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孩子等眾人七手八腳把黃鐵匠抬到屋裡的床上,還好他只是精力消耗太多,太虛弱而已,休養一段時間便無大礙。
紫霞神劍沒有立即交給熊孩子保管,因為熊孩子修為尚淺,還不能很好的駕馭此利刃。
這一天,大黑來向熊孩子道別,他又要回後山道觀了。
“我可以和你同行一段,我今天想去南山練功。”熊孩子對大黑說道。
“為什麽要去這麽遠的地方呢?你不去以前那片楊樹林了嗎?”大黑疑惑的問道。
“那片楊樹林,時常有人闖入,打斷我的修煉。”熊孩子想到在楊樹林兩次對戰壞孩子,仍然心有余悸。
此刻,兩道人影從一條羊腸山路上走了過來,一高一矮,高個男孩身著黑色束身衣,黑色披風,頭戴一頂鬥笠,背上斜背著一個藍色的包袱,包袱鼓鼓囊囊,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那全是好吃的;矮個男孩身著灰色長衫,腳穿黑色布鞋,只是,這布鞋每隻都破了一個洞,兩隻大腳趾不安分的從破洞中探出頭來,就像兩個光頭小和尚。
高個男孩突然停住腳步,伸出胳膊攔在了矮個男孩胸前,轉向熊孩子說道:“再往前走就是泰山的後山了,送君千裡,終須一別。我們就此別過吧!”
熊孩子聽罷忍俊不禁,大黑這個粗野漢子啥時候變得文縐縐了,他也學著大黑的神情說道:“也好,只是不知今日一別,何時再見?”
“唉!可能下次見面就是在少年英雄會上了。”大黑語氣低落的說道。
“如果在少年英雄會上你我對戰,那我認得你是誰,我的拳腳和兵刃可不認得你是誰!到時候休怪我不手下留情。”熊孩子鄭重其事的說道。
“擦!我他麽堂堂名門正派後山刀派弟子,還能怕你這個無門無派的不成,到時候擂台上挨揍的時候,你可別哭。”熊孩子一句話,揭開了大黑粗狂的一面。
說完,大黑大踏步往前走,熊孩子則留在原地目送大黑遠去。兩個原本形影不離的小夥伴,為了各自的江湖夢分道揚鑣,熊孩子看著大黑遠去的背影,心裡五味雜陳。
直到大黑的背影消失在山巒密林中,熊孩子才扭身進入柏樹林。這柏樹林中雜草瘋長,是野獸蟲鳥的天然庇護所,熊孩子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不斷試探,四處張望,唯恐會有野獸或者毒蛇出沒。
突然,啪的一聲想,熊孩子倒吸一口涼氣,五官揉成一團,接著幾乎把嘴咧到了耳根子後面。他條件反射般把身子蹲了下來,完全沒在了草叢裡,雙手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右腳踝,隨後又痛得歪倒在草叢裡。這種突然而來的劇痛,一下就把熊孩子疼懵了,他臉色煞白,一股股劇痛從腳踝順著神經直直的向上湧,騰的他腦仁發麻。
看來熊孩子倒霉的踩到了獵人的夾子。他在心裡暗暗擔心,自己的腿會不會受傷很嚴重,甚至骨頭斷掉,從而從此變成一個瘸子。
過了老半天,熊孩子才適應了這種疼痛。他摸到了鐵夾子,咬緊牙關,使勁掰開,把腳緩緩抽出。他仔細打量了一下讓他負傷的罪魁禍首,是一個鏽跡斑斑、甚至是表面沾滿泥土的獵狼夾。這個獵狼夾已經完全變成土灰色,與腳下的土體融為一體,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緩了一會,疼痛明顯減輕,熊孩子嘗試站起來,發現骨頭並沒有斷,還可以走,只是流了一點血。
獵狼夾連狼腿都能夾斷,熊孩子的骨頭卻能完好無損,
熊孩子皮糙肉厚骨頭硬,還真不是說說而已。 又過了很短的時間,傷口就開始結痂,有慢慢愈合的跡象,這傷口恢復的速度,同樣遠快於常人。很快,熊孩子又能活蹦亂跳,健步如飛了。
幾隻野雞反而嚇得撲棱著翅膀飛走了。
“這鬼地方,看來也沒有狼啊,這狼夾不知道幾年了,還在這放著。”熊孩子心想。
熊孩子再次環顧四周,目光所及,竟無平地。既來之,則安之,這裡地勢複雜,恰好可以鍛煉腳力。他踢踢腿,活動活動腳腕,低頭一看,自己的褲腿上扎滿了鬼針,這玩意到了繁殖的季節,漫山遍野都是,見到帶毛的就扎上去。熊孩子彎腰卷起褲卷,露出光溜溜的雙腿。熊孩子的雙腿異常精壯, 小腿上的肌肉緊實,就像鋼鐵鑄成的一樣。
熊孩子長得不算帥氣,但有一身肌肉的加持,充滿了男子漢的陽剛之氣。
就在熊孩子規劃前進路線的時候,聽到背後草叢中簌簌的響,熊孩子身子一僵,仔細一聽,響聲越來越近。這肯定不是野雞、刺蝟、兔子之類的小動物,這些小動物絕對不會主動接近人。
似乎有一股濃濃的膻味從背後傳來,可他不敢回頭,遇到有一些野獸,最忌諱的就是有一些大動作,這會激起野獸的攻擊欲望。
他緩緩地、緩緩地抬起左腳,突然迅疾如毒蛇吐信,伸出左手,脫下腳上的布鞋,轉身、運氣、瞄準、擲出,一氣呵成。
布鞋來勢凶猛,如離弦的箭,野狼來不及反應,鞋底“啪”的一聲打在狼臉上,將野狼打了個趔趄。
與此同時,一股腳香飄入野狼鼻孔,野狼如果有人的思維,他的內心戲一定是這樣的:我不就是想吃個人嗎,至於上生化武器來打我嗎?
野狼隨即猛然一躍,退後了幾尺,與此同時,熊孩子也向後一躍,退後了幾尺。這幾尺的距離,給熊孩子爭取了時間,熊孩子迅速盤算著,山林地形複雜,即使用輕功也絕對逃不出“原住民”的魔抓。
與其逃避,不如面對。既然逃不了,那就往死裡乾。
一人一狼,就這樣靜靜的對峙著,野狼死死地盯著眼前的獵物,微張著嘴,帶著腥味的氣體不斷地從它的嘴中噴出。
熊孩子也一樣,死死盯著眼前的野狼,只是眼神中充滿了忌憚和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