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想著哪裡不對了?
於是自己也數了一遍,我和霍爺,加上柱子還有躺在地上的兄弟們,一共六個人,沒錯啊。
突然我腦子裡一個熟悉的身影一閃而過,我靠,那老頭子怎麽不見了?
霍爺走到柱子身邊蹲下來看了看說:“我當時明明記得老爺子和他們幾個一起被拖走的,怎麽現在就剩下他們幾個人了?”
我拿手電又照了照墓室裡的其他地方,臆測道:
“他是不是在這墓裡的其他地方?”
霍爺忙擺擺手打斷了我:“不可能,難道那怪物吃肉還分老的和嫩的?這裡面絕對有蹊蹺!”
我半信半疑的點了點頭,突然想起之前霍爺跑到盜洞那裡看到的東西,難道是老頭子中途逃了出來,把盜洞裡的繩子給剪了?
可是那些屍體還是說不過去啊,而且柱子他們都被放倒了,老頭子自己一個人又是怎麽從那怪物手中“金蟬脫殼”的呢?
我思索半天,還是覺的那老頭已經被怪物吃掉才是最合理的,而且一回想起那個盜洞,我滿腦子都是柳一一剛才在墓道裡說的最後三個字。
我不由自主的看向霍爺,上下打量了一番。
霍爺這時正在低頭看著柱子身上還有沒有其他傷口,眼角一撇發現我在呆呆的看著他,就問怎麽了,我趕緊搖搖頭說沒事,就是想那老頭子想出神了。
我這句話一下就把他逗樂了,笑著對我說:“我說小周啊,你還挺尊老愛幼,不過咱們還是先等等柱子醒了再說,只要他還記得之前的事,那老爺子去哪了也能有個下落。”
霍爺說的沒錯,我們再怎麽猜,都不如等這幾個兄弟醒了過來,聽他們自己說。
就這樣,我和霍爺又喂了他們幾口水,然後幫他們弄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躺在地上,做完這一切後,我倆和柳一一就靠在牆邊上靜靜地等待著。
大概過了不到半小時的時間,一陣猛烈的咳嗽聲從我身旁傳來,我揉了揉快要合上的眼睛扭頭一看,柱子微微的張開嘴,正努力著把頭抬起來,顯然已經恢復了意識。
我趕緊把他扶起來坐在牆邊,只聽柱子不停地小聲說著:“水...水,給我喝點水。”一旁的霍爺見狀趕緊把早已備好的水輕輕的倒入他的口中。
剛開始柱子還慢慢小口的往裡咽,漸漸就張大嘴巴大口喝起來,幾口下去他就擺了擺手示意夠了。
霍爺趕快把水瓶放在一邊,晃了晃他的肩膀,輕聲說道:“兄弟,感覺怎麽樣?”
柱子把眼睛轉向四周看了一圈,然後定格在我倆身上,有氣無力的說道:“霍爺,小周,咱們這是在哪?回到上面了嗎?”
霍爺無奈的搖搖頭:“我們在一個大墓室裡,不過現在是安全的,還好你和兄弟們沒事,老子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們了。”
柱子笑著咳嗽了兩聲,說道:
“別提了,真的是說來話長,你們...”還沒等他這句話說完,柱子先是低頭看了一眼,然後突然改口說道:“霍爺,你這褲子是怎麽搞的?”
