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怎麽剛才還沒..”
還沒等我說完,霍爺一把捂住了我的嘴,側著耳朵向墓道那邊仔細聽。
然後就非常慌亂的回頭看了看墓室裡面,這時我發現腳步聲似乎慢慢變大了,就用極其微小的聲音問他怎麽辦,要不要先衝出去。
其實我想著我和霍爺畢竟是兩個人,而且那個蜈蚣人雙手估計已經廢了,我們應該能拚得過。
可是霍爺聽了之後好像非常無奈,直接關了手電同樣用極小的聲音對我說:“這不是墓室裡的那家夥,快跟我躲起來。”
說完霍爺就貓著腰一路摸到了棺材的側面,我心說不是墓室裡那個蜈蚣人?
那還能是誰,難道柱子他們回來了?
但是看霍爺的樣子不像是在騙我,想到這我也隻好關了手電,摸著黑找到了霍爺,蹲了下來。
這時候墓道裡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了,但是就在我感覺它離墓室門口不遠的時候,這聲音卻突然消失了!
我趕緊屏住呼吸,然後慢慢側著身子向後瞟了幾眼,但墓室裡沒有了手電光,什麽都看不清。
我使勁眨了眨眼睛,隻覺得墓室門口那裡似乎站著一個淺灰色霧蒙蒙的東西。
由於之前一直用手電看東西,關掉之後很不適應,到現在腦子一晃眼睛裡還有殘影。
我慢慢伸出手揉了揉雙眼,再定睛一看,剛才那個淺灰色的“霧團”竟然消失了。
我趕緊抽回身子,用手指頭戳了一下霍爺。
可是這人卻沒有任何反應,我想著可能是自己力度太小,就又使勁兒戳了一下。
這一次我正好戳中了他腹部的右側,正常人被別人這麽一戳肯定有反應。
但是霍爺就像被下了定身咒一樣一動不動。
我心想不是吧?
又跟老子來這一套?
不過我吸取了上次的經驗,看他這樣我也學了起來,整個人緊緊的靠在棺材邊上。
墓室裡又一次靜了下來,過了好一會兒都沒有一丁點聲音。
就在我想著後面這家夥是不是已經走了的時候,突然在墓室的一個角落裡傳來一記非常微小的摩擦聲。
就好像那種半夜裡有人在房間裡鬼鬼祟祟的踮著腳走路但是一不小心弄出了聲音的感覺。
我第一時間想到的是那種“蜈蚣”,心說怎麽這裡到處是這種東西,
正在考慮一會兒怎麽對付它的時候,忽然感覺蹲在我旁邊的霍爺一陣抖動。
接著一道炸雷般的叫喊聲響徹整個墓室:“快跑!”
他這一喊嚇的我趕緊把手電打開照向那邊,正好看到霍爺一邊拿著手電一邊扭著腰想要從棺材上躍過去的一幕。
我下意識的回頭一看,一張滿是“鮮血”的臉幾乎和我貼在了一起。
瞬間我頭皮一炸,驚叫一聲:“臥槽!”
接著整個頭下意識的往後一仰,重重的磕在了棺材上。
一股熱乎乎的東西立刻從我的後腦杓流了出來,但我知道現在沒時間管這些了,趕緊站起身子往墓道裡跑。
可誰知身後的東西一把抓住了我背包最外面的一層,狠命的往後拖。
而且它的力道極大,我本來還想著拽著棺材的邊角,沒想到它用力一拽,差點把我放倒在地上。
慌亂之中我瘋狂的向後甩著腿一頓橫掃,只聽砰地一聲,它似乎被我踢到了腳踝,一下子沒站住倒在了地上。
本以為這樣它就能松了手,
誰知這家夥趴在地上還不死心,把手一抬直接抓住了我的褲腰帶。 瞬間我就覺得肚皮一緊,身體差點仰過去。
我心叫不好趕緊伸手向背包裡胡亂摸,正好摸到一個小型的飛天鉤,慌亂之中趕緊扯出綁在上面的繩子順勢向前一扔。
只見那鉤尖在“棺材板”上劃出一道深深的印兒,最後哢的一聲卡在了“門板”之間的裂縫裡。
此刻後面的蜈蚣人還在不斷的往後拽,我感覺褲腰帶都快陷進了肉裡,而攥在手裡的繩子也開始慢慢變的“燙手”。
這下兩邊都吃著勁兒,再這麽下去腰帶不折我的胳膊也要斷了,便趕緊朝前面喊道:“霍爺,救命啊!”
當時我估計霍爺以為我就在他後面,而且從他說“快跑”到我喊救命也就不過幾秒鍾,所以應該沒跑出太遠。
聽到我在墓室裡殺豬一樣喊叫聲,霍爺趕緊一邊大罵一邊往回跑。
而當他氣喘籲籲的跑到墓室門口看到“我們”是這種姿勢後,臉色突然大變衝我喊道:“快把手松開!”
我一聽這話就氣不打一處來, 臉憋的通紅喊道:“我靠,你到底是不是來救我的?”
霍爺也不多和我解釋,直接舉起開山刀,衝到我面前一刀就把飛天鉤的繩子砍成了兩段。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強大的拉扯力瞬間使我倒退了好幾步,最後腳下一絆,一個大屁股蹲兒坐在了那怪物的胳膊上。
最要命的是我的背包正好砸在了它的頭頂,裡面的東西掉了一地。
我揉著剛剛被磕出血的後腦杓低頭看去,這才發現一直拽著我的東西原來是剛下盜洞沒走多遠遇到的那個“貼牆老外”。
而且這人的身形比之前在墓室遇到的大的多,但是剛才被背包砸到了腦袋,現在它已經癱瘓在地上,只是上半身還在不停的抽搐著。
“奶奶的,這下要出大事了!”
霍爺膽戰心驚的叫道。
我摸著後腦杓點點頭:
“是啊,也不知道這東西記不記仇,我這一屁股坐下去自己都感覺疼。霍爺咱們還是快走吧,我現在怎麽感覺它這腿在使勁兒往上抬呢?”
“小周,先別管你下面的東西了,趕緊準備好家夥,咱倆這回得拚命了!”
我一聽他說的話怎麽驢唇不對馬嘴,剛想問霍爺這是什麽意思。
只聽前面的棺材裡傳來一陣低沉的嗚嗚聲,就好像一條惡犬在遇到危險時露出犬牙不斷低吼一樣。
我心裡咯噔了一下,趕緊拿起手電照過去一看。
那鬼門棺上的“鬼門”竟然已經被裡面的東西撐開了一扇,一隻乾枯的手臂直勾勾的伸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