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救主任,你們快點!”
一衝到醫院。張天浩便對著醫生和護士吼了起來,甚至何洪濤和他直接把沈知和抬了下來,放到了邊上的一張病床上,推著向著急救室方向跑。
至於原來病床上的人,早已經被行動隊的人給扔到一邊,也不管他們叫或者是罵的。而且行動隊也是如此霸道慣了,並沒有幾個人敢怒敢言的。
當沈知和被送進了急救室的時候,張天浩和何洪濤兩人全身是血,甚至臉上也不知道何時都沾上了一些鮮血。
“張科長,你怎麽看這一次暗殺?”何洪濤瞪著張天浩,聲音有些顫抖地問道,“這槍好像不是我們的步槍,有點兒像是三八大蓋的聲音。”
“何科長,這事情,我還真不知道說什麽好,如果有可能的,那便是日本人的報復,畢竟很可能我們做了什麽事情,引得日本人的不快,對我們進行報復。而主任便是最倒霉的目標。”
張天浩又何嘗不知道,也是一臉氣憤的低聲說道:“這事情,必須讓日本人知道,他們的報復是低級的,必須給他們教訓,不然我們北平站還怎麽立足。”
“我不是問你這個問題,而是為什麽會在你的晉升舞會上發生這樣的事情,這事情,你最好給我解釋一下。”
“何科長,你這是質疑我,還是懷疑我,我特麽的還懷疑你,你現在來懷疑!”一聽何洪濤懷疑他,頓時他直接炸毛了,氣得直接站起來,指著何洪濤大聲地喊了起來。
“何洪濤,你是什麽意思,你的意思是說我害主任的,看來我和大哥再怎麽努力,永遠是你們懷疑的對象,呵呵,好一塊鐵板,好一塊鐵板,我回去便向南京去電報,我們已經努力向著主任靠攏,可是不僅我被懷疑,被監聽,被跟蹤,甚至一切的一切都是我和大哥的錯。”
“我說怎麽和大哥總是有尾巴呢,原來你們想要把我排擠走,好,好得很,何洪濤,你們牛,這裡已經不是黨國的天下,而是你們一手操縱的鐵板一塊,好,好,好!”
張天浩氣得一點也不客氣,甚至指著何洪濤的眼中閃過一抹怒氣。
“既然你懷疑我,那我走,我走,你們慢慢的玩!”
他轉身便向著外面走去,很快,便回到了站裡。
此時,整個站裡的中高層都在站裡,氣氛有點兒微妙,甚至說都在等著張天浩和何洪濤,或者說是在等沈知和的準確消息。
“大哥,我看來我們兄弟兩人在北平站是不受人待見的,何科長直接懷疑我了,而現在又對我監視,監聽,我努力工作,不怎麽參與站裡的事情,把自己的本職工作做好,可現在都白費了!”
“大哥,我們再努力也被人排擠,整個北平站完全是鐵板一塊,甚至針都插不進,請允許我打電報給南京,我要把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向南京匯報,同時申請我們兄弟倆調離,至於那些帳,大哥,我們也別理了,反正爛帳,由上面來的處理,我們沒有必要幫他們插屁股!”
張天浩如同吃了炸藥一般,到了站裡的會議室裡,便是一陣的怒火發了起來,甚至張其融她們聽得都是直皺眉,畢竟張天浩講得太不客氣了,甚至連感覺到張天浩的話太刺耳了。
“還有,我們站裡已經虧上了一百五十多萬大洋,這樣的帳,大哥,我沒有辦法平了,隨他去吧,反正有各人申請的記錄,我們也沒有必要操心。甚至這個月的工資可能都發不出來!”
