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兩人早早收拾停當,每人從果樹上摘了一堆果實用衣物綁定在身後,以便路上吃食,陳飛揚又把煙雲令用繩索串起來掛在脖頸中。
走出盆地沿著河道,很快到了有瀑布的平台,兩人畢竟不是當年的獵戶,不論是從體力和身手的敏捷都與來時不可同日而語,自然比來時省時很多。
心中雖然有對未來的迷茫,也有一股莫名的興奮。
如果一個人在一個封閉的環境中時間太久,有一天要出去了,這種心情,大家想想,應該可以體會。
費話不多說,言歸正傳,兩人基本是一路小跑很快來到了進來時無意中發現的洞口,往下看,雲霧繚繞,一眼看不到底,這裡的峭壁可不是那麽容易下去的,正應了那句古話,上山容易下山難。
細想來時,如果不是發現這個山洞,當時的陳飛揚和冷昊,想要原路爬下去無疑是自尋死路,不過對於此時的他們來說,那情況就不一樣了。
因為他們現在已有神功在身,只需運功把手指插進石壁或用拳頭在石壁打出凹槽,連繩子都用不上,就可借力向下,不過想來容易,到了山底兩人也累的氣喘籲籲,怎麽說也是五百丈左右直上直下的峭壁。
喘過一口氣,陳飛揚看著黑雲峰下一座座熟悉的山峰,還有滿山的樹木,心中驟然升起一股豪氣,不吐不快。
“啊...”一聲穿雲破林的嘯聲如波浪一樣遠遠傳開,驚得林中野獸四處奔逃,樹枝上的飛鳥成群的飛向遠方。
冷昊嚇了一跳。開口罵道:“我操,你鬼叫什麽?”
陳飛揚斜眼看了看冷昊道:“爽。”
冷昊不覺直翻白眼,這是什麽梗?
略做休息,陳飛揚和冷昊隻用了半天時間就趕到了黑山道,並沿著黑山道向大經關進發。
黑山道人跡稀少,偶爾看到過路的商隊,也只是略微打量他們幾眼,看他們兩人穿著破舊,也許以為兩人是落難的難民或是乞丐,並無人詢問,而陳飛揚和冷昊也不是多事之人,看人家人多車多的時候,自然站在一邊先讓他們通過,倒是一路平靜,未起波折。
天快黑時一列鏢車從北方疾馳而來,領頭的鏢師是一個約四十多歲的漢子,頭戴一頂笠帽,腰裡別著兩把判官筆,騎著一匹高頭大馬,隻匆匆看了兩人一眼就帶隊向前跑去,剛過隊尾。
那名鏢師又騎馬折了回來,到兩人跟前時,徑自在馬上抱拳說道:“看兩位小兄弟是去大經關,而前方是貪狼谷,天黑以後,時有山賊出沒,還望小兄弟躲躲才好。”
陳飛揚並沒答話,因為他感覺奇怪,如果真如鏢師所說,前方危險,為什麽還能見到時有商隊穿行,如果真有危險,他們自己為何不停下躲避,還要急速行進。
許是鏢師看出了陳飛揚的疑惑,又自接道:“雖然貪狼谷中山賊時有出沒,但最近大經帝國官軍連續三次清剿,谷中山賊已不敢白天出沒,隻敢在夜晚出動看看有沒有不漲眼的獵物,實是慌不擇食了,不過山中野獸很多,山賊倒不會餓斃山中。”
陳飛揚抱了抱拳說:“感謝大哥提醒,敢問兄台高姓大名?”
正說話間,前方鏢隊忽然一陣大亂,那鏢師顧不得再與陳飛揚哥倆說話,打馬向前面跑去。
陳飛揚和冷昊跳上路邊的大石極目遠眺,只見山中“忽啦啦”閃出一隊人馬,擋住鏢隊去路,為首一名滿臉胡子的大漢,胯下一匹棗紅大馬,
手提一柄大刀,身後緊跟一個五短身材的侏儒。 冷昊拉了拉陳飛揚衣角,向鏢隊左邊指了指,陳飛揚扭頭看去又有一隊人馬,自左邊山林躥出,為首一員銀甲小將,手持一杆亮銀槍,到是威風凜凜。
這時只聽胡子大漢,一聲大喝:“呔,不論你等是天上飛的,地上跑的,鏢車留下,人給老子滾蛋,如若不然,嘿嘿...”還沒說完他身後的侏儒搶道:“不然就把你們先殺後奸,不對,是先奸後殺。”
再看那鏢師臉上是一陣青一陣白,想是心中在權衡利弊,無法抉擇。
陳飛揚本不是愛惹事的人,並不想多生事端,可剛剛鏢師好意提醒,心中倒是樂意幫這鏢師一把,何況自己兄弟也在對方山賊包圍之中,恐怕今夜無法善了,當然還有就是也想試試自己兄弟在山中所學,到底怎麽樣。
所以拉了冷昊,跳下大石,走上前來對胡子大漢喊道:“哪裡來的小賊,不想死就滾開,敢擋我們兄弟道路,我們就拆了你的狗窩。”
哎呀呀...胡子大漢滿臉通紅,頭髮倒豎,隻氣的雙手亂抖,卻說不出話來,那侏儒倒是機靈,緊跟來了一句:“到了貪狼谷的地界,是龍你得盤著,是虎你得臥著,還敢如此猖狂,大當家,上,幹了他們。”
那胡子大漢再不言語,提馬舉刀來砍,白光一閃,眼看一顆大好頭顱就要飛上天空,那鏢師扭過頭去,不忍再看,只聽“嗆”的一聲,胡子大漢的大刀已被陳飛揚食中二指夾住,胡子大漢不覺大急,用力奪刀, 直累的氣喘籲籲,也無法動其分毫,陳飛揚再一用力,只聽“哢”的一聲,那刀直接一分為二。
胡子大漢和侏儒不覺傻了,那可是精剛打造的大刀,竟然被人二指夾斷,這還怎麽玩?胡子大漢想至此處,竟十分爽朗,直接跳下馬來,衝著陳飛揚嚷道:“他奶奶的,今天陰溝裡翻了船,老子投降,願打願殺,悉聽尊便。”
此話一出,全場忽然間靜了起來,都楞在當場,鏢隊的人和陳飛揚兄弟沒想到此山賊竟如此憨直可愛,本想著下面是更加激烈的大戰,不曾想人家就這麽直接投降了。
而那侏儒和那銀槍小將更是直接一個趔趄,差點沒一口氣背過去,自己兄弟連著三次被官軍圍捕,從沒見大當家慫過,又怎麽會想到,自己大當家說投降就投降,直接到都不跟他們兄弟商量一下。
過了一會,那小將終於醒悟過來,大喝一聲:“慢,想讓我們兄弟投降還要問過我手中銀槍。”
說完再不打話,雙腳一蹬所立大石,凌空飛擊而下,手中銀槍直指陳飛揚疾飛而來。
陳飛揚看對方氣勢如虹,不便硬接,正要躲閃,卻聽身後一聲大喝:“大哥小心,我來會他。”
一條黑影離地而起,迎向空中的銀槍,只聽“嘭”的一聲大響,銀甲小將已倒飛回去,撞在石頭上,手中亮銀槍已隻余槍杆。
原來,冷昊見銀甲小將聲出槍隨,怕大哥發愣,反應不及,不由自主用出自己絕技,霸王拳,硬撼亮銀槍,並一拳把槍尖震斷,然後隨槍杆而上,一腳把銀甲小將踹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