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問她這是什麽意思?
柳一一卻閉了嘴,然後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同時墓道那邊傳來一陣吆喝聲:“呦,二位都睡醒啦?”
我扭頭一看,霍爺晃著手電正從那邊跑過來,而且在他身後竟然多了一個鼓鼓囊囊的和之前不一樣的背包。
看到我倆都不說話,霍爺把臉拉的老長,陰陽怪氣的說道:“不是吧,你倆又在背地裡研究怎麽陰我呢?”
我趕緊擺擺手說沒那回事,讓他先坐下講講探路的情況怎麽樣。
霍爺又歪著頭看了幾眼柳一一,見後者根本沒有搭理他的意思,就直接走到我這邊一屁股坐下。
“你們猜,我在前面發現了什麽?說出來都怕你們不信。”
霍爺一本正經的說道。我趕緊故作配合的回了一句:“只要霍爺說的我都信。”
霍爺拍了拍我的肩膀,高聲笑了幾下又說:
“往前走上幾分鍾,就能看見三間墓室,靠裡面的那個最大,為了安全起見,我只是站在門口看了一眼,然後就去了左面那個小墓室,沒想到裡面都是寶貝!”
說完他就把那個背包取了下來,拉開拉鏈非常大方的給我和柳一一看。
只見裡面滿滿當當的裝了不少明器,有盛酒用的瓷杯,還有不少材質類似青銅的小物件,還沒等我看清楚是什麽模樣,柳一一就在旁邊問道:
“你從哪弄來的新背包?”
她這麽一說我也才想起來,剛才一直被霍爺嘴裡的“寶貝”吸引,竟忘了問他這個事。
霍爺把頭轉向柳一一,笑著說道:“你們先別急啊,等我慢慢說。”
接下來霍爺非常簡短的描述了一下他探路時的遭遇。
原來我睡熟之後,霍爺跟柳一一聊了幾句就去探路了,前面的墓道沒有太大的變化,沒用多久他就走到了一個岔口。
而這條墓道直接往前走的話就是剛才他說的那個大墓室,在通往墓室的墓道旁邊還有兩個岔口分別通往兩個相對較小的耳室。
霍爺在大墓室的門口處朝裡照了照,發現整個墓室呈圓形,目測得有兩三間教室那麽大。
由於不知道裡面會不會有什麽駭人的東西,霍爺決定先去左側的那個耳室看看。
這個墓室相對來說小了很多,估計也就三四十平米左右。
霍爺進去一看便知道這是擺放陪葬品的房間,整個耳室裡空空蕩蕩,所以他也沒有太多顧慮,直接扎進了“明器堆”裡。
但是翻著翻著他就覺得不對勁,低頭一看自己的鞋上竟然纏著一個背肩帶。
他把地上散落的陶瓷瓦罐挪到一邊,這才發現在這些陪葬品的下面赫然“躺著”一個嶄新的雙肩背包!
他趕緊放下手裡的明器,仔細檢查這個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東西。
可是背包裡空空如也,就好像剛從陳列櫃上拿下來一樣,甚至連標簽都還掛在上面。
霍爺這下徹底想不通了,看這東西的材質和做工,絕對不是便宜貨,難道是那群老外?
不過一想到老外,霍爺就不自主的想到了蜈蚣人,如果附近有這東西那就麻煩了。
稍作思考後,霍爺決定先把自己身上的背包換下來,反正眼前的這個大背包能裝更多東西,不如就先用它裝點明器一起帶走。
快速的挑了幾件“值錢貨”之後,霍爺也沒有心思再去右側的耳室,就一路小跑趕緊回到我們這邊。
聽他講完之後,
我就迫不及待的也想過去看看,柳一一提醒我們這次一定要小心謹慎,她身上剩下的火折子已經不多了。 三人稍微整理了一番,在這期間霍爺把他的明器也分給了我一些。
至於柳一一,霍爺說她的包太小,而且這人還總愛“飛簷走壁”,弄一些高難度的動作,怕把包裡的明器甩出去,就沒有分給她。
柳一一似乎也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沒有多說一句,徑自走在了我們的前面。
果然如霍爺所說,我們走了大概幾分鍾,就來到了他說的那個地方。
這一次我們直接去了右側耳室,按理說在墓中,這種對稱墓室的的布局應該是相同的,不過當我們走進去一看,竟發現要比左面那個明顯要大上很多。
而且裡面也沒有什麽明器,只是在角落裡整整齊齊的擺了兩排一米多高,和我之前看到的一樣的大地缸。
我心說這墓主人到底有什麽癖好,不過到現在我也弄不清這是“蒙將軍”的墓,還是被誰改了風水而又重新下葬的墓。
但是就這幾口大缸來說,這人絕對不是普普通通的被埋在這裡,誰家下葬的時候還帶著幾十口醃酸菜的地缸啊?
這時霍爺和柳一一已經過去一一查看起來,我又拿著手電照了一圈四周,發現確實沒有其他古怪的東西後,也上去跟著挨個看了看。
這兩排地缸,第一排都是沒有蓋子的那種。
我用手電照了照裡面,發現和之前的一樣只在缸底和內壁塗了一側黏黏的東西,把頭伸進去後,一股淡淡的酸臭氣撲鼻而來。
就在我以為這些地缸和之前的一樣,沒有什麽看頭的時候,霍爺卻在那邊罵道:
“媽的嚇老子一跳,這缸裡怎麽還藏了一個老外!”
我和柳一一聞聲趕快跑過去,只見霍爺在第一排最後面正低著頭往缸裡面看,見我們都過來就說:
“你說這老外來咱們這幹啥不好,非得學人家倒鬥,這下可好,鬥沒還沒倒完,先把自己倒缸裡去了。”
我想起剛才那個“蜈蚣人老外”,連忙讓霍爺小心點。
霍爺卻擺擺手胸有成竹的說:“放心吧小周, 這個老外我都仔細看過了,應該沒問題。
柳一一因為之前也見過那個“蜈蚣人老外”,所以看見這一幕也沒什麽好稀奇的,看了幾眼後就轉身走開了。
眼前的這個老外比之前那倆個身材要小很多,整個人蜷縮著身子擠在缸裡。
我彎下腰去看他的臉,發現整張臉扭曲的像一條剛用完的抹布,而且不知道什麽原因到處都是爛掉的皰疹。
嘴巴和眼睛也張的老大,離遠看去整個頭部就像一個腐敗的西瓜。
我本來想把他弄出來看看這人到底是怎麽死的,但是霍爺卻說死者為大,我們和他無親無故沒有必要去動人家的屍體。
而且這人算是客死異鄉,死的時候多少會帶上一些怨氣,若能好生安葬是最好不過的了。
但是現在他卻死在了這個又酸又臭的地缸裡,這種時候如果再亂動他的屍體是很危險的。
我點了點頭隻好作罷,又把地缸內壁和缸底有“泥巴”的事告訴了他。
“這點我剛才也發現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東西可能就在附近,好在我們暫時還沒有聞到什麽怪味兒,不過也不能掉以輕心。”霍爺看了看四周說道。
“那你說,這個老外是不是為了躲避那種氣體而鑽到這個缸裡面的?”
我想起之前和霍爺“鑽缸”的經歷就順口說道。
“不排除這個可能,但是他為什麽還會死在這裡呢?”
霍爺和我一起陷入了沉思,但還沒想多久,柳一一就在那邊輕聲叫道:“二位,你們最好先來看看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