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進入七月,少陽城中發生了一場瘟疫,由少陽縣管轄下的一個小村莊引發,攜帶瘟疫的人逃亡到少陽城外,沿途感染了十幾個村鎮。
不過好在知縣田堯反應及時控制的早,瘟疫傳到少陽城的第二天就被發現及時隔離人群控制住,而且最主要的是,少陽城中一位姓王的老大夫在治療這些沾染瘟疫的病人時偶然發現了一種名為‘生心草’的草藥對於這瘟疫治療和預防有奇效,頓時整個瘟疫很快得到製止,得以化解。
雖然解決的快,但是這場瘟疫卻也造成了少陽縣中近萬人的死亡,因為瘟疫的爆發點並不是少陽城,是從少陽縣下的一個小村莊爆發,瘟疫傳到少陽城的時候,少陽縣內已經好些地方都被傳染,而且這瘟疫致死率極強,伴隨著高燒、嘔吐等症狀,哪怕是成年健壯男子,也難撐七日。
所以等到少陽城這邊發現‘生心草’製止住瘟疫並往少陽縣其他地方解決時,好些感染的地方都已經沒幾個活人,很多村莊都是一個村一個村的人死去,初步估計死亡近萬人。
哪怕是少陽城,發現的早,解決得快,卻也死好幾十人,這些人以老人居多,因為身體素質差的人一旦染上這問題,更為致命。
“讓開讓開,屍體焚燒...讓開讓開......”
一隊捕快飛速的推著一輛板車小跑在街道上,直往城門口焚屍場而去,板車上用一張破席子蓋著,隱約可以看見下面的屍體。
周圍街道上的人群見此一幕也都是趕緊紛紛如鳥獸般避開,唯恐避之不及,因為所有人都知道,這席子下的屍體必然又是因為沾染瘟疫而死的人。
“唉,想不到虎妖的事情才剛過,居然又出了瘟疫,這世道,真是...”
雲來茶樓二樓上,陳川和白展堂兩人坐在靠近街道的窗戶位置,也正好看見這一幕。
雖然如今瘟疫的事情基本已經得到遏製解決,生心草的發現基本化解了瘟疫,但是這並不是說已經完全沒事了,城中依舊還有人陸陸續續的死亡,這些人多是一些城中的老人,集中表現為身體差。
因為這些人本身就身體差,一旦染了瘟疫,就算生心草能治療瘟疫,但他們的身體卻也難以經得起折騰,而且很容易引出其他的一大堆身體問題,所以很多身體差的老人一旦沾染了這瘟疫,就算是生心草也沒用,因為他們本身的身體太差了,已經經不起什麽折騰了。
所以目前瘟疫雖然基本已經化解,但是城中依舊每天都還陸陸續續的有個別人死亡。
對於這些死亡的人,縣衙也做出了規定,統一運到城外焚燒,是以也才有現在街道上的這一幕。
“這世道,越來越不安穩了。”
陳川也是有些噓噓,仔細想想,從他穿越過來,整個少陽城似乎還真沒怎麽安穩過,先是城外的那邪物,緊接著就是虎妖,現在虎妖才剛過沒多久,就又爆發了這麽一場瘟疫,幸好城中有大夫發現了生心草化解了這場瘟疫,否者真的後果不堪設想。
“可不是,聽說雲州那邊起了兵禍,滄浪郡白首山的反賊聲勢也越來越大,更有傳言說無憂王要造反,這天下,真是...”
白展堂也是搖頭,因為背靠白氏商會的原因,如今整個大乾王朝的情況他比陳川還要清楚,少陽城這地方還算是好的,相比整個大乾王朝的其他地方,絕對已經算是安穩的了,要是到了外面,尤其是那些混亂一點的地方,
早就已經民不聊生。 “無憂王,那不就是我們銀川郡的那位。”
陳川聞言神色一動,無憂王他是知道的,因為這位王爺就在他們銀川郡,而且也是如今大乾王朝唯一的一位異姓王。
白展堂微微頷首,壓低聲音向陳川道。
“傳言兩個月前,銀川城外天降神石,上有八個字——紫微星落,天命在憂,當時好多人都看見了,如今這消息都已經在銀川城那邊傳遍,所有人都認為那個憂就是無憂王。”
“這也有人信?”
陳川無言,天命著種東西,他信,但也不盡信,或許世上真有天命,但世間傳言的天命絕對多數不能信,尤其是這種天降神石,恐怕實力強大的修行者就能弄出來,比如到了先天之上的天人級那個層次,恐怕就能弄出這種天降神石的事情。
念及至此,陳川甚至懷疑是不是有人想坑這位無憂王。
“不管信不信,但是這個消息傳開,一旦消息傳到京城,恐怕無憂王都不會好過了。”
白展堂搖搖頭,他也覺得這東西不足信,但是架不住悠悠眾口啊,尤其還關系到皇權,可想而知,這個消息傳到京城,就算無憂王真的沒什麽謀反之心,大乾皇室也多半不會繼續讓這樣一位異姓王存在了。
陳川無言,確實,就像白展堂說的,這種事不管是不是真的,但是三人成虎,尤其是涉及皇權,消息一旦傳開,這位無憂王想解釋都難了。
“聽說蓉姑娘最近再幫縣衙做事專門抓捕各個官府要犯?”
