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紅脂道:“你倒是好心,怎麽以前我沒發現。”
“以前自身難保,別人的生死就更不會關心了,如今,我不過說一句話,可以讓他躲過一次死劫於我無損,於他有性命攸關,如何不能順手為之。”
說完,對於紅脂道:“我們去那裡看看,順便看看是誰跟著我們。”
兩人駕駛靈舟拐入一條小河,那是一條發源於銅官山的河流,河面不過兩丈,水深不過一丈,勉強能讓這靈舟經過。
一路往上,直到那少年說的漩渦那,周元才明白為什麽沒人發現這處地方。
這裡元氣不顯,甚至蓮花也隻岸邊偶爾有幾株。
而到了那漩渦前,周元就發現,這漩渦不小,一般的人畜都會被卷下去,自然也沒人輕易在這裡下水。
他們仗著靈舟的性能,直接越過漩渦,才在山下發現一個半凹進去的山谷,其中崖壁的邊上,有一塊小小的土地,而那上面長了一朵3層36瓣,閃爍著五彩光芒的蓮花。
而它的周圍,果然蜷縮著幾隻成了精的動物,一隻蛤蟆,一條水蛇,旁邊水裡還有一條大青魚。
不過這些動物,仿佛都被靈舟驚住了,等靈舟一靠近,就溜下水逃了,讓準備將它們試著抓回去的周元一陣可惜。
這朵蓮花還未成熟,花苞未完全開放,周元看了看,然後與於紅脂靠岸,走到近前一看,就覺一股異香襲來。
這香氣清新怡人,越聞越想聞,隻覺香到了心裡面,這世上最好的香氣就應該是這種,就覺得自己心甘情願留在這。
心裡這樣想著,周元猛地覺得不對自己怎麽會生出永遠留在這裡聞這香氣的荒唐念頭的,這樣一想,他就清醒了,神魂反應過來,將一股侵入靈魂的氣息摒棄。
然後,他瞬間就清醒了,再看於紅脂,她也與周元剛才一樣,已經盤腿坐在這花之前了。
周元卻並沒有驚醒她,而是同樣坐在那花之前,裝作也被迷惑了的樣子。
他要看看,跟著他的那人會不會進來看看。
同時,他也在思考面前這靈物的性質,這東西連於紅脂都能輕易迷惑,應該是金丹期靈物,而且還沒成熟,因為如果成熟了的話,花苞會徹底開放。
同時,它的性質應該是幻法類型的靈物,而且是通過人的嗅覺來起作用的,與那種直接致幻的靈物有所不同。
這樣想著,他與於紅脂都這樣盤坐著,仿佛等這一株靈蓮成熟。
而他們後面跟著的那兩位修士要看他們進了漩渦,也是一愣,還怕他們通過銅官山翻山離開,二人連忙也進了漩渦。
然後,看見了周元的靈舟,接著,在那小小的土地上看見了二人。
看見那朵蓮花,二人一喜,那為首的數了數蓮瓣,道:“氣運來了,竟然是一朵三十六重蓮瓣的靈蓮,而且沒有完全開放,竟然是金丹級的,我們這趟發了。”
另一位道:“大哥,那我們趕快去搶了來。”
“誒,急什麽,他們應該在等待那株靈蓮成熟,我們等在這裡就行了,等他們采摘了出來時偷襲,將他們一舉成擒,一舉兩得。”
“還是大哥高明,只是我們這次恐怕就不能完成雇主的交代了。”
“那還不容易,既然老周眼饞靈酒配方,我們將他們擒下了問出來之後就處理了他們,然後告訴老周配方就行了,難道老周還關心這兩人的死活啊,到時就說,這兩人死硬,被我們處理了。
” “還是大哥高明!”另一個積極拍起了馬屁。
周元和於紅脂等在那,一直等到夕陽西下,月上中天,靈蓮都要成熟了,那跟蹤的人還沒有露面。
周元知道,他們可能在守株待兔,想了想,他拍了拍於紅脂,將他驚醒,然後給了她一個警戒的眼色。
於紅脂盡管才剛剛從夢幻之中醒過來,卻和周元相處久了,立馬閉氣,裝作警戒的樣子。
然後,但見周元等著,等著月上中天,正正地照在那株靈蓮之上。
月光之下,那株靈蓮突然閃爍出七彩光芒,香氣愈加濃鬱,充斥著周圍一丈范圍內。
隨著那月光照下,一縷霜白的元氣落入了這靈蓮的花瓣中,然後就只見這靈蓮徹底開放,三重三十六朵花瓣綻開,美輪美奐。
周元見追蹤者依然沒有出現的意思,想了想,他直接讓於紅脂以那把陰陽伏魔劍將這一朵靈植連根挖了出來。
然後,他作勢張開嘴巴,將靈蓮往嘴中送去,竟然想直接吃了這朵金丹級靈植。
這下,在漩渦外觀望的兩人再也忍不住,為首的那位直接喝道:“小子,住手。”
嘴裡一邊說,人卻乘著符篆往這邊飛騰過來,符篆、法器已經朝這邊殺了過來。
周元仿佛被嚇住了一般,呆呆的拿著那株靈蓮不知所措,而於紅脂卻抽出伏魔劍,或刺或砍,將攻擊一一擋下。
就在於紅脂要殺出去的時候,周元叫道:“紅脂,讓他們過來,然後將這氣味送過去就行了,看看他們中不中招。”
於紅脂聽了他的話,只是防禦不再攻擊,裝作手忙腳亂的樣子,只是待他們上岸後,才拍了幾掌過去,將香氣拍了過去。
一開始,兩人還無知無覺,仍在繼續攻擊。只是於紅脂修習的《太玄經》乃玄天上帝親傳,法力雄厚、攻守兼備,哪是他們能攻的下的。
不片刻,兩人忽然之間雙眼發直,呆呆的看著周元手中的蓮花,停下了攻擊。
周元看到終於起效了,笑了一下,道:“行了,該問問這兩個家夥為什麽跟著我們了?”
