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第二天天亮的時候,張天浩一行人都紅著眼睛走出了刑訓室,整個審訓過程並不理想,甚至可以說很是糟糕,除了那兩個監視他們的南京方面的人外,其他八個人,一個都沒有開口的。
嘴嚴得跟沾了膠水一樣,讓張天浩都有一種無計可施的程度。
“即使是他親自審訓,也沒有得到任何的結果,這種強度的審訓,估計除了日本人,便是地下黨,可問題是他們根本不知道這八個人是那個方面的人。”
即使是地下黨,也不可能是派出這麽多人,日本人也不可能派出重複的人員進行監視,這樣會浪費大量的人力物力。
但張天浩已經可以肯定,這裡面肯定沒有徐鑰前的人,如果是徐鑰前的人,他也不可能看著他的人受刑而無動於衷。
回到了辦公室,張天浩拿起準備的包子,油條以及稀飯,直接吃了起來,一邊吃,還一邊思考著這些人到底是什麽人。
這些人的意志相當的堅定,即使是刑訓逼供,也沒有任何的結果,就好像是一個人,說是記著玩的,這騙鬼去吧。
可現在一點辦法也沒有,他都有些茫然了。
“頭,這是你的藥,已經幫你熬好了,你看看什麽時候喝藥?”這時,錢軍偷偷的跑了進來,拿著一個鐵罐子,看到張天浩,便把腦袋伸了過來。
“拿過來吧,我現在便喝了,我的雙手如果不喝藥,會出問題的!”
只是並沒有人知道,這整個藥已經被張天浩換了,全是他自己配製的補藥,這個藥,他在九月份,十月份喝了一段時間,現在又開始喝起來。
“對了,頭,今天要不要出去?”
“給我車子加滿油,我到城內轉轉!”
張天浩想了一下,還是覺得到密雲那邊去一趟,畢竟那邊的路也不近,一天一個來回是足夠了。
只是這一批熟銅,他還是感覺到有點兒麻煩,二十噸的熟銅,可以做了多少的子彈出來。
……
徐鑰前坐在辦公室裡,看著手中的匯報材料,他也是一肚子的火氣,到現在也沒有審出是什麽人來,八個人啊,不是一個兩個,結果沒有一點兒成果。
還有那兩個所謂的南京派來的監視之人,這是什麽行為,這是對下面的不信任,這是要追查到他的頭上。
“雨蓉,我可以信任你嗎?”
“請主任放心,雨蓉以主任馬首是瞻。”蔣雨蓉一聽,馬上便明白了什麽,即使是她對於被監視也是心懷不滿。
“那行,我想那兩個所謂南京派過來監視我們的人,你應該知道怎麽處理了吧?”徐鑰前盯著蔣雨蓉,平靜的說道,只是眼神之中多了幾分的嚴肅的陰森。
“雨蓉知道怎麽做了!”
“很好,這是我們黨務處成立以來的奇恥大辱,九月份的槍擊事件,到現在的監視,這是對我們北平黨務處的不放心,不信任,這是對我們所有人工作的否定,這種事情也能發生在我們的身上,實在是讓我感覺到痛心,痛心疾首。”
“屬下明白!”
蔣雨蓉把自己的身份定位得很準確,雖然兩人是都是中校軍銜,可她是秘書處處長,而徐鑰前是主任,兩人等級上差了一大截。
長安大街上,張天浩早已經在站裡化好了妝,即使是錢軍也被他化了妝,兩人更是開著另一輛汽車,而不是兩人平時開的那吉普車或者是轎車。
“小孫,小錢,你們三人在前面把我放下來,我到是要看看是什麽人敢跟我作對,我暗中查一下,你們自己小心一點!”
“頭,還是我跟著你吧,你一個人,我們不大放心!”錢軍也有些擔心地回過頭來,大聲地說道。
“行了,我就在城內,我會暗中觀察的,我又丟不了,再說,我都化了妝,你們放心好了。再說,現在化了妝,都能被認出來,那也是我命該如此,你們說對吧?”張天浩拍了拍錢軍的肩膀,然後指著前面的一個拐彎的地方。
很快,就在剛剛拐彎的時候,張天浩一推車門,整個人便從車上走了下來,然後走到一邊的大街邊上,而小孫直接關好車門,好像車上並沒有發生變化一樣。
張天浩也同樣站在一邊,拿出了一張報紙隨意的看了起來,只是過了好幾分鍾,發現後面沒有尾巴,他也才放下心來。
東交民巷日本人聚集的地方,看著左右的汽車,他走到了一輛汽車邊上,然後身體半靠著其中一輛掛著日本小國旗的汽車邊上。
小心的向左右望了望,手中突然多出了一把刀,很薄的那種刀,隨手把刀往那小汽車裡一插,然後輕輕的左右搖動了幾下。
立刻那小汽車的門被他輕輕一拉,那汽車門便被他拉了開來。
然後他便直接鑽裡了駕駛室,伸手一下方向盤下的一排電線,找了一下,直接拉出兩根,輕輕一搭火,那小汽車便開始發出輕微的震動聲。
幾下之後,那小汽車直接被他發動。
拉著,張天浩便緩緩的開著小汽車向著城北的方向駛去,而那裡的幾個守衛也沒有想到,會有跑到他們這裡來偷汽車。
小轎車很快便駛出了北城門,向著密雲的方向駛去。
……
“主任,那兩個刺殺張科長的人身份已經查到了,一個是報社的一個實習記者,在《平北晨報》裡,另一個是城北三口村的范菜芽,是拉黃包車的,而且我們也查到了,這兩人跟小營村的人來往密切,當我們帶著行動隊的人趕到小營村的時候,人已經不見了。”
何湘江小聲地說道:“就在中午的時候,他們還在小營村的,我們問了幾個孩子和村民,都發現他們住在柳大樹家裡,只是柳大樹一個人住,可家裡卻有著不少人住的痕跡,很可能是地下黨的落腳點。”
“而且現在基本上已經確認了,這兩個人是地下黨,因張科長跟三口村,或者是小營村的人根本沒有過節,而且最主要的是張科長幾次槍斃地下黨,引起他們的報復行為來了。”
“報復行為?”
“是的, 只有這一路是報復行為,另外三路有點兒像是專業特工乾的,很可能是日本人,畢竟我們上一次在吉林路那邊引起了一堆的事情。還有,前天晚上的行動,我們站裡可能走漏了消息。讓日本人的行動失敗。”
“很有可能,很有可能,畢竟天浩也說了,那拉車的都穿著皮鞋的。”
徐鑰前也點點頭,表明他已經知道了這一件事情:“湘江,你怎麽看這件事情?”
“屬下認為此事還是要讓張科長多注意一下,張科長一向喜歡一個人在外面遛達,很容易被他們所機可乘的。”
“我也想啊,可是張科長的為人,你也不知道不知道,而且他面對這種暗殺早已經習慣了,這大半年,沒有受到暗殺,他的心放松了許多,還是希望他多注意一下。繼續給我查,一定要查出這批紅黨的下落。不要放走一個紅黨。”
何湘江也明白徐鑰前的意思,對於這些地下黨,他們的重要職責便是抓捕他們,穩定黨內的平穩,不給這些地下黨有機可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