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北城區某個地方,川口紀子一臉的陰沉,她從來沒有想過,她才到北平沒有多久,便吃了一個大虧,最主要的是被人發現了她的身份。
現在的她如同喪家之犬一樣,直接被人在全城抓捕,可以說這是她從沒有過的恥辱,這是對她能力最大的質疑。
以她的驕傲,怎麽可能願意背負這樣的名聲,如果回到東北滿鐵,南山部長怎麽看她,是她的能力有問題,還是她承認任務的失敗。
失敗的後果是什麽,她自己清楚,而上一次的鴉片事件,她也查得差不多了,是黨務處的人做的,而且是帶了一個連的保安團拿下了那五千斤鴉片。
她幾乎都不敢相信,一個連的軍隊拿下半個中隊的大日本帝國的精銳,她幾乎都不敢相信。
而且她查出來了,這事情是徐鑰前做的,在南京那邊請功的時候,已經得到了準確的消息。
只是黨務處本來還是有一些人的,可因為張天浩兩次抓捕,導致黨務處內部的日諜被清理一空,許多事情都不知道。
如果她在黨務處內部有人手,絕對會知道,這絕對不是徐鑰前做的,而是張天浩帶人做的,可偏偏向南京請功的便是給徐鑰前請功的,而張天浩卻是隱身幕後。
“混蛋,竟然又失手了,又失手了,你們可是帝國的精英,竟然失手了,帝中培養你們,完全是浪費人力物力財力!”
“嗨!”
幾個人立刻向川口紀子行了一禮,然後站得筆直,等待著川口紀子的訓話、
“現在又是一打草驚蛇,對了,打聽清楚了嗎?人還在醫院嗎?”
“在,已經換了幾個人,現在好像還是四個警衛,並沒有發生什麽其他的事情,好像他們對於四個警衛防守已經足夠了,組長,讓我帶上兩個兄弟去把他們給殺了,您看如何?”
其中一個人立刻低聲地詢問道,甚至眼神之中都帶著一絲的狂熱,好像殺徐鑰前是一個手到擒來的事情。
“現在不能再行動了,我們的行蹤已經暴露,都是那該死的力行社,要不是他們,我們怎麽可能如喪家之犬,對了,力行社那邊的情況如何了?”
頓時有幾個人臉色一沉,頭也低了下來。
“說啊,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組長,於成誠招了,原來為我們提供服務的幾家商人,或者是小官員全部被抓,還有沒有被抓的,也都逃走了,光是我們知道的,家都被操了。”
“八嘎,這個於成誠真是混蛋,怎麽一到力行社便招了,帝國怎麽會選這樣的廢物為帝國服務的。”
……
大街上,錢軍拿著幾張洗出來的照片開始到處打聽,甚至給跟他們有關系的人照片,讓他們認。
“阿青,你看看這照片上的人,你認識嗎,還是在什麽地方看過?”
“錢哥,對不起,我沒看到過!”阿青看了看照片,然後便回憶了一下,直接搖頭道,“對了,錢哥,你到前面去問問吧,也許能知道!”
“好的,阿青,謝謝你了!”
從裁縫鋪出來之後,錢軍又向著前面稍微遠一點的地方去尋找。
又走了十幾米,甚至更遠一點的地方,錢軍逐個拿出照片給人看,希望能認出這些人的身份。
“大嫂,有沒有看過這幾人?”
“沒有,沒有!”
“大嫂,如果知道的,告訴我們的可是有獎的,一塊錢的獎勵!”
“那我再仔細看看!”那個大嫂又盯著照片看了看,然後思索了一下,還是搖搖頭道,“大兄弟,這三個人還真沒有見過,這些人,一看便不是什麽好人,這些人多數會在城北一帶混,或者是在貨場那邊混的。”
城北一帶魚龍混雜,特別是外來人口,還有大量的本地窮人,形成了一條獨特的風景線:窮街。
而城南貨棧內,葉河東等人也拿著照片,到處打聽,特別是最近幾天來北平的陌生,這是張天浩下達的命令。
而城西一直是張天浩手下的地盤,特別是黃寬他們在這裡,直接有著一小隊十人,甚至現在人數又增加了不少,差不多有四十多人,形成了一個小小的幫派,對於這事情打聽更清楚。
黃寬手下的人雖然只有四十多個人,但對於四周的影響可是不少,畢竟他們都是軍人出身,彪悍無比,現在被裝備上了武器,更是強得離譜。
而且外圍成員都達到了一百多人,也大多是軍人出身,從東北逃過來的散兵遊勇,現在加起來,更多了。
只是現在人數只要四十多人而已。
“黃老大,現在頭那邊的消息是要我們找出這些人的來歷,還有最近外來的人口,特別是陌生的女人,年輕,漂亮嗎?”
“是的,拿著這些照片下去打聽一下,還有,不要動手,只要知道便行了,特別是我們北外區這邊,陌生人一定要排查一下,有幾個,頭那邊懷疑,不是在北區,便是在南邊的貨場。”
“好的!”
幾個小隊一聽,馬上便明白過來,立刻帶著照片也跟著離開了。
北城區隨著黃寬的人手散出去,整個北區加上警察,特務,可以說是從裡到外都出現了各種檢查。
想要出去,如果不是當地人,想出去都困難,雖然說不禁止人出入城門,但檢查卻是嚴格太多了。
隨著太陽慢慢的下山,張天浩已經坐在辦公室裡一整天,現在的他全身都帶著輕松,畢竟下午他根本沒有出去檢查,甚至根本沒有出去找人, 都在等天話,如果有事情,那可能便會直接打電話過來了。
他隨意的伸了一個懶腰,然後便走到窗戶口,看著窗外那即將落山的夕陽,欣賞著大院邊上那兩株白玉蘭,那白色的花瓣,即使是他關著窗戶,也能聞到那淡淡的清香,給人提神醒腦。
抬起頭來,慢慢的把視線向著遠處望去,神色平靜的他直接伸了一個大懶腰,甚至活動了一下筋骨,便感覺到身體的筋骨齊鳴。
“真是舒服,伸個懶腰也這麽舒服!”
他的嘴角也不由得呵呵起來,洋溢著開心的笑容,可是瞬間,他的臉色微變,身體微微向後一縮,讓開了窗戶的正中央,向著邊上退去。
他立刻又退了幾步,來到他的辦公桌邊上,然後從抽屜之中取出一個望遠鏡,站在窗簾後面小心的向著外面望去,便看到了在四百米外的一個小樓二樓一個半開的窗戶邊上,出現了一個漆黑的鐵管。
這鐵管是什麽,經常玩槍的人都認識,顯然是有人在那裡準備對他們黨務處進出的人打開黑槍。這是要把他們往死裡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