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你們到底私吞了多少的軍火,販賣了多少的煙土,贓款又去了那裡!”
“還有,你們到底跟這個日本間諜有什麽聯系,是不是背叛了黨國,背叛了自己的祖宗,你們這麽做對得起你們的良心嗎?”
隨著陣陣的咆哮聲,打手們也是越來越興奮,畢竟審出來,這都是錢啊,很有錢途,誰也不是傻子。
而康子華的辦公室,此時他看著面前的電報回電,他的嘴角也微微上揚了一些,總算把這一次的任務失敗推給了力行社。
不過卻查出來,28團和保安團存在著大量的問題,上面對此還是相當滿意的,但該敲打的還是要敲打的。
只是他這邊的好心情還沒有維持多久,便看到了門外的馬秘書敲門走了進來,手裡拿著一份文件,臉色嚴肅的站到了康子華的面前。
“主任,宋司令那邊已經傳來了消息,這些人直接交給他們便行了!不一會兒,他們的人便到站裡來接人。”
邊上的馬秘書把剛才記錄下來的情況跟康子華匯報道:“除了那個女日諜!”
“該死的,這些個混蛋,這些個混蛋,我這裡剛剛有點兒收獲,那邊便要讓我們交人,真是特麽的氣人。”康子華很少暴粗口,可這一次還直接在馬秘書面前暴了出來。
“看看那些人招供了,直接讓人去他們家裡查,搜出他們家裡的所有有用東西,一定不能讓東西落到軍法處手裡。”
“是!”
很快,幾隊行動隊的人直接開著卡車向著北平城內幾個地方而去,目的也很清楚,搶在軍法處前面把這些東西收走。
……
城南八號貨棧內,錢櫃這幾天可以說是提心吊膽,畢竟他發現他這裡被人監視了,雖然不多,可是把他這裡監視了,明顯是特務。
“該死的,老余那邊的事情竟然被人追查到了這裡,這些人也太細心了吧?”
他看著面前不遠處的那個坐在茶棚那邊喝茶的一個便衣,眼睛也是微微一眯。
如果老余叛變,那他這裡早已經好看了,特務早把他抓走了,可問題是特務監視他這裡,所有的行動都會受到一定的監視。
他跟老余暗中交接過一些東西,原來幾個跟老余一起的隊員,並沒有看清過他,想要知道他,也不大可能。
“到底是那裡出問題了呢?”
他不明白為什麽特務能查到他這裡,可還是給他提了一個醒,讓他不敢有任何的動作,甚至連電台都不敢亂用。
以前每天晚上都會按時收電報,可現在已經是四五天沒有敢開機子,他怕一開機便會被特務給盯上,那後果便是不堪設想。
“夥計,今天大家早點下班,明天早上早點上班,三點便關門。”
“是!”
幾個夥計一聽三點下班,也是一喜,畢竟在這貨棧裡,可是沒有什麽具體下班的時候,今天老板可是大發善心。
隨著大門慢慢關上,夥計離開了貨棧,他看了看外面的小雨依然還下著,只是那個便衣已經換了另一個人,即使是下雨天,依然沒有放過他這裡。
他關上大門,然後便進入貨棧後面的房間,他在這裡做生意,同樣也在這裡休息,而且這個貨棧的面前不少。
畢竟今天是雨天,並沒有什麽生意,而且這裡一排貨棧,已經有幾家關門了,他在這裡多開門,也沒有什麽意思。
回到了倉庫深處,他從裡面一個木箱子裡拿出了一個大箱子,打開,一部電台直接出現在皮箱裡。
他直接把電台抱出來,擺到了木箱上面,並接上電源。
隨著他的呼叫開始,幾分鍾後,他便直接收到了遠方呼叫的回應。
只是他立刻拿起筆記錄下來,五分鍾後,他才關閉電台,快速把電台收起來,重新放到了下面的皮箱裡,推進了好個空木箱之中。
再從外面看,根本看不出來這裡還藏著什麽東西。
回到自己的房間樓上,他開始拿出密碼本,也就是一本放在他案頭上的一本普通的書,看起來一點也不起眼,甚至還有其他幾本書也跟它堆在一起。
十來分鍾後,他看著上面的內容,眉頭也不由得皺了起來。
原來建立的那條運輸線路全部被破壞,雖然他這裡提前預警了,人也跑了,但運輸線要重新建立,現在正在準備當中。
同時,需要大量的藥品,希望能解決一部分,畢竟到現在還在作戰,紅軍現在受到國民黨軍隊的進攻,而且紅軍還在與西邊打仗。
即使是以前張天浩送過去不少藥品,可問題是杯水車薪,根本解決不了大量的傷員問題。還需要大量的藥品使用。
“又是藥品啊!”
他也沒有想到,現在藥品成了最奇缺的東西,可是藥品收集難度有多大,所有人都知道,特別是一些消炎藥之類的,更是貴不可言。
沒有西藥,那只能是中藥。
面對這樣的難題,他也不得不再一次向組織請求與北平地下黨聯系,準備收集藥品,否則以他本來建立起來的渠道,現在基本上已經被破壞了。
而且以他的渠道,並不能收集到多少的藥品,即使是中藥,能收集一些,但也運不去,畢竟整個北平的藥品對外管控還是相當嚴格的。
看完之後,一根火柴直接把這張紙給燒成了灰,然後放到了杯子當中,倒上水,很快便如同倒水一般,把它倒出去。
就在他這裡收拾完成的時候,黨務處電訊科的汪書香看著面前的這一封電文,這也是這一段時間相當活躍的電台信號。
“已經有四五天沒有活動,竟然又出來活動了!”
