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諜雲重重 ()”
當天色完全暗下來,甚至路燈也早已經亮了起來,張天浩才到達北平。
原來放松的心再一次嚴肅起來,畢竟北平的形勢一個小心便會員到麻煩,一步錯可能便是步步錯。
坐在吉普車上,他開著車飛快的奔向西城門,從西門直接進入了北平城,而北平城此時還沒有關閉城門。
而時間卻是晚上七點五十,也就是差了十分鍾,整個城門將會關閉,明天早上五點半左右才能打開。
當然張天浩他們這種特殊身份的,可以要求開城門,但會記錄的。
張天浩什麽也沒有做,直接返回了家裡,畢竟家裡的杜欣然還在擔心,他從昨天晚上出去,到現在才回來,不回家,怎麽也說不過去。
至於其他的,他並沒有多想,即使是有人去查,也不會查到他,誰會想到,他會利用肖雨山的身份,跑了一趟SJZ, 把事情給辦了呢。
“咦, 天哥,你回來了?”
杜欣然看到張天浩, 臉上也是一喜,但馬上又變得有些鬱悶起來。
張天浩也發現了杜欣然的表情有些不對,便沒有再多說什麽,而是吩咐了一下小青, 給他準備一些吃的。
“天哥, 怎麽才回來,都一天一夜了!”
“昨天晚上喝酒喝得有點多了,隨意找了一個地方睡了一覺,這不, 才醒來時間不長, 便匆匆的趕了回來,怕你擔心。”張天浩輕聲地笑著安慰道,而在邊上的小青也好像明白了什麽。
看著小青的離去, 張天浩直接瞥了她一眼,而是摟著杜欣然往樓上去,顯然杜欣然的心思有些不大對勁。
到了房間,張天浩便靠在門上,看著她,小聲地問道:“怎麽了,是不是發生什麽事情了?”
“天哥,上面走了!”
“他告訴你的?”
“嗯, 他告訴我, 現在我們又成了沒有上線的人,而且他還跟我說, 今後如果沒有他通知, 任何人,除了我自己外, 都不要相信。”
上線走了, 張天浩也能理解, 畢竟喬立是他安排走的, 可問題是馬忠良那邊也得到了消息,這很正常。
“沒事, 又不是第一次出現這情況了,慢慢習慣便好, 做這種工作的,第一個便是要耐得住寂寞,不然一個小小的失誤可能會導致整個事情向著不好的方向發展,後果更是不堪設想。”
張天浩小聲地安慰,同時更是把那有些傷心的杜欣然摟過來,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
“天哥,我知道,只是我心裡有些不大舒服而已。”
“呵呵,沒事, 這都是小心,反正你現在還有我在, 不是嗎?”張天浩小心的安慰起來,同時他也想知道這兩天發生的事情,畢竟事情太多了。即使是他也有些心力憔悴, 光是陳夫人這一件事情,已經讓他有得忙了。
……
城南火車站十八號貨棧內,老宋已經關好門, 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裡,他並沒有回家,甚至可以說並沒有像往常一樣正常的回家。
他的眉頭早已經皺起來,因為他也遇到了一件比較棘手的事情,那就是他發現他的貨棧四周多了幾個陌生人。
即使是他再傻,也知道他被人監視了,至於什麽原因,他心裡也是一清二夢,喬立的茗香大酒樓出事了。
喬立在昨天下午便用了一個陌生的電話打給他,用暗語告訴他,他要撤離,自然而然的,他便警惕起來。
從昨天晚上開始,他便被人監視,雖然人數不多, 只有兩三個人,可也讓他不敢有任何的動靜。
他並不知道, 昨天因為喬立與徐仁傑過來,而喬立到這裡來找他,便被喬立匯報上去,結果他這裡也成了重點的懷疑對象。
外加一個電話,對他也是越發的不利。
只是黨務處並沒有直接的證據,而且他這裡解釋也是相當明確,才讓他逃過了一劫,但這一劫是不是完全過去,這還不確定。
至於水井下的電台,他更是不敢提一個字,甚至不敢取出來,否則後果是什麽,他比誰都清楚。
算了一個今天的收入帳本,他長長的歎了一口氣,他與喬立之間是單線聯系,而他負責與上級的電台聯系,可現在電台浸水,甚至還不知道什麽才能使用。
基本上他可能接收不到上級的電台信息,這對他來說,很不利,甚至很不友好。
“小朱,我現在便要走了,你讓人把店看好了!”
“好的!”外面的護院聽著老宋的吩咐,便應了一聲,畢竟幾個人在這裡看著,這裡是貨棧,每天,甚至每時每刻都有人。
“老板,現在便要回家嗎?要不要我讓我派車送您回去?”
“不用了,隨便叫一輛車便行,沒有必要花那沒錢,太貴。”老宋也是呵呵地一笑,便走出了大門。
小朱已經是見怪不怪了,畢竟能省一點是一點。掙錢也不是那麽容易的。
老宋隨意的叫了一輛黃包車便向著他家的方向而去,而他家便是住在南二區,離這裡並不是很遠,也就是二十分鍾的路程。
就在他離開不久, 後面一個黑衣人也是騎著自行車慢慢的跟在老宋的後面,離老宋的黃包車大約一百來米遠。
而這個黑衣人跟他開始,他在一個轉角度,小心的拿出一個小鏡子,便看到了身後不遠處的那個騎著自行車的人,他便已經明白,他的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的監視當中。
他並沒有多說,而是直接讓人把他送到家門口,敲開門,便直接走進了家裡。
兩個孩子已經睡下,他的妻子還在家裡等著他,家裡並沒有什麽其他人。
“老宋,回來了!”
“嗯,有吃的嗎,給我一些,晚上還沒有吃晚飯,有點兒餓了。”他笑了笑,然後便坐在那裡拿起一張報紙看了起來。
這是今天的報紙,上面都是講雜七雜八的事情,而他每天都要看,家裡有報紙,貨棧裡也有報紙,這對於他來說,看報紙對他來說,這是每天必做的事情。
早上掛在城門口的屍體已經被抬走,唯一留下的便是那個陳金山的屍體,直接要掛三天,才肯把人放下來。
可是三天啊,這是十月份,足夠臭了的。
而且這個陳金山,報紙上寫著是地下黨,要求她的夫人出來,否則便曝屍三日。這種行為完全是一個不人道的行為。更是為人所不恥。
可黨務處在意嗎?
對於同志的屍體,他也沒有辦法,最主要的是,他不能管,不參與其中,現在他家外面也有人盯著,一個不小心,他可能被拖入無盡的深淵。
當然如果需要他犧牲,那他還是願意去做的,只是現在不需要他無謂的犧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