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修外以及內,靜養和與真。
武者,修習外功為核心卻不可忘卻養心靜神,否輕則武功倒逆,血筋爆裂,重則走火入魔,傷人傷天后自焚。
這半個月來,道濟恩在修煉自身武功之余,同時也在觀察那道鶴村老道們的動向,畢竟他們隻相離二裡路罷了。
也不知道這幫老道再搗鼓些什麽,只有運送糧食的馬車偶爾進出於此。
溪水,清澈見底,可以看到石縫間的水草。
道濟恩撅著屁股,像隻過冬的笨熊等待著魚兒自投羅網。
“嘟嚕嚕---”
鱣,大魚,似鱘而鼻短,口在頷下,甲無鱗,肉黃,故而稱之其為黃魚。大者長二叁丈,大者為大黃魚,小者為小黃魚。
如今高人之所前的這條溪流中,正踞肆遨遊著一條大黃魚,相比起常見的魚種,這一條更大,更壯,更閃亮且嘴角生有粗須,乃黃魚中的霸主,對得起大金魚三字。
“咚!”
右拳裹握著像是個鋼鑄鐵包的秤砣,還未碰到水面,那狠厲的拳勁濺起層層浪花,波濤狂瀾,原本寧靜恬然的涓涓小溪霎時群魚竄遊,蝦米飛躍,熱鬧了起來。
不過這大金魚是何等聰慧靈性,尾巴一叫勁竄出好些遠去。
“咚!”
就在大金魚得意洋洋,吹著泡泡沾沾自喜時,道濟恩左手迅如疾風而揮下,打起百層水白花,五指摳入魚鱗,死拽刺骨。
大金魚像是個被魚叉貫穿的可憐蟲,卯足全身力氣頭晃尾擺。
道濟恩將左手抽出,把這半米大鱣摔在藥田。
剛剛所用招式為[田雞蹬腿],好吧,就是道濟恩抓三足田雞時自己領悟的輕功。
說是輕功,其實也就有一式而已。
彎腰仰頭,慣手化足,扶於身前地面,以三足之力獲得短暫的速度爆發,或能起得奇效,令人防備不及。
但這招弱點也甚是顯若,衝出去後只有一線方向,中途無法停止或者防禦,以後若能學得其他正牌輕功,也就不用這個了。
熟練地刮鱗放血去內髒,自己以前沒少乾這個。
將大金魚用軟香木的柴火慢烤,再撒上在高人之所廚房尋得的香料幾瓶,三刻後整個院子布滿絲絲肉香。
這肉可不是給自己烤的,是給高人烤的,道濟恩故意選了個靠近高人小屋子窗邊的位置,呼閃呼閃用祖傳大刀扇著風。
“吱呀---”門開了,但開得不是高人的門。
敖萍虛弱著扶著門框,鼻子嗅嗅,見到那烤魚的壯漢,耳根一紅,咳咳地說:“咳咳咳!我去解··額閑逛一下!”
[加油]
“咳咳咳!”
又過一刻,高人蝸在屋子裡未出,只是傳來陣陣急促的琴聲。
道濟恩隻好熄滅篝火,將魚肉用大葉包裹起來。
看來高人不喜愛吃白肉,那還是晚些時候給敖萍妹子吃吧。
說道敖萍,對方好像還沒回來的樣子,進了屋內,對方的青鋒劍竟然未被攜帶出去。
不會是出事了吧,自從到了這個江湖世界,道濟恩看街邊小屁孩都像金字牌殺手。
還是謹慎些為妙,能幫則幫爾吧,自己走的又不是邪道路線。
隱約記得她是走去了後方的小竹林,那裡清風舒怡,只有些小野豬才稱得上唯一的危險。
道濟恩輕車熟路,他來來往往走這條小道也有些時間,平時沒事就來這裡練練功法。
尤其是這地敦訣,已然練到初窺門徑。
陽九之知曉後,也稱讚了句“悟性不錯”。
【名稱】:白面
【職能】:無
【門派】:無門無派
【善惡】:中庸無立
【名聲】:芸芸眾生
【武學】:基礎劍法(一知半解)掏心三拳(一知半解)太祖劍法(一知半解)地敦訣(初窺門徑)
如果再遇那些老道之流,道濟恩有信心以一敵二,就是會受些傷罷了。
“追!給我追上這些小*子!”
來到山坡竹林,忽聞啼啼踏踏亂步之聲,道濟恩聳動雙耳,聽出對方至少有五人,而且向著自己方向不斷靠近。
“大大大大大俠!救命啊!”
這聲音好熟悉,道濟恩一扭頭,就看到酒館女賊黑羅芸攙扶著散亂頭髮的敖萍,二人身後追著三名粗狂邋遢的頭巾大漢。
簡單一看,都是落寇土匪。
先不說她們是如何遇上的,道濟恩一招[田雞蹬腿],猛地竄出數米,擦肩而過的黑羅芸詫異得回頭,心歎到他竟有如此速度。
跑在最前的土匪眼前驟然閃現一白面壯漢,還沒等反應過來,就被對方接著余力貫穿了兩側肋骨。
掏心三拳,宰熊亦宰人,兩雙手掌一拽一抽,血濺三尺,剛剛還在罵罵咧咧的土匪當場軟了下去,還未死透的他無助捂著洞口,驚懼萬分地大喊道“我的腰!腰沒了啊啊!”
絕望中,他暈死了過去。
另兩個人那見過這般陣勢,要說斷個胳膊腿的還行,這直接撕皮挖肉的功夫簡直聞所未聞,也不追了,只是褲襠暖呼呼的,尤其那吃人魔鬼將目光看向自己的時候,更是當場崩潰地跑走。
又見到人紅,道濟恩隻覺得一種刺激與興奮的感覺正不斷填充著自己的大腦,亦或者說白面的腦,
再擺出那三足而立的架勢,道濟恩像是饑餓許久的豹子猛撲而去。
“噗嘰!”
“我的腰啊啊啊!”
又是具無骨人屍癱倒在地,僅剩的山匪不敢回頭,只是一味地跑,兩隻腳跑不快,就用雙手雙腳並跑,邊跑著邊不斷大喘著氣,在這八月的夏季,呼出的氣竟然如此冰冷。
道濟恩還要撲去,卻聽得耳邊傳來敖萍之聲。
“留個活口,他們跟鐵花教有關!”
掏心三拳第二式,[斷骨]!
沒有內力加持的山匪哪裡跑得過習得內功的武者,轉眼即逝間那個可怖的身影就像是快遮天的大步籠罩在自己頭頂。
心中一聲高喝,將那十指腱子肉緊繃似鐵,像是羽箭飛在低空的道濟恩整條手臂劈裡啪啦作響,宛如徒增數米,直接雙手各掐住那匪徒的小腿肚。
匪徒哇哇哇慘叫幾聲,摔倒在地,尚存的慣性將他脫出老遠,直到撞在一支青竹之上。
“你殺了我吧,三當家的肯定弄死你們這些癟犢子!”雖然沒死,不過比死了還痛苦,土匪呼哧呼哧喘著粗氣,一股莫名的勇氣讓他對著白面具破口大罵。
道濟恩做出挖骨架勢,那土匪又是懼怕得唔唔不敢吱聲。
“咳咳··我問他幾句。”被黑羅芸攙扶著的敖萍,慢慢來到跟前,輕敲道濟恩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