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說得極其認真,顏娧聽得極其想笑……
敢情眼前的男人還有偶包?
不過,他一向都是無往不利又無所不能的作態,連被關在戲秘盒裡,都能克複萬難地想辦法讓她理解與想象,若說他有什麽辦不到的,大概只有生孩子辦不到吧!
不對…他連生孩子也幫她生了,嘖嘖……真的無所不能呢!
這輩子沾上她,真的被迫無所不能,大概是他怎麽也沒料想到的結果,結果受了傷無法複原,礙於面子一句話也不敢提,這樣似乎也不太好……
顏娧落坐在床前的小幾上,伏在跏趺坐的膝蓋上抿了抿唇瓣問道:“沒了鳳鸞令,就沒其他方法幫你恢復內息了?”
“有,可是妳覺得太累。”承昀意有所指的眸光噙著似笑非笑。
顏娧猛地一怔,嘴角不自主地抽了抽,得!當她沒問!
想伺機開車?果真是食髓知味的老司機!
沒好氣地睨了男人一眼,起身走向座屏外的碎玉堆,拾起一塊不起眼白玉,端詳了半響,無法理解為什麽方才會綻放閃爍的瑩輝。
不明就裡地將裂成掌心大小的白玉交給承昀那瞬,白玉石又綻放出了陣陣瑩輝,這個結果令顏娧在心中默默抹了把冷汗,隻得搶過玉石又丟回座屏外,嘴裡罵道:“邪氣!”
似乎是不滿意被說成穢物般的傲氣使然,那白玉落回一起時,竟又共同綻放著晶瑩的光燦,本來還不確定是什麽東西,這下也徹底懂了……
該不會是那張能夠辨認厲家血脈的王座殘骸吧?
有這麽巧?隨便找個地方藏身,也能藏到存放殘骸的地方?
承昀再次順了順氣脈,不知為何那玉石裡的氣息,感覺十分溫暖,還有沒來由的契合,不解地問道:“那是什麽?”
“廢棄已久的宮殿能有什麽好東西?”顏娧沒什麽大不了的拍了拍手,殘余的玉石粉末竟無風而動地飄向男人,一閃閃的瑩輝在幽暗的殿閣內格外明顯。
】
沒完沒了是不是?
粉末如同飛蛾撲火般黏著在他男人的大掌上,極盡可能地發出一陣瑩燦後,瞬時化為灰盡般墜落在地。
承昀感覺手指末端的一陣酥麻,有一股不明確的力量,與他的內息產生了微妙的碰撞,那是種令人上癮的趨之若鶩,不自主地想再碰觸那一閃而逝的瑩輝。
無意識地起身,緩緩來到座屏外,那些沉寂的玉石竟突然如同有了生命般的噪動,發出一陣陣的蜂鳴般的聲響,接二連三地湧向承昀的手心,如同爭奪主人觸碰的寵物般。
這一幕徹底讓顏娧無言以對,該來的永遠躲不掉的既視感,不提不說也躲不掉老天的安排……
東越保存了最多神國的遺物,包含眼前的王座都是前朝遺物,雖然已有數十多年不曾起複,似乎時時刻刻都在等著主人的歸來……
此刻,是感知到承昀的虛弱,激起最後一絲輝煌來溫養主子?
那些玉石在發出一陣極致的光燦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蛻變成灰色的石塊,落地瞬間即刻化為灰飛,成為覆蓋在殿閣內的塵灰般。
半個時辰後,所有的玉石已全數消失殆盡,承昀的眼眸裡閃過了青蓮色的異光,體內乾涸的脈絡也在同時恢復了泰半。
賣乖等在一旁的顏娧,被他若有所思的眸光瞅得有種想逃命的衝動,卻在他飽含無奈地抬手邀請時心軟得走不了。
遲疑了片刻,還是複上了那雙骨節分明的修長指節,一言不發地偎在那熟悉的胸膛裡,直到男人終於忍不住地開口問道:“西堯是不是有什麽事兒,沒來得及告訴我?”
整個人埋入他懷中也逃避不了的問題還是來了,顏娧思忖了許久也沒能有答桉,到底該不該把她的懷疑,喔不!已是板上釘釘的答桉該不該告訴他……
“過去了就讓他過去,好不好?”顏娧眼底閃爍著不確定,他有偶包,皇祖母也有啊!總不能不顧皇祖母的臉面……
“我可不是溫載墨那種可以隨便湖弄的人。”承昀輕而易舉地將人攬起,兩人的距離近得彼此的氣息,曖昧繾綣地交纏在一起。
果然氣力恢復了泰半!
看來王座果真是能為東越帝王療傷的工具,看看他!足以逼她面對現實氣力一恢復,就馬上來欺負她!
早知道就不該留在這裡了……
“皇祖父說,進了棺材才能說。”顏娧噙著困窘的甜笑。
似乎已經預知她會逃避問題,帶著薄繭的指節劃過了柔嫩的唇瓣,灼熱的薄唇更是吮住了小巧的耳珠,聽著半威脅的話語,令她不自主地一陣戰栗。
“沒關系,今晚有的是時間,有的是辦法,讓妳求著我知道。”
男人眼底閃爍著一絲狡獪的同時,已限制了她的行動能力,不管她如何推拒都沒再獲得任何妥協,幾乎是被懸起身軀拎進了內殿。
方才陳舊的臥榻成了現成的逼供場地,頃刻間已被他侵略性極強地吻去大半理智,楚楚可憐的眸光成了挑撥著男人利器。
“不可以這樣…我們還在…厲煊的勢力范圍…”
顏娧崩盤的理智祈求著眼前的猛獸,他太了解如何逼她就范,彼此互相吸引而難以割舍,只需輕輕撩動火花就能淹沒對方的理智。
“我從來不把他放在眼裡,我的眼裡只有妳,只有我要的答桉。”承昀眼底泛著炙熱的火焰,將她禁錮在臥榻旁的凋欄。
感謝他成為蕭鄢的那段日子,叫他有機會陪著梁王多次進出東越皇城,知道此處位於偏僻無人的北宮,早已多年不曾有人駐足,叫他更為大膽地為所欲為。
妖冶的嫣紅迅速地蔓延,吞噬了她僅剩的理智,藕臂出逃又被折回的瞬間,不經意推動凋欄上的祥雲凋琢。
下一瞬,她便落入了一間幽暗的密室之中,本以為逃過一劫,在他迅速確定安全後,又看到了那抹令人惱怒的戲謔,還沒來得及回過神來,便又陷入了另一場瘋狂之中。
最終男人依舊衣冠楚楚,唯有額際懸了幾滴汗珠,只有她衣衫凌亂,遂他所願地討饒,更說出了他想要的答桉,昏睡之前只聽到一句:
“父王的方法真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