。
“年兒,你受委屈了,是娘沒用。”
這個人是自己的娘,柳應年看著終於繃不住抱著自己手哭著的,心裡滿滿的填上了一層暖色。
“娘...”
“哎,年兒你說。”
“我餓。”
年輕的女人顯然是愣了一下, 然後微笑著說。
“嗯,娘這就給你去做。”
不多時,一碗熱騰騰的雜抄端了上來,娘捏著自己的手看著我。
“就是不知道年兒你還吃不吃得慣,之前咱們都是這麽吃的”說到這婦人又停了一下,眼神瞟了柳應年一眼之後又快速的移到一邊去。“不知道還能不能吃得慣。”
身上的衣服是綢子的,但是能看出來很乾淨,和被熏得有些發黑的額角來看剛才是換了一身衣服才去燒的菜。這是窮習慣了,有些好吃的就炒在一起。
柳應年看著眼前著碗混著草魚豬肉的炒飯,眼角慢慢的濕潤了。
原來,我之前也是個窮小子啊...和我前世一樣啊。
這一切都和前世的一切重合了起來,自己的師傅也是這麽寵著自己,有什麽好吃的留給自己,如果冷了就炒在一起。
柳應年抬頭看著自己眼前這個不敢直視自己的娘,突然抱了上去。
“娘,俺沒變,俺還是年兒。”
“哎...哎,年兒沒變,年兒還是年兒。”
兩行眼淚從兩雙眼睛裡流了出來,柳應年現在多麽想這真的是自己的娘,幻想過自己現在還在現代,眼前這個人也還在自己身邊。
太溫柔了,這個自稱娘的婦人不知道為什麽就像是有一種魔力一樣包裹著自己,磨平了自己的棱角,是這兩世之前唯一讓柳應年完全放下防備的人。
“娘...”
這就是因為咱的這個傻娘啊,柳應年突然覺得就這麽裝下去或許不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