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蘇,你又偷仙果”
天道宗內一聲巨大的咆哮,響徹宗門,過路的來往弟子,低垂著腦袋,裝作沒看到這個提著劍,滿腔怒火罵罵咧咧的年輕人。
“你怎麽又去偷大師兄的仙果啊,真不怕他再揍你一頓?”
林蘇懶洋洋的在屋頂伸了個懶腰,抬頭打量了一眼說話的女子。眯著眼睛微微笑道“大師兄種的仙果,那滋味實在太誘人了。”說罷還怎把怎把嘴巴,一臉回味無窮的模樣。
“你怎麽不懂我的意思呢”那女子似乎有了一絲微怒,跺了跺腳,咬牙嬌聲道“見者有份,理當各一半,我不管,你得分一半給我。”說罷一陣微風恰時拂過,吹起了她那白底紅邊,外繡金絲鳳凰的束腰長裙,裙角微微蕩起,露出了裡面如瓷器般晶瑩的大長腿。
林蘇撇了撇嘴,帶著一絲調笑,低聲說道“師妹倒是越來越標志了,就是這性子,潑辣了一點,也不知將來如何嫁的出去。
底下那可人兒聽見前半句,臉色微微泛紅,那雙大眼睛恍若會說話般眨了眨,微微一笑,正欲開口說話,卻聽見林蘇的後半句,眉頭重重一挑,俏臉上血氣上湧,顯然氣的不輕。
只見她雙手飛速掐訣,身子竟如同沒有重量一般隨風飄了起來,朝著林蘇滿滿飛去,同時手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把長劍。
“師兄,又作死了,就讓靜兒幫師兄治一治這不作就會死的病”那女子甜甜的朝林蘇一笑,甚是嫵媚,連林蘇也看的有些微微發愣。
“師妹饒命啊”林蘇哪還不知道要發生什麽,當即一個懶驢打滾,避開了慕容靜兒那快速劈來的長劍,大聲求饒道。
卻不料,在閃躲過程中,袖口竟然滾落出了一個金黃誘人的果子,沿著屋簷骨碌碌的向下滾去,卻還沒落地,就被另一個衣著與慕容靜兒十分相似的年輕人單手握住,白底紅邊,外繡金絲真龍,顯然也是一個天道宗核心弟子,只見那年輕人低垂著頭,死死地盯著手中的仙果,那握著果子的手,微微顫抖,顯然怒火已經壓抑到極致。
突然,那年輕人的頭,猛然一抬,朝林蘇微微一笑,輕聲說道“來,小師弟,讓師兄捅幾劍去去火,乖,聽話,不疼的”說罷身形一動,也不見掐訣,竟如同鬼魅一般出現在林蘇身後三尺之處,一手搭上林蘇的肩膀,笑眯眯的,一點也看不出有絲毫氣惱之色。
“不要啊!”林蘇看了眼身前提著長劍的慕容靜兒,與身後那壓抑著怒火,顯然更加危險的大師兄東萊,不由哀嚎道“師我錯啦,師兄,我再也不敢啦!”