然後,拿著那朵蓮花,想了想,走到兩人面前,回憶了《天心魔典》中的一些技巧,和後世催眠的一些知識,嘗試著催眠二人。
當然,最主要的是,他們已經被這株蓮花的香氣所迷惑,失了本心。
周元拿著那朵蓮花,走到兩人面前,晃了晃,然後喃喃道:“這是有人要害你們啊,讓你們追蹤來歷不明的修士,然後黑吃黑。”
據《天心魔典》所言,初次控制人,不能激發其反感,而應該順著他的所思所想,慢慢扭曲,越來越深入,直到最後,你就會成為他的神,而他自己也會拋棄性靈,全心全意侍奉你。
只有到那時候,才算徹底完成。
不過周元卻並不在意,他控制這兩人,只是為了得到一些資訊,又不是為了把他們煉成傀儡。
隨著交談的深入,周元才知道,雇傭他們前來的,是那第二位找於紅脂買酒的修士雷光。
他想要周元的靈酒配方,這玩意,只要經營的好,成為家中代代相傳的營生不是難事。
因此,他雇了這兩位,在太湖之中撈偏門的家夥,想著應該手到擒來,哪想竟然陰溝裡翻船。
不過這二人的一句話引起了周元的警惕,那位為首的家夥說:他們打算做完這一票,就去松江休息幾天,因為最近,太湖來了許多錦衣衛,不知道在做什麽。
聽到這話,周元和於紅脂心裡一凜,沒想到錦衣衛追得這麽緊?難道要去往海外躲避?
想了想,他放棄了這個想法,他一個還未築基的卒子,到了海外,可能隨便一頭海獸就能要了他的命,何況,他還沒有人庇護,去了只是找死而已。
想了想,他便再度問起錦衣衛的情況,可惜,這兩人仍然所知甚少。
本來想問清楚就處理了兩人的,但是有了這個情況, 周元便打算開了,這兩人還有點利用價值,得用起來。
用這兩人去錦衣衛鬧一場,將錦衣衛在太湖的勾當曝光?
周元想想就放棄了,這樣,只會讓錦衣衛由明轉暗,緝捕自己,肯定不會放松。
當務之急,是洗脫自己的嫌疑,至少暫時洗脫,撐到自己築基再說,到那時,去往海外,至少有了一點自保之力。
想到這裡,他的腦筋就轉開了。
想了許久,終於想到了一個辦法。
他與於紅脂商議許久,讓於紅脂稍作改變,轉換法力性質,扮為一個修行水法的修士。
《太玄經》在武當本就有《純陽劍經》和《玄武經》,其中《玄武經》就是玄武的水之道,她雖然不知道如何修行,但是臨時轉換法力性質,還是可以做到的,甚至只要她想,可以一直維持下去。
然後,周元自己也做了點裝扮,讓兩人的法器將自己身周劃出一道道深可見骨的傷痕,幾道符篆波及的痕跡,讓於紅脂也做了下,只是沒有他那麽誇張。
接著,他拿著蓮花,對那兩人嘀嘀咕咕了幾句,然後,就在前面駕著靈舟假裝雙方大打出手,將周圍攪得稀爛。
接著,周元覷準一個空擋,拚著靈舟挨了幾下法器轟擊而逃出了那漩渦附近。
後面兩人自然緊追不舍,一路法術、法器不要錢似的灑下來,於紅脂聽周元的,隻以水行法力不斷防禦,被攻擊得狼狽不堪。
周元也假裝,或者乾脆就是真的,因為他給那兩個家夥的命令就是真的要追殺他們,不計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