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啊!在船上都不知道暗示幾次了,你當真沒認出我嗎?”任征也沒忍住心裡的不樂意,天知道幾次眼波流轉的提示都沒得到正面回應,他心裡也是慌了一批啊!ltgt
他當然知道可能會沒命,但是不這麽做大夥兒都會陷入困境,要破除眼前的困境勢必得有所犧牲,他都認命犧牲了還沒得到一絲苟同?ltgt
金剛鑽要安進指縫裡,那得有多疼?ltgt
可是為了無緣的兄長與相汯,他還是忍了,不光忍疼還得與相若演戲,整個計劃最犧牲的就是他,堂堂男子漢要靠在相若懷裡撒嬌,那得有多大的勇氣?相汯不感激就算了,上來就問他要不要命?ltgt
“我當真感受到你有任何暗示……”相汯不由得抹了把臉,氣笑問道,“你是要我相信任征會賴在我姑母身上?”ltgt
顏娧:……她到底聽了什麽?ltgt
任征:……那個腦瓜子裡到底裝的是什麽?ltgt
任征深深地吸了口氣,沉聲問道:“我劃斷你手上的魂纏魚線那麽多次都沒感覺嗎?”ltgt
“沒有,我隻覺得惡心……”相汯想到身上還會起一陣陣的疙瘩。ltgt
任征:……這話殺傷力太強大,真的連開口都不想了。ltgt
他就是要命,而且要留下大家的命才上的船,又是哪門子不要命了?雖然他沒有一身好武藝,也是用盡辦法想換來周全啊!ltgt
而且,如若他相汯是個見死不救之人,當初他異想天開想用內陸船入海,卻遭遇風浪沉了船那時,他見死不救即可,任家哪有什麽以後?更別說之後的漕運會議了!ltgt
“我知道你不會那麽壞心。”一旁也幫忙出了主意的顏娧看不過眼,堆著滿滿歉意的淺笑。ltgt
“是啊!你不是壞心之人……”任征跟著頻頻點頭。ltgt
“你閉嘴!”他在外人眼裡有這麽慈悲?相汯氣得反手敲在仍在頷首的頭顱上,暴跳如雷道,“你就不擔心掉下去直接落在交鯊嘴裡?木橋上我都被你弄得一肚子火了,你覺得我還不會見死不救?”ltgt
“不會。”ltgt
這次一室四人,有仨異口同聲。ltgt
相汯:……ltgt
“你寧可毀掉一艘船也要送我們出島,李澤打著什麽心思,禍害了相家那麽久,不但沒追究還將他送還李家,這樣的家風在前,除非命沒了,否則你還是不會見死不救。”顏娧漾著心悉的淺笑回應男人的怒氣衝衝。ltgt
“我說小妹兒,那船的事兒不是我樂意的吧?”相汯真不知該哭還該笑,這是被注記好人了啊?lt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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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後你也沒追究,還幾次幫忙我哄騙梁王不是?”顏娧眸光裡盡是感激。ltgt
“因為追究沒有用,船壞了就是壞了,還能怎麽辦?”反倒是顏娧第一次在他眼前擺出這般柔和的姿態,他內心反而不安了起來,不會又想怎麽坑他了吧?不由得呐呐問道,“妳又想作甚?”ltgt
“我沒有!”顏娧唇瓣勾著意味深遠的淺笑,羊裝不解地問道,“我就想問,你一直鬧脾氣沒有用,有想怎麽救任家那孩子了嗎?”ltgt
相汯:……有沒有良心啊!到頭來還成了他鬧脾氣?ltgt
“難不成妳有?”任征開心地上前了一步。ltgt
怒氣蒸騰的男人終於消停了,顏娧偏頭看了渾身濕漉漉的兩個男人,
抿了抿唇瓣不由得心生一計,“我就想知道你姑母害不害怕冤魂索命。”ltgt男人們看了對方一眼,都不由得嘴角抽了抽。ltgt
渾身上下都沾滿了交鯊的血腥氣,衣裳都還滴著水,這模樣是挺像水祟的……ltgt
“海上討生活的,哪有不崇敬神靈的?”相汯心裡也信這套的,否則哪會容家每次交出新船入海時,都親自到場主持聖典,“只不過姑母手裡都沾惹了那麽多人命了,還會怕嗎?”ltgt
顏娧輕靠在身後的支摘窗旁,遠遠看到相若的船隻正緩緩駛入漕運,才提議問道:“試不試?”ltgt
“試?難不成要帶著任征再上船?”相汯納悶了。ltgt
“我可以的。”任征二話不說地上前擔保。ltgt
任家男丁單薄,兄長雖然成長的境遇不盡如人意,終歸還是任家人,父親在天之靈定會護佑他將人救回來的!ltgt
顏娧沒有直接回答兩人,眸光凝望江面,澹澹地說道:“市舶司的探子來報,她的通關令是通往白楊城,但是按著她詭秘多變的手段,勢必不會有一定的目的地,在不知她的目的地何方之前,你兄長得先撈出來。”ltgt
他們的船隻不可能一路跟著,跟忠勇侯府鬥智鬥力那麽多年,也能大約抓住幾分相若的行事,她那多疑的性子,定不會眼睜睜看著船隻尾隨超過一天,起了疑心必定會想辦法上船查探。ltgt
救人的機會只有一次!ltgt
因此, 得先把相若給搞得心神混亂,最好能神志不清,一旦喪失判斷能力,才能順利營救艙底之人。ltgt
“猛火油我們是換掉了,但是那些廢油運用得當也能造成莫大傷害。”她自小運氣就不是一般的黑,雖有準備對策,還是害怕遇上什麽突發狀況,現在也只能期望被關進艙底的任家公子能夠按著計劃行事。ltgt
“妳又做了什麽?”那慧黠的眼眸滴溜的轉了轉,相汯又不小心抖了抖,也不知道為什麽,現在對小妹兒的笑容心裡都存了三分顧忌,深怕又有什麽火燒到自個兒身上來……ltgt
“我?我乖乖的在船上待著能做什麽?”顏娧羊裝不懂地笑問道,“不該是任家大公子有沒有做了什麽?”ltgt
“妳叫兄長做什麽?”任征緊張了。ltgt
兄長自小吃盡苦頭,實在不願他再受什麽委屈。ltgt
“唔……”見任征焦急得不得了,春分輕蹙黛眉不解問道,“草木灰不是任家主請托在下藏在艙底的?”ltgt
那些草木灰可是她想盡辦法弄來的,姑娘說有大妙用,總不是要做白工吧?ltgt
“我?”任征嘴角抽了抽,心裡淌血啊!ltgt
答桉已經在眼前,沒事先告知,小姑娘又拿著任家令牌去安排事情了……ltgt
“你有一個極好的兄長。”顏娧毫無保留地誇讚道,“即便不受世間美好環顧,心裡也不曾因此生怨恨,仍舊希望能夠為任家盡到一點綿薄之力。”ltgt
“這次妳又要提什麽條件?”任征直覺問道。lt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