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

一直沉默的的度因輕拍雙手。

“不錯不錯，凱爾先生真是出人意料啊。

年紀輕輕，就是光輝聖教的審判祭祀和傳教使，戰力和心性都無可挑剔。

重新認識一下。

我叫#*@agst$€……

恩，用你們的通用語來講。

您可以叫我洛基，方便的話再加個先生。”

凱爾眼中的度因雖然依舊佝僂，但話語從開始的蒼老逐漸變得鏗鏘。

最後幾句甚至有種偉岸的錯覺。

“恩，您分析的沒錯。

抱歉，戰爭確實是我挑起的，狗頭人確實是我帶來的。”

凱爾聽到度因，不對，應該叫洛基的話語，雖然說著抱歉，語氣也誠懇。

可總感覺好像走路踩了到一隻螞蟻，踩過之後自言自語了一句，哎呀，不小心踩死你了。

“真是一雙好看的眼睛，長到您身上浪費了。

呵呵，開玩笑的，我沒有收藏眼珠子的習慣。

好奇吧?

可我不想說呢。”

度因形象的洛基手中浮現一團颶風，輕輕一揮。

颶風落在凱爾身上，凱爾感覺到花費好大功夫才恢復的傷勢又回到了最初。

“咳咳。”

“凱爾先生，我喜歡詩歌，舞蹈等一起美好的事物，不喜歡殺戮。

您放心，我不會傷害您，只是不希望您能動。”

凱爾:“……”

“我也不想傷害狗頭人，矮人，只是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凱爾:“……”

“哦，您的眼睛告訴我，您覺得我是變態，我並不是。”

凱爾:“……”

“那麽，正直的凱爾先生，這個問題的答案您覺得是怎樣的?

哦，問題是這樣的。

如果犧牲一個人的生命，可以換十個，您會不會犧牲這個人呢?

好吧。

如果一個換一萬甚至更多個呢?”

凱爾:“……”

“很難選對吧?不過我還得選。

好了，不和您聊了。

哦，對了，聽話，乖乖躺好，別動。

動一下我就打你哦。”

凱爾:“……”

洛基的身影在凱爾眼中變得透明隱去，但他知道洛基就在那裡。

表面上看，凱爾一臉的生無可戀，實際內心則在思考著諸多問題。

雖然不知道具體過去了多久，但能確定大致時間。

從進入岩洞大廳到巨龍出現大概有半個小時左右。

與巨龍戰鬥時，她幾乎全程都開啟著聖引神術垂天之翼。

每顆原質可以維持一分鍾，他一共消耗了103個。

而墜落到熔岩湖之後，心神恢復和治療傷勢不太確定多久，但估摸著也接近半個小時。

到了現在他有九成把握，詭異不是巨龍引起的，而是和洛基有關。

那就還沒有結束。

離預計的三個小時不遠了。

凱爾下定了決心施展聖臨術，這已經不是他現在這階段能處理的事情了。

凱爾心神同時操控1000顆，也就是100單位的源質向著額頭的第一聖徒印記衝去。

在得知有聖徒印記而且是金色的時候，他找過，甚至大隊長狄拉克他們都找過。

只是沒找到。

凱爾也是昨天夜裡在銅須堡前才察覺到了聖徒印記的存在。

那是一團火焰狀的紋路。

在額頭處，只是不知為何沒有顯露出來。

而且相對恆定，哪怕額頭被削沒了，他依舊會處於額頭位置。

不過他感覺紋路好像並不完整，或許這也是印記沒有顯露出來的原因吧。

恩?

就在凱爾聖臨術發動的前一刻。

凱爾察覺到一股隱晦的氣息，有點熟悉。

凱爾再一次取消了好幾次想施展都沒施展出的聖臨術。

實在是聖臨術的消耗太大了。

凱爾轉動脖子尋找氣息的來源，但仿佛無處不在。

心神離體，仍舊是同樣的感覺。

恩?

剛剛隱去心神沒多久的洛基突然顯出身形，雖然明知道他就在那裡，但仍舊感覺有些詭異。

“呵呵，終於等到你了，艾瑞尼爾。”

洛基仿佛在與人說話，又似乎自言自語。

艾瑞尼爾?

誰?

不成人形躺在地上的凱爾感覺一股涼氣從尾椎升起，雖然他腰椎以下全斷了。

凱爾確信沒聽過，也沒見過。

難道大廳中除了自己，洛基和已經沒有生息的巨龍外還有其他人?

好像除了自己沒一個正常人。

“我找了你五百年，你願意跟我走嗎?”

“恩，抱歉，祂太浩瀚了，我能做的只有這麽多了。”

“我知道很難選擇，回歸最初之後你也將不是你，但選擇本身就是一種痛苦。”

洛基說完之後又是沉默。

一直過了好一會才有了動靜。

“我就知道你會答應，這是你最後的也是唯一的機會。”

“配合我，十一分鍾之後，你將脫離。”

洛基說完閉上眼睛，正要做些什麽。

突然又睜開眼睛，看向凱爾，一團颶風落在凱爾身上。

“凱爾先生，你不要亂動哦。”

凱爾:“……”

洛基說完重新閉上眼睛，兩隻乾枯的雙手伸到胸前， 手指高頻率抖動。

洛基的攻擊很精妙，凱爾右臂肱二頭肌處的骨骼碎裂，連感應痛苦的神經都斷了。

他現在能動的只剩下脖子腦袋了。

想罵娘的心都有了，他盯著洛基，要將洛基記在心底，雖然明知道記住這個身體沒什麽用。

凱爾突然感覺到洛基高速抖動的雙手之間出現一團微弱的光華。

這團光華似無色，又似乎包含著所有能想象的顏色。

這是什麽?

疑問剛剛產生，周圍無所不在的氣息輕微波動了一下。

他不明白這代表著什麽。

“洛基先生，咳咳。”

凱爾話說的很艱難。

“凱爾先生，不要動哦，再堅持十一，恩十分鍾，十分鍾後我就走，我們永遠不會再見。”

“咳咳，洛基先生，咳，您應該是來自異世界的……”

“是不是想說邪惡?哦，不，我可不是邪惡。

我是一位魔術師，一位藝術家，也是你們的朋友。”

洛基似乎心情很好，話語也說的輕松。

凱爾注視著洛基雙手間的光華:

“洛基先生，您現在是不是不能被打擾?”

“恩?恩，對，怎麽，凱爾先生有什麽想法?”

“咳咳，我只是很好奇，到底是什麽值得讓您犧牲數以萬計的生命，又是怎麽做到的?”

“很好奇?呵呵。”

“恩，咳咳很好奇！不過。”凱爾突然停住。

“不過什麽?”洛基似乎有興趣和凱爾聊天。

“不過，您應該打死我的，咳咳，不管您叫洛基還是其他什麽基，我都想對您說一句。

去女馬勒戈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