霍爺尷尬的笑了兩聲,坐在柱子的邊上告訴他別管這個,讓他先說說自己的經歷,然後再說褲子的事。
柱子點點頭,慢慢坐直身子,看著眼前那幾個還沒醒的兄弟,慢慢講起了在墓道裡遇到那怪物之後的事情。
原來小朱和霍爺在讓大家捂住口鼻的時候,柱子就意識到是身邊的“香氣”有問題,
他立刻屏住呼吸,但是還是晚了一步,沒過幾秒鍾就覺得全身像被定住了一樣,想使勁兒卻怎麽也使不出來,就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到最後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這時那幾條紅色的尾巴已經慢慢從岔口處“爬”了過來,還沒等那尾巴完全靠近他們幾個人,柱子隻覺得眼前一黑,身體不由自主的倒了下去。
在這之後他渾渾噩噩的的隻覺得被那東西拖在地上走了很久很久。
但任憑他使出吃奶的勁兒也無法睜開自己的眼睛,大概就這樣被那尾巴拖行了十幾分鍾,突然他的腦袋像是被什麽東西猛磕了一下。
瞬間隻覺得鼻腔內一股子腥氣往外湧,接著就從裡面流出了一堆熱熱的東西。
但這麽一磕,柱子也緩過來三分神,那一股股的鼻血流了一地,他拚命把眼睛睜開一條縫,一陣天昏地暗之中發現自己正趴在地上,整張臉貼的死死的,鼻梁幾乎都歪了。
同時在黑暗之中似乎有什麽東西在慢慢蠕動,柱子警惕的轉著眼球,但無奈除了這雙眼睛,身體其他部分就像不屬於自己一樣怎麽也不聽使喚。
這時候突然一個熱乎乎,毛茸茸的東西蹭了柱子的臉一下,接著他就感覺到自己的整個頭部被這個東西包了起來。
柱子迷迷糊糊的意識到這可能是那詭異的尾巴,更令他想不到的是那厚厚的毛層下好像藏著什麽東西,蠕動一陣後竟然開始一點點的往柱子的頭和臉上噴射一種黏糊糊的液體。
柱子一下想到了之前剛才來的時候看到的那個老外,心說糟了,這東西可能要像蜘蛛一樣把自己“裹起來”,隻好緊閉雙眼,趁著那東西噴完後又去處理其他人的時候,趕緊使勁往外呼氣。
但是嘴巴還是很麻痹,基本只能靠鼻子出氣。而又因為之前出了大量鼻血,這一呼一吸沒幾下就把快要凝固的血液和那黏液都堵在了鼻孔上。
這下柱子隻覺得鼻子又堵又癢,身上的力氣也在慢慢消失,他知道在這麽下去自己不被那怪物吃掉也要窒息而死了。
慌亂之中隻好集中自己的力量把堵在鼻孔上的東西用最後一口氣給擠了出去,隨著這最後一點力氣用盡,柱子隻覺得眼前一黑, 昏死過去。
等他再次醒過來的時候,那怪物早已不見蹤影。不知道是自己的鼻血起了作用,還是因為自己趴在地上的原因。
他能明顯的感覺到那臉上的黏液並沒有之前那麽多,而這一次自己的四肢竟然有了反應,已經可以小幅度的做幾個動作。
就這樣柱子像剛出生的蠕蟲一樣扭動著自己的身子,但因為在這黑暗中無法辨別方向,他只能先朝著前面拚命地爬。
可是每動一下就感覺整個身子像被電擊一樣無比疼痛,再加上之前吸入了不少“香氣”,還有四周的黏液,柱子感覺自己的腦袋越來越沉,肺裡像火燒一樣焦灼難忍,一邊爬著一邊忍不住的咳嗽起來。
到了後來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覺,腦子裡全是各種各樣的幻象。
沒過多久就又失去了知覺,直到我們出現,給他喝了幾口水,又處理掉他身上的和臉上剩余的黏液,才徹底醒了過來。
柱子說完又長歎一口氣,捏了捏自己微微腫起的鼻梁:“如果我不是陰差陽錯的被磕了一下,估計現在還躺在裡面。”
霍爺在旁邊沉思了一會,扭頭說道:
“柱子,吳老爺不見了,如果按照你說的話,他應該是在被那怪物拖走後失蹤的。”
柱子聽他這樣說就驚訝的看了看四周,然後問我:“老爺子沒和你們在一起?我還以為他也被你們救了。”
我無奈的搖搖頭,剛要說話,柱子就指著我身後的黑暗中顫顫巍巍的說道:
“這...這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