她拿著電文便向著徐鑰前的辦公室走去,她還是要向徐鑰前匯報。
“書記,那個活躍的電台又發來消息了,基本上已經鎖定在南城外,也就是在火車站一帶,具體位置在什麽地方,無法確定,畢竟我們只能確定一個大致的位置,方圓五公裡范圍內。”
“五公裡,那火車站一帶基本上都包含進去了?不能再縮小了嗎?”
“書記,我們的設備已經到了極限,不可能再縮小了,如果是在城內,我們還能有一點兒辦法縮小一點,可城外,真的沒有辦法,太遠。”
“書記,按我的判斷,這個電台一定是一個座地戶,而不是流動的電台,那麽只有貨棧,飯店,旅館之類的,我們可以減少排查的范圍。”
“雖然是這麽說,可是范圍還是太大了,我會向主任匯報,讓主任派人對這一代進行摸底,然後找出這個電台的位置,對了,你能判斷出來,這是那個勢力的電台嗎?”
“地下黨,八成是地下黨的,畢竟其他勢力一般不會在南城外火車站一帶,也只有地下黨會在這一帶建立據點。”
其實汪書香不說,徐鑰前也基本上能判斷出來這是地下黨的電台,至於日本人的電台,很少在一個地方,即使是有,一般也會在城內,而不是選擇城外。
“能不能破譯上面的電文?”
“不能,根本沒有規律,有點兒像是地下黨常用的那種以書作為密碼本的習慣。”她搖搖頭,臉上並不是很開心。
“行,跟我去見主任,把你判斷向主任匯報一下,其他的都有主任來決定!”徐鑰前並不打算自己過問,而是交給康子華。畢竟他手下沒有真正的兵。
“是!”
兩人很快便到了康子華的辦公室,只是看到康子華的辦公室裡明顯有點兒亂,而且他的表情有點兒不大對。
“咦,老徐,有什麽事情嗎?”
“主任,是這樣的,我們發現那個一直活躍的電台,很可能是地下黨的,而且是在城南火車站一帶,我想,這件事情還需要主任拿主意。”
“哦,終於發現地下黨的電台了,他們竟然是白天發電報?”康子華也是有些震驚,畢竟白天發電報,怎麽說都有些意外。
畢竟地下黨的電台一般都是晚上工作的,以前發現的電台,多數是晚上工作的。
“是的,可能有什麽緊急情況吧!”
“那行,我會讓董科長去排查那裡的情況,汪科長,你把情況說一說!”他看向汪書香,認真地說道。
“是!”
接著她便把剛才向徐鑰前匯報的情況又重新說了一遍,只是更加詳細了一些。
“難道沒有更好的辦法判斷嗎,范圍更小一點嗎?”
“沒有!”汪書香再一次回答了這樣的問題,“以我們現在的技術,這已經是極限了,不可能再精確!”
“唉,火車站的人流量太大,甚至根本不好判斷在那裡,難啊,難啊!”康子華也只能歎了一口氣,對於火車站一帶的排查需要時間,更難度卻是增加了無數倍。
“不對,汪科長,你剛才好像還說了一句是什麽的?”
“主任,是哪一句?”
“好像不是什麽流動的人員,而是……”突然,他直接一拍桌子,大聲地說道,“對,就是那些有門面的地方,一定是那裡,一定是那裡,我記得以前你說過,這個電台便在城南,今天才定位下來,那麽一定是在某個秘密的地方,而且這個地點是固定的,查,一定要查出來,那怕是挨家挨戶的搜查,也要查出來。”
相比較於日本人,他更希望對會地下黨,甚至想從地下黨身上找到一些東西,畢竟他們的職責便是對付黨內和地下黨,而不是日本人。
對付日本人那是力行社的事情,而不是他們的,光是這一次,力行社周世光那邊還不知道被南京罵了多少回。
“主任,那我現在告退了,如果再有消息,我打電話給您!”
“行, 你先忙吧,這事情我一會兒再處理!”康子華滿意的點了點頭,這一次終於把城外的電台給定位了,不管是什麽人,抓便是清楚了。
以他的判斷,九成是地下黨的,畢竟他想到了老余被殺,也是在城南火車站,最重要的是,這些貨物全是從城南運上火車西去的。
貨物在那裡,全是在城南的七號貨棧裡,只是正常的存貨,並沒有什麽突出的,七號的貨棧早已經被他們查了,是一個副市長家親戚開的,可以說是一個無賴,這樣的人根本不是地下黨。
只要有錢掙,他什麽事情都敢做,這也是地下黨看中他家貨棧的原因。
“城南,有意思啊,張天浩好像也有一個貨棧在城南,卻與力行社的人有關,一個個拿著力行社的證件!”
只是張天浩的六號貨棧早已經被他查了無數回,也沒有查出什麽東西來,最後不得不放棄,畢竟沒有必要浪費人力物力。
想到了這裡,他立刻拿起電話,直接打過去,電話那頭的董必其也在接到電話之後,便向著他的辦公室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