張天浩直接對著會議室裡的人咆哮起來,雖然說給徐鑰前聽的,可是所有人都聽得一清二楚,甚至聲音之大,外面的人都聽得也是一清二楚。
“滾出去,你說什麽呢,這是你能說的嗎,立刻給我寫檢查。”徐鑰前一聽,馬上便明白張天浩的意思,便立刻陰沉著臉大聲地喝斥道。
“現在便給滾,現在便滾,滾去寫檢查,另外,你立刻停職,什麽時候檢查寫得我滿意了,讓書記滿意了,主任滿意了,你再來上班,現在給我滾回家去。”
說著,他還直接站起來,給了張天浩一巴掌,打得張天浩也是一陣眼冒金星,可見這一巴掌之重。
“大哥,我委屈……”
“給我滾回去!”徐鑰前陰沉著臉,便又要伸手打。
張天浩一看徐鑰前那陰沉的臉,也是嚇得頭一縮,直接氣呼呼的把會議室的門摔得“咣當”一聲巨響,連門框都震得灰塵都往下掉。
幾乎所有人都看到了張天浩臉上那通紅的巴掌印子,而張天浩的臉如同陰沉的快要滴出的水一樣,衝出會議室的大門,開著吉普車很快消失在站裡。
只是沒有人發現,在張天浩離開的時候,他的嘴角卻微微揚起了冷笑。
這一次,他的目的已經達到,讓人知道他是一個愛衝動,受不了委屈的愣頭青形象。
雖然現在是半夜時分,可張天浩並沒有回家,還是好像帶著無盡的委屈,直接找了一個酒吧喝酒了,甚至離開的時候,他的手中還多了一瓶酒。
一聲酒氣的他,開著吉普車也是左右搖晃,好像隨時都可能撞到了路上的某個建築,速度並不快。
他看了看後面跟著的兩個情報科的人員,也不由得笑了起來。
……
“對不起,各位,天浩便這個性格,他的脾氣太倔了,我在這裡向各位陪個不是!他都在胡言亂語,一定是今晚上喝多了。”徐鑰前對著董其虎等人抱拳,臉上帶著愧疚的表情說道。
“天浩這個人平時做事情還可以,就是不能受委屈,以前也犯過一次,沒有想到這一次又犯了,估計又發生了什麽事情,很可能去醫院的時候聽到了何科長的一些話,讓他的驢脾氣上來了。”
“沒事,張科長也是性情中人!只是有些話是不能說的!”馬文斌看著徐鑰前,淡淡地說道,“我們這裡是黨務處,有時候一句話可能會泄漏很多重要的秘密的。”
“是啊,徐科長,你要跟他好好的說說,我們北平站可是很歡迎上級給我們派來人才的,可惜,張科長的脾氣太衝了,對於他來說,這裡可不是什麽好事情。”
董其虎坐在那裡,並沒有說話,他在等醫院的消息,這對於他來說,是一件好事情,畢竟如果他很可能上位。
同時也明白,整個站裡,徐鑰前和張天浩兩人算是一個中立派,並沒有完全偏向誰,只要兩方吩咐的事情,都會努力做好,現在張天浩一下子把問題拋出來,他必須要考慮到如何收尾。
“徐科長, 張科長的事情,我們先不談,我想問一下,整個後勤的帳上到底還有多少錢?我想聽實話!”
“董書記,還有各位兄弟,這兩個月來,我和天浩努力維持著站裡的後勤的錢上運轉,自從七月份的股災以來,整個帳上的錢從來沒有超過兩萬大洋。正常的情況下,只有三千到五千,為了保證後勤的運轉,我讓天浩去幫我走貨,每個月還能掙到三五千大洋補貼站裡,還有從其他地方再想辦法,唉!”
徐鑰前歎了一口氣,有些為難地說道:“現在後勤的帳上只有三百多洋,帳上實際上已經虧空了175.32萬大洋,而天浩這個人又不怎麽愛錢,但愛玩,不過他走貨的錢,基本上都補貼站裡了。”
“現在才是13號,接下來怎麽過,我正打算向主任請示,現在主任住院,還請書記主持一下吧,我實在是沒有那麽大的能力處理這麽大的壞帳。”
徐鑰前輕聲地把問題拋了出去,頓時所有人都看向徐鑰前,好像看到了鬼一樣,又好像是看到了一個怪胎一樣。根本不相信徐鑰前說得張天浩如此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