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是不能，但關鍵是自己能承受多少多久?

凱爾不知道，不過他知道目前是完全不用擔心的。

因為他現在所回憶的，本身就是那些存的記憶。

至於以後的話他不知道。

隨著實力的增強，記憶的承載力也會隨之提高吧，就像導師說的傳奇的某個階段會水到渠成。

至於光輝之主，那更不是他能揣度的階段。

當第一縷光輝透過遠處丘陵照耀在凱爾身上，凱爾睜開了雙眼。

依舊是清澈無波的瞳孔，只是身上似乎散發出某種難以名狀的智慧。

“父親，您醒了?”

匍匐在凱爾身後的龍座第一時間就反應了過來。

他從昨天突兀的被凱爾召喚出來後，就一直沒合眼，他感受到凱爾陷入深層次睡眠，就能想到一定是有什麽當緊之事。

他還以為凱爾會像他印象中的龍族那樣，一睡幾月幾年乃至幾十年。

龍座也能感受到凱爾身上似乎突然多了些什麽，只是在他的認知裡，凱爾是他父親，是那個偉大的存在，出現什麽事情都是在正常不過了。

“恩，呵呵。”

凱爾裂開嘴角，露出八顆潔白的牙齒，這一笑冬光明媚。

此刻，哦或者說在他脫離意識體空間前的那一刻。

他的意識體空間中那些塗鴉的書架已經有了三十多個主人，包括他父親，哥哥姐姐，羅蘭，阿南等。

這些都是他在短時間內灌輸並具現出來的。

當然，這些書架裡現在還沒有光點填充羅列，要等之後的時間來補充。

而那些無瑕橡木書架目前還沒有主人。

不是他不想，而是身體的本能將他從深層次意識體中拉了出來，因為他餓了。

元素可以補充身體的能量，但太單一，他還沒到能抽取身體所需的所有物質的層次。

恢復清醒過後的凱爾也不再糾結記憶長廊的事情，因為這次際遇足夠大，影響也足夠深遠，會陪伴他的余生。

現在，他需要好好的吃一頓美食。

“龍座，你還回去嗎?”

回去自然指的是審判令的夥伴空間。

“當然，龍座也要好好睡一覺，睡醒之後龍座將更偉大。”

龍座說的睡覺自然也是深層次的修煉了。

凱爾點點頭，起身，手掌撫上龍座近在咫尺的鱗片，白光一閃而逝，龍座消失不見。

凱爾稍微活動了下身體，向著卡修斯堡快速走去。

只是剛走兩步又突然停下。

他突然又想到一件事情。

此時此刻所經歷的事情，在下一刻不就已經成為了記憶嗎?

記憶為什麽要回憶呢?

既然要長久乃至恆久的記憶，為什麽不實時的將這些經歷記下來呢?

而且這種方式將會比他回憶來的更加真實具體，畢竟事後回憶總會有些忽略。

試試看，想到就做。

念頭轉動，渾渾噩噩中出現歲月長廊空間。

只是隨著心神的沉入，正在邁步的凱爾停下了。

恩?

不行，不能全身心的投入，這樣會影響自己的身體，要做好合理分配。

凱爾開始嘗試。

幾個呼吸間，凱爾已經將分心兩用分配好了。

大致有一半來維持身體的對外界的基本感知與反應，剩下一半的的念頭來維持實時的灌輸。

凱爾快速的還沒有開啟外城們的卡修斯堡走去。

只是他再一次停下了。

他發現一個問題，實時的灌輸有延遲。

就像現在，第二步已經邁出去了，可灌輸還停留在上一步未結束。

這可不行。

雖然現在實時所經歷的事情並沒有太大意義，

他以後可能很久不會閱覽現在這一刻的經歷，但他不允許不被記憶，既然要永恆久記就必須做到完美。凱爾重新調節分心兩用的投入比例。

走走停停，直到快走到城前時，腳步才恢復了正常。

一分半用來維持身體的正常表現，八分半來事實灌輸，他可以做到同步了。

只是或許因為這個原因，在外人看來，凱爾的一些動作和神態有些不自然。

恩，用一個直觀的詞來形容就是木訥，或者說有點呆，至於萌不萌那就看在誰的眼裡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短時間內他只能這樣了，不過這也是正常的表現。

略顯僵訥的凱爾剛剛走到城門前，也沒有聽到城牆上有衛兵質問，他甚至懷疑那些衛兵都沒注意到他。

嚴格來說這應該算是衛兵的失職了，不過凱爾也不計較這些，畢竟自從男爵領在強勢崛起後，已經沒有盜匪流民來犯了。

他也沒準備呼喊衛兵們打開城門， 因為現在這個時間點城門也快開啟了。

甚至通過一門之隔，他能聽到城門內側聚集著不少領民。

這些人應該是準備開始一天的辛勤了。

沒等幾分鍾，高大的城門從中間緩緩打開。

蠢鈍的轉軸摩擦聲蓋過了領民們的交談。

在聲音響起的那一刻凱爾已經挪到到了路邊，很自然的為這些蜂蛹出城勞動的領民們讓開了道路。

果不其然，成名剛剛敞開，便有幾名衛兵當先走出，緊接著就是帶著各種工具的領民出現，以男性巨多。

從這些工具中，凱爾轉念便想到，這些領民應該都是為了挖掘港口的。

因為冬日裡沒有農作物需要開墾。

他看到衛兵與領民的同時，一些人也注意到了他，尤其是那幾名衛兵。

凱爾現在在男爵領中的地位甚至已經超過了領主，那是代表著強大與賦予他們希望的存在。

對於凱爾出現在城外，衛兵們短暫的錯愕後很快便反應過來，紛紛上前行禮，甚至那些領民們也主動湊了上來。

凱爾沒有一點架子的回應衛兵與領民的問候，只是表情和動作有些僵硬。

不過，大多數普通人感受不到凱爾的不自然，那些入了階的衛兵能感受到，但誰都沒在這方面多想。

簡單而熱情的問候後，近百領民們向著萊茵河岸方向走去，凱爾也與衛兵告別，走入了卡修斯堡。

炊煙，喧鬧是如此的美好，代表著生命聚集與延續的活力，凱爾沿著中央大街一路向上，走向了。

現在，他需要美美的吃一頓早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