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子華在這裡發愣,而同樣在南城區某一個普通的民房內,錢櫃也是一臉的無語,他沒有想到,他今天剛剛把消息送出去。
人還沒有到火車站,便看到了無數的物務,警察,還有軍隊直接在整個這一帶查了起來,差點兒把他嚇傻了。
如果他早一點回來,可能也在這些人的搜查之中。
“該死的,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
錢櫃坐在床邊上,看著還在跳動的小小沒燈,臉上閃過了無數的怒火。還有更多的不解。
“該死的,不會是我使用電台,被特務們發現了吧?”他幾乎可以肯定,也只有這個原因,讓他暴露了他的大致位置,使得大量的特務到他的貨棧來搜查。
看著手中臨時從書店裡書中找出來的數字,他已經編譯成電文,即使是現在的他也不能認出來,但他知道這是什麽意思。
“不過,我現在還是要撤退了!”
想到了這裡,他歎了一口氣,然後借著還沒有宵禁,便開始向著外面特殊的信箱而去。
當他到達這個信箱之時,也是一愣,因為他發現這裡的標志已經沒有了,顯然信件被人取走了。
“交通員已經把信件取走了,那就好,那就好!”他又重新畫了一個小小的銅錢標志,然後便又把這一個最新的消息放了進去。
這可能是他最後一封信,即使是他的使命沒有完成,他這裡他已經沒有留下的必要了。身份的暴露,他也不需要再多留。
……
張天浩開車直接去了南城火車站,剛剛出了南城,便看到了幾個情報科的人員正從他的身邊經過,讓他心裡也有一種不大好的預感。
畢竟情報科的人員在城南火車站這裡,顯然是要抓捕什麽人。
“發生什麽事情了?”
“張科長,我們在抓捕一個地下黨,從他家搜出了電台,人沒抓到,讓他跑了!”一個情報科的隊員看到張天浩,也是一愣,想了一下,還是把情況告訴了張天浩。
“地下黨,看來這一段時間地下黨很是活躍啊,抓,必須要抓,該死的地下黨,竟然又出來活動了,看來我們打擊的力度不夠!”
張天浩把車子停到一邊,然後認真的說道:“行,那你們先忙,我要出去有個事情,早點兒抓到該死地下黨。”
張天浩直接把車子開到了火車站,把車子直接停到在六號貨棧的外面,讓葉河東他們照應一下,順便加點油,而他卻是進了。
火車站裡依然是燈光通明,只是現在的行人明顯少了許多,他很快便看到了李成虎竟然也在這裡。
“成虎,你們這是在火車站抓人啊?”
“張科長,我們都在這裡休息,外面有人盯著,您這是去哪啊?”
“去天津一趟,我讓人幫我打聽了,天津有一家賣百年人參的,我準備去買一根來,這樣吃下去身體會好得快一點,不然老是這麽拖著,至少要一個月才能好。”
“張科長,你的身體這才幾天,便如此了,要是我們,身體早呢,沒有半個月根本動不了,好像還有二十分鍾便有一趟火車。”
“嗯,跟別人談好了,到了天津便回來!”
兩人隨意的聊了聊,火車便進站,只有五分鍾的停靠時間,李成虎便把張天浩送上了火車,而且還找了一個包廂坐了進去。
“對了,成虎,這一段時間,日本人瘋了,你自己小心一點,知道嗎,我擔心這些日本人會報復!”
“謝謝張科長,我會注意的!”
“那就好!”
說完,便直接下了火車,火車也再一次緩緩啟動,離開了北平南站,向著天津開去。
……
康子華的家裡,康子華坐在大廳的大椅上,享受著難得的平靜,自從到了北平,幾乎是事事不順,現在好不容易理清了一些頭緒,地下黨的事情也開始慢慢的發酵,只要擴大戰果便可以了。
不過,北平地下黨經過多次的打擊,幾乎連頭都抬不起來,他還是相當滿意的。
“叮鈴鈴!”
就在他準備上樓睡覺的時候,一般來說,這個時候他還在站裡辦公,今天回家算是早的了,難得有一個好心情。
可好心情讓這突如其來的電話鈴聲給打斷了,畢竟有電話一般說明又出事了,他現在都怕聽到這該死的電話鈴聲。
“喂,是我,那位!”
“主任,是我,小馬!”
“小馬,有什麽事情嗎,這麽晚打電話過來!”一聽到是馬秘書,他也是一愣,畢竟小馬打電話過來,或者是其他人打聽過來,他都是心情極度不好的。
“主任,大好事情,剛剛電訊科送來了一份電文,曾副科長讓我打電話給你,說是那個貨郎死在北平了。”
“什麽,貨郎死了,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情,我怎麽不知道?”康子華直接從沙發站興奮的站了起來,聲音之中都帶著激動。
“是的,電文,我已經擺到您的辦公桌上,是從南京發來的,02號,說是今天紅區那麽舉行了一個簡單的追悼會,貨郎死了,本來顏紅光,化名余福貴,小學的教員!”
“是他,在火車站被打死的那個余老師?”康子華也沒有想到,這一次竟然有著意外之喜,殺了郎貨這個聽說能力特別強,而且運了不少緊缺物資到西邊的郎貨,竟然死了,而且還是他的手下打死的。
“是的!”
電話之中,連馬秘書的聲音之中都帶著無比的興奮,顯然這一結果對於全站來說,都是一個好消息。
“好,好,好,果然沒有讓我打望,看來南京的嘉獎是跑不了的,甚至可說,他以前的事情也能一筆劃過,不再舊事重提。”
掛了電話之後, 本來一身疲憊的他瞬間滿血復活,甚至站在大廳之中,直接來了兩句戲碼:“老大君傳下來口號令箭,文廣兒探事進了京門。”
一邊唱,還一邊走到酒櫃那邊,給他自己倒上了半杯紅酒,然後舉著紅酒,看著裡面的紅如鮮血的酒液,聲音更是響了起來。
“我不掛帥誰掛帥,我不領兵誰領兵!叫侍兒快與我把戎裝端整,抱帥印到校場指揮三軍——”
隨著他的心情大好,連唱戲的部分聲音也高了不少,一掃過去幾個月的壓抑和鬱悶,比起吃了蜜還要舒服許多倍。
甚至樓上的夫人也有些好奇地走下來看著他,好像是對他今晚的舉動有些不解,但還能看出他的心情極度的好。
“老康啊,該死睡覺了!”
“好,好,好,夫人說得對,我們該休息了!”
他一口飲盡杯中的紅酒,直接摟著夫人上樓去,隻惹得夫人喜上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