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的茶樓內,張天浩直接找了一個背光的地方,拿出了那張紙幣,放到桌上,然後拿出藥水直接檢查起來。
隨著藥水在上在寫下了痕跡,一行小字出現在上面。
“瑞豐古董,老吉,家裡馬桶壞了?”
看著上面只有這麽一句,張天浩的臉色也是微微變了變,畢竟這好像是一個文字遊戲一樣,要去瑞豐古董,這對於他來說,並不是好事情。
歎了一口氣,然後他把錢全部檢查了一遍,只有這麽一句話,他也徹底死心了,明天找時間去各處看看,看看能不能找到這個瑞豐古董店。
再一次回到了大華飯店,都已經是臨晨一點了,他也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然後整個人都放松下來。
……
此時,南京原來黨務處的地下室裡,羅成整個人都被綁在刑架上面,一身破爛如同破舊的麻袋一樣,到處都是傷口。
特別是那身上傳來的焦味,直接讓人聞之有些作嘔。
可是羅成的眼睛卻是死死盯著對面的那個中年人,並沒有說一句話,甚至嘴角都咬破了,但他卻一動沒動。
“羅成,說吧,張天浩在那裡,你知道的,還有你們的計劃是什麽,立刻說出來,我可以讓你少受一點兒罪!”
“呸,賤人,叛徒,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黨國一定不會放過你的,你等著!”
“黨國不會放過我,你想多了,我這不選擇正確的道路,只要沒有人知道,我依然是黨國的英雄,你也太高估你自己了。”
那個中年人不屑的瞪了他一眼,也是懶得再跟他囉嗦,直接對著邊上的兩個打手一揮手,淡淡地說道:“這一次來點兒刺激的,老虎凳吧,這個東西很好玩的,你以前經常對共黨那邊的人玩,現在你也來嘗嘗,如何?”
隨著兩個打手走過去,很快,羅成的慘叫聲再一次在刑房內響了起來,而對面的那個中年人好像沒有聽到一樣,站在另一個中年人的身邊,一臉的不屑。
“候子山,你們這位情報科的科長可不是一個省油的燈啊,竟然能硬抗到現在還沒有招,真是該死。”
“對不起,韓處長,我再勸勸他,本來還想釣出張天浩的,可是張天浩竟然一直沒有出現,而且與我們約定到碼頭的時間也沒有出現。讓處長白等了一陣子。”
候子山立刻小聲地陪著不是,如果哈巴狗一樣,臉上滿是獻媚。
“再去勸勸他吧,今天打電話給他的一定是張天浩,該死的,問問他告訴了張天浩什麽,還有,找出零計劃的內容出來。”
候子山再一次走到了羅成的面前,伸手輕輕的在羅成的傷口上,本來已經半昏迷的羅成突然一聲慘叫,整個人又一次清醒過來。
“羅成,說吧,說了可以少受許多的罪,如果你不說,後果你是知道的。再說,我們一起為處長服務,那不是很好嗎?”
“候大眼,你無恥,賣國求榮,你會死得很難看,很難看的。”
羅成用那幾乎已經沙啞的聲音叫了起來,甚至整個人還在十字架上努力的掙扎了一會兒,想要打破這個十字架,直接掐死這個候子山。
“黨黨電訊科的科長,黨國的少校,竟然投靠日本人,給日本人做狗,你還有臉嗎,給我滾,滾!”
