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界貝當路的39號公寓內,秦玉香今天早上,根本沒有想過去上班,畢竟昨天晚上回來,還真是比較遲的。
這幾天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的,連她都有些應接不暇,甚至許多的事情,在她看來,都顯得有些莫名其妙的。
可是今天早上接收到的廣播,她整個人都有些麻了,消失那邊多的日軍,接近兩具師團的日軍,這比起任何一次戰役打得都要誇張。
更不會想到,中國軍隊在原來所謂的駐地下面直接埋了無數的爆炸,整個山都被炸沒了。
而山上的日軍更是幾乎一個不剩,即使是剩下的,也被包圍過來的中國軍隊給圍剿乾淨。
這是什麽人的計劃,即使是秦玉香也沒有想到,日本人會上了這麽大的當。
難道這事情與他有關嗎?
她的心裡也是有些莫名的疑惑起來,但最終還是苦笑著搖搖頭。
而前天晚上楊林口那邊的消息,他們這邊還是打聽出來了,同樣跟張天浩有關系,這個還好理解一些,畢竟張天浩手下有軍隊,這是內部少數人知道的。
而她秦玉香也同樣知道,她並不感覺到驚訝,但大量的人員憑空消失,還是讓她有些古怪起來。
細數一下她到上海來的時間,秦玉香也是一臉的苦笑,因為在上海發生的大事,基本上都是跟張天浩有關系。
光是她來這裡時間不長,便已經有二十三件大事情。
“算了,他再怎麽樣,我也沒有辦法幫他什麽!”
秦玉香自己知道,如果張天浩想要對付他們,後果有多嚴重,她自己都不敢想象,而張天浩對她來說,還真的不錯。
……
平一會社門口,阿柄看著幾個保安搬著好幾箱好酒,直接放到了他的轎車裡面。
“阿柄先生,酒已經給您放好了,需要我們再做什麽?”
“不用了,這一次送酒過去,也只是跑一跑,反正這裡也沒有什麽事情,幫你們送送酒,不然在這裡呆得時間長了,也會相當無聊的。”
“真是太感謝您了!”
“不用客氣,我先走了,這裡還有一些熟人,直接打電話給少爺,昨天本來便準備送過去的,可是沒有昨天晚上請客,直接放到一邊,今天才送過去,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的確,有不少人直接打到會長辦公室,或者是經理辦公室,請自要酒,經理也是經常把酒送過去,習慣便好習慣便好,特別是年前這幾天,我們這裡更加忙碌的。”
為首的那個日本人也是笑著說道。
他們的乾勁可以真的十足,畢竟張天浩昨天說過的,收入半成作為獎金,而為首的酒井一生經理卻沒有,只有下面辛苦的人。
今天他們把表造好,便會在明天發獎金,有錢拿,傻子才會不要。更何況現在的工資比起過去,只要你肯乾,一倍以上的工資也是很正常的。
看著阿柄開著轎車離開,而銷售經理也是松了一口氣,他也沒有想到,阿柄這個司機也會幫著送貨。
而一直監視著張天浩的兩個日本青年看著阿柄開車去送貨,也是有些疑惑,相互看了一眼。
“要不要跟著阿柄?”
“不用了,阿柄去送貨,估計會社太忙,人手不足,先生安排他送貨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並沒有什麽大驚小怪的,我們只是監視先生,保護先生,其他與我們無關。”
“是!”
兩人小聲地念叨了一句,其中一個人便直接半躺在座位上面,開始閉眼睡了起來,而另一個人則是坐正,仔細的盯著平一會社的門口。
只是在平一會社內部,張天浩坐在辦公桌後面,看著桌上的各種訂單,他也是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他考慮到年前會有一波銷售大潮,只是沒有想到,這一波浪潮來得太快了,數量大了許多。
“貨還是不夠啊,香港那邊裝貨,只有一船五千瓶紅酒,這已經是最大的限度了,不夠,遠遠不夠!”
他雖然親自給香港那邊打了電報,最終只是得到了消息,最多是五千瓶,而且品種並不是太好的,好的紅酒都已經賣出去了,只有中檔的紅酒。
……
土肥圓的竹機關內,土肥圓坐在那裡,而在他的面前,還有一個中年人,他不是別人,正是他的副手,大佐小澤。
“小澤,這一次,你怎麽看?”
“將軍,我懷疑影佐將軍那邊,或者是齊滕浩二那邊可能在一開始便知道這事情有問題,他們便直接交給了橋本熊,只是他們也沒有想到,會被將軍接手。”
“不,這兩人即使是再有私心,也絕對不會拿帝國的末來開玩笑,齊滕浩二也跟我,還有橋本熊提過,這件事情好像有問題,他正在全辦尋找可能性。”土肥圓直接搖搖頭,然後淡淡地說道。
“告訴您了?”
“是的,影佐將軍也懷疑過,但我不大相信,畢竟重慶,第三集團軍,還有上海等幾個地方,查得非常嚴。”
“還有,便是中統,軍統一起發力,想要找出江華來,誰能想到,重慶那邊下了這麽大的一盤棋,把我們都繞了進去。”
“將軍,我一直以來,中統的電報有問題, 而且我們都相信是假的,可是明明是假的,我們卻選擇了相信,我懷疑這個張天浩對於人的心理學把握相當強悍,他利用了我們人性當中的弱點。”
“心理學?”
土肥圓也是一驚,畢竟他知道張天浩的身份,只有小時候在私塾讀過幾年書,而且學得並不好。
學識根本不足以看得懂心理學,即使是土肥圓也有些莫名其妙,但看過張天浩的資料,這個人絕對是一個大聰明,以前在西昌的時候,沒有條件,到了北平,有了條件,竟然直接在大學裡學習一陣子,完全是一遇風雲便化龍。
“將軍,我懷疑這個張天浩是別人推出來的擋箭牌,不然按一個人的正常思緒來說,他不可能掌握這麽多的知識。”
“不,不,不,張天浩身後並沒有人,而這個張天浩完全是太聰明,許多東西,他基本上一學便會,我們的人在他家裡,最多的東西便是書,一個大書房,裡面全是書,你說說他看了多少書。”
“全看過了嗎?”
全看過的,許多的書裡都有他用筆畫過的痕跡。
“唉,我們對於他的了解還不夠,遠遠的不夠,現在唯一不足的地方,便是我們忽略了他的學習能力,這個人真的太可怕了,而且可怕得連我都感覺到無盡的壓力。”
土肥圓也是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將軍,現在我們已經動用了所有在重慶的人脈,勢力,爭取早點兒把這一條路打通,我就不相信他一個張天浩還能有天大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