白展堂又話題一轉,像是普通閑聊般笑道,他口中的蓉姑娘正是陳蓉。
“我寧願她老老實實的呆在家什麽都別做。”
陳川聞言一歎,坦白的講,他很不想談自己這位大姐。
慕白的事情結束後,自己父親終究沒有把自己這位大姐怎麽樣,畢竟是親生女兒,關了幾天之後就把陳蓉放了出來。
而自己這個大姐似乎真的被慕白的事情刺激到了,出來後倒是沒有對整個陳家表現出怨恨吵鬧什麽的,但卻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忽然一下子化身女俠,每天外出到少陽城中打擊各種罪犯,縣衙有什麽通緝令或者懸賞令的話也第一時間接。
一下子從原本與慕白三個反賊江湖客混在一起的人搖身一變變成了與罪惡不共戴天的女俠。
或許這就是愛的越深,恨的越深。
因為慕白的身份,自己大姐一下子變得十分厭惡慕白那類江湖人。
不過陳川並不覺得這是什麽好事,自己大姐這樣搞下去,搞不好又會惹出事,比如被人記恨什麽的。
他也將自己的想法和自己父親陳忠說過,自己父親陳忠也說過斥過,甚至讓下人看著,但是完全沒用,自己父親和家裡說也好罵也好自己這個大姐就當沒聽見。
你派人看著,陳家的那些下人根本看不住,因為陳蓉畢竟是外出學武了這麽多年,雖然沒有多麽高深的修為,卻也是實實在在的入勁武者,就陳家的那些普通下人哪裡看得住,除了陳川和陳業之外,整個陳家也就護衛首領周正能看一下。
但是陳家家大業大,他們這些人哪有那麽多時間天天看著。
所以久而久之沒有辦法,自己父親也就一怒之下不管了,乾脆任由自己這個大姐自生自滅。
白展堂不清楚陳家的具體情況,但是和陳川相交了這麽久,兩人早已屬於朋友,所以對於陳家還有陳蓉的事情也多多少少了解一些,不由開口道。
“蓉姑娘心懷正義懲奸除惡是好事,不過城中這段時間莫名多了不少江湖人,陳兄還是需要注意小心一點的好。”
這段時間,不僅僅是瘟疫的事情,整個少陽城還多了一些莫名身份的江湖人,各種三教九流,不知原因。
說到這裡,白展堂的目光不留痕跡的向左邊一處茶樓位置看去,那邊就恰好坐了三個這段時間剛出現的陌生江湖客,其中一人一身青衫,看起來近三十歲,帶著一把長劍,做劍客打扮,另外兩人一人帶著一個黑色面紗鬥笠,看不清面容,不過從凹凸的身段卻是能看出是女子,還有最
後一人也明顯女扮男裝。
陳川也目光看去,三人很警覺,幾乎陳川目光看過去的瞬間就有所感應也向陳川和白展堂看來,不過雙方卻也沒有發生衝突,互相對視了一一眼就都收回了目光。
“多謝白兄提醒,我會注意的。”
陳川對著白展堂微微頷首,,同時也不由思考,少陽城怎麽會突然多出這麽多江湖人。
一般而言,少陽城只是一個偏僻的小縣城,一般情況下都少有江湖人來這邊,有也只是路過,但是這幾天時間下來直接多了一大群,就這幾天陳川所見少說也已經有二十多人。
“算了,不說這些掃興的話了,今晚帶陳兄一個好地方,保證不會讓陳兄失望。”
白展堂又開口道,轉移話題,隨後兩人又在茶樓中坐了片刻,然後約好晚上見面後各自離開。
“那個穿白衣服的就是少陽城中的那位後天高手?陳家二公子陳川,居然這麽年輕?”
待陳川和白展堂離開,另一邊桌上的青衣劍客三人也不由看向兩人離開的方向,黑色面紗鬥笠下的女子開口,有些吃驚。
“莫大哥可有把握勝過這陳川。”
黑色面紗鬥笠下的女子又不由看向青衣劍客。
“那還用說,肯定是我師兄厲害。”
女扮男裝的女子則立即開口大,看向青衣劍客眼底有些情意,而對帶著黑色面紗鬥笠的女子則似有幾分敵視,不過她卻沒注意到,自己口中的師兄看著黑色鬥笠面紗女子時眼中的柔光。
帶著黑色面紗鬥笠的女子則不和女扮男裝的女子計較,聞言又看著窗外陳川離開的方向道。
“想不到這小小的少陽城,居然還有這等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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