候子山沒有想到,羅成剛剛說完,便有一口血痰直接吐了過來,直接吐到了他的臉上,讓他的臉色變得更加的難看起來。
只是候子山伸手一抹臉上的血痰,然後拿出一塊手帕輕輕的擦了一下自己的臉,笑了起來。
“羅成,識時務者為俊傑,
你不要不識時務,否則你知道後果的。”“呵呵!”、
羅成對於這個的叛徒實在是沒有多大的興趣,直接無視了候子山,讓候子山剛才還有些笑意的臉上,瞬間變得陰森起來。
他立刻轉過頭去,向著那個正坐在那裡,一邊喝茶一邊看戲的處長走過去。“對不起,處長,羅成這個家夥軟硬不吃,屬下也沒有任何的辦法,而且他的手裡還掌握著大量的間諜,全是情報科的。”
“滾蛋,竟然到現在還不自知,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給我繼續動刑,什麽時候交待了,什麽時候再停止。”
那個處長輕輕的放下杯子,然後才淡淡地吐出了一句話。
那幾個行刑的人立刻點頭領命,然後便直接衝了過去,開始動起手來。
慘叫聲再一次在刑房之中響了起來,甚至不時還有那審訓人員的咆哮聲,以及怒罵聲。
只是這已經是這裡的常態了,沒有人會認為這種事情不正常。
而整個南京的中統站,因為電訊科的候子山叛變,導致整個南京的中統站幾乎陷入癱瘓狀態,而張天浩接到的電報,也同樣是候子山發過來的。
至於這個羅成一開始沒有被抓,原因就是想要把張天浩調出來,畢竟一個上校級別的特派員,比起這個少校科長要強上太多太多了。
更何況張天浩這個名字,在日本人的情報機構之中屬於禁忌,他的身份直接從北平到新京,再到重慶,幾乎都是踩在日本人的屍體上爬上去的。
只是沒有想到,白天,張天浩打電話給羅成,誰也沒有想到,張天浩與羅成之間的聯系,竟然用暗語,直接把重要的消息都送出去了。
可是兩人的對話,都是用暗語,但特務科這裡並沒有查出來,兩人的對話具體是什麽內容,即使是羅成的辦公室裡全部查遍了,也沒有發現任何的線索。
……
張天浩再一次回到了大華旅館,手裡端著一杯紅酒,正慢慢的品著紅酒的美味,甚至他整個人都帶著一抹感慨。
“羅成,還是候子山,或者是整個南京站都出問題了嗎?”
他的心裡也沒有數,但可以肯定,羅成給他留下了一絲的線索,至於這個線索能查到什麽程度,他便不知道了。
但這已經足夠了。
他的腦海之中對於這一次的行動再一次分析起來,只是越分析,他越是感覺到這一次的任務凶險萬分。
一個不好,很可能成為犧牲品。
他此時只有五個人可用,但這五個人對於南京還是人生地不熟的, 至少也要很長時間才能熟悉這裡的情況。
“南京沒人啊!”
想到了這裡,他也只能搖搖頭,到了這裡。
至於上海,他還是會找時間去轉轉的,畢竟現在他的心裡也有了一個淡淡地想法。
再一次看了看桌上的那張一角紙幣,他的心裡也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隨手再一次拿了起來,在手中慢慢的轉了幾下,上面並沒有什麽不同,只是一張普通的法幣,要不是上面的那十來個字,他都只會當作一張普通的紙幣。
唯一有一個不同的,便是那紙幣的左下紙少了一個角,這個角好像是被人故意撕下去的,並不大,只有一個小拇指那麽大而已。
“算了,還是不多想了!放在明天再想法!”
就在他準備休息的時候,便聽到了門口傳來了幾聲輕微的敲門聲。
“先生,需要服務嗎?”
一個女人的聲音在門外響起來,還伴隨著那種輕吟的聲音。
只是張天浩一聽,也是一愣,一臉苦笑,但並沒有回應,只是看了看時間,才發現此時不過十一點而已。
他的整個行動過程很快,並沒有任何的耽擱。
不過一想到他出去的事情,想要證明他不在場的證據,便走到了門口,聽了聽門外的動靜,才打開門。
手裡同樣拿著一張紙幣,一塊錢的那種,不滿的冷哼道:“八嘎,給我滾!”
一口流利的日語罵了一句,然後又把那張一塊錢塞了過去。
在那個女人一臉茫然之中,重新重重的關上門。留下了女人在門口零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