天道宗內,又是一陣雞飛狗跳。來往的過路弟子恍若沒看見一般,顯然早已經習以為常。
他們三人,是宗門內的三大核心弟子。大師兄:東萊,天道宗首席大弟子,年不過20,就已化神,二師兄林蘇,來自3級修真國,秦國中的一個小山村,被雲遊的大長老發現其資質不凡,帶回宗門,十五歲,修為堪堪先天中期,而小師妹慕容靜兒,13歲,聚丹期修士,比這二師兄還高一階。
“胡鬧”內院深處,一聲大喝製止了那幾個還在追逐奔跑的身影
林蘇,摸了摸額頭冷汗,看了眼,身上被砍的破破爛爛的衣服,癟了癟嘴,苦著臉,朝大師兄東萊看去,發現大師兄的依舊板著臉瞪著他,縮了縮腦袋,知道他怒氣已消,朝身後的小師妹慕容靜兒眨了眨眼睛,從袖口悄悄取出一個金黃仙果,迅速塞到她手上,一臉討好之色,卻不想慕容靜努了努嘴,朝林蘇伸出四根手指,那會說話的大眼睛,寫滿了戲謔。
“過分了,師妹,你是不知道,大師兄保護仙果用的陣法,有多凶險,我研究了半個月,才偷出那麽3個。”林蘇一臉肉疼的朝歐陽靜低聲說道。
哪知道慕容靜兒根本不理會他,眼睛看了眼東萊,再回過頭朝林蘇微微一笑,那一笑,百花失色,煞是姣美動人,但是在林蘇眼裡,卻是如同地府中勾魂索命的黑白無常一般,令人膽戰心驚。
林蘇咬了咬牙,“成交”
袖口又滾出3個仙果,偷偷塞給慕容靜兒。
慕容靜兒也不理會林蘇那肉疼的表情,朝林蘇揮了揮拳頭,做了個鬼臉,一副勝利者的姿態。
“你們幾個,到內院來”一聲威嚴的聲音,傳到了幾人耳中,林蘇三人聽後,定了定神,朝內院走去。
所謂內院,是宗門宗主與太上長老休息與閉關的地方,一般無對宗門擁有大貢獻者不得入內,當然,裡面人傳召也是可以進去的。
三人也不是第一次進入內院了,作為天道宗的核心弟子,宗門除了後山禁地,其他地方大多都可以自由出入。但是每次進入內院,幾人都頗為感慨,與外面的瓊樓玉宇,奢華到極致的大殿相比,內院只有三三兩兩的茅草屋,坐落與一片平原之上,若說真有什麽特別的,那也只有平原中央那通天的大樹,大樹高萬丈一眼望不到頭,恍若利劍一般,直插天際,還未接近,一股厚重,古樸的氣息,直撲幾人心間。
“老祖宗”,三人朝大樹躬身行禮,一臉嚴肅,正經,完全沒有在外面那些嬉鬧的神色,這是天道宗的護宗神樹,相傳是上一個紀元留存下來的,有無邊法力,天道宗有如今不可撼動的地位,和它脫不開乾系。
不知從哪裡來的微風,輕輕一吹,把大樹上的樹葉吹的淅淅做響,仿若在作回應一般。
“來了就進來吧”大樹不遠處,一間茅屋的門,微微打開,幾人應聲而入。
茅屋內布局十分簡單,一張床,一張不大方木桌,兩把椅子,方木桌之上,有著一套茶具,一名平淡無奇老者正坐在椅子上泡茶,笑眯眯的打量著幾人。
“見過掌門”三人朝屋內老者躬身行禮。
那老者,衣著粗布麻衣,鶴發童顏,看著其佝僂的身材,絲毫看不出是個現在東極大陸頂峰天道宗的執掌者。
“不必拘束,你們坐吧。”老人取出三個杯子,揮了揮手,如同變戲法一般,三把凳子憑空出現在三人腳下,老人微微一笑道“撒手宗門多時,本不該叫你們過來,卻是事關重大”
幾人接過老人遞過來的茶杯,一飲而盡,曉得事情的嚴重性,也都凝神靜氣,等著掌門的下文。
老人微微笑道“今天叫你們來, 主要就為兩件事,第一件事,我準備將閉死關,以後宗門將完全交給代宗主處理。”說到這裡,老者停頓了一下,打量了下三人的反應,發現三人神色如常,並未有太大波動,滿意的點了點頭,繼續說道“第二件。。。第二件事嘛,我準備讓你們下山歷練十年,至於去哪裡,你們去宗門傳送陣,你們的劉振師叔在那裡會告訴你們”
“遵宗主令!”幾人長出一口氣,知道了不是什麽超出承受范圍的事,低頭一拜,轉身離開。卻絲毫沒有看見那老人意味深長的笑容。
幾人離開不久,一道黑影緩緩在老人對面椅子上浮現。
“會不會太快了?”那黑影緩緩開口,聲音沙啞,陰沉。“這都是宗門的未來,特別是林蘇,你真舍得?”
“時間不多了,咱們接受老祖宗的庇護,也同時接受了那滔天因果,不賭一把,將來的大劫很可能將整個東極界葬送。”那老人低頭品了口茶水,滿臉苦澀,似乎一下子蒼老了許多。
“哎~”一聲長歎,充滿了無奈,那黑影漸散,就像從未出現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