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鈴響起,門傳來服務員的聲音:“段少爺,您的衣服仲先生已經安排人送到我們酒店了,順便讓我叫您起床,早餐已經為您預留了。您起床梳洗後,電話前台就能為您送上來了。”
“好的,謝謝,我知道了。”
“那我先不打擾了,有需要隨時電話我們。謝謝。”
老仲還是這麽細心,總能把事情安排妥當。這些年在我們段家盡心盡力,從無怨言,聽老頭子說,他當年還是爺爺的警衛員,退伍後爺爺覺得他忠厚老實,就讓他來輔助母親打理軍工集團,後來年紀慢慢大了,也就退居二線在我們家當起了主管,不過據說他的人脈這些年積攢下來也是頗具底蘊。段承雲揉了揉眼睛,拿起床頭的手機,香蘭早就發來了集中轟炸式的語音條,不用聽也知道,肯定是催他起床。這妮子都不用睡覺的嗎?段承雲心想著。
“你好,段先生,請問需要什麽服務?”前台說。
“麻煩幫我的衣服和早飯送到我的房間吧。”段承雲回答。反正都被吵醒了,早點起來吃個早飯然後到附近跑跑步,散散酒吧。段承雲快速的起身準備洗漱一番,從小勵志考警校的習慣非常好,身體的敏捷度也遠超普通人。近幾年他又拜師,專門去廣東學習了一陣子詠春,對於傳統武術他的理解是,只要按照現在格鬥的思維訓練,傳統武術完全可以安身立命,確保自己的人身安全。可惜當警察這個夢想是沒有機會實現了。
一番收拾後,段承雲正準備開始吃早餐。母親打來了電話。
“臭小子,你就打算和你爸這麽強著了?”
“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只要聊幾句就會起衝突,我覺得還是冷靜一段時間比較好。”段承雲喝了一口桌上的牛奶潤了潤嗓子。
“好,媽我不勉強你,記得常回家陪老媽吃飯。”葉汝南知道這孩子從來都是吃軟不吃硬的脾氣。
“知道了,媽,你也注意身體別太忙了,我自己會安排好自己的。”段承雲切下一小塊培根塞進了嘴裡。
“昨晚你的事情,你吳伯伯都和我說了,誇你聰明有大局觀,你這孩子總是不顯山露水,媽媽相信你,無論你做什麽選擇都會支持你的。不過李家在我們興海市根深蒂固旁系分雜,你要小心有什麽事情一定要和媽早點說”葉汝南在電話那頭透露出母性的擔憂同時又鼓勵著段承雲。
“謝謝老媽,放心我有分寸。我會避免和他們家正面交鋒。”段承雲此刻眼眶略微的濕潤。“好了不說了,我吃早飯了,過幾天回家陪你。”
“好,照顧好自己。”葉汝南掛斷了電話。
段承雲是個感情豐富的男孩,只是壓抑著自己從不輕易顯露,他總認為只有自己堅強才能讓身邊的人不擔心。他快速吃完早飯,換上仲管家送來的運動服。
“仲伯,還是你最懂我。”段承雲發送了一條語音給仲管家,仲管家送來的正是承雲最喜歡的那套。
今天興海市的空氣特別好,一改以往的陰沉,陽光特別明媚,此時承雲的心情也是如此這般,畢竟昨晚的化險為夷也算是對自己這麽多年來為人處事的一種檢驗。沿著海鷗酒店的後門跑出去,沿街小路也特別體現這座城市的魅力,既有高樓大廈,也有街邊小店,每家小店的風格各有千秋,總是讓人百看不厭。
出了一身汗,真舒服。回到酒店房間的承雲又洗了個澡,換上了boss的襯衫和西褲,這個年貌似不適合穿這樣成熟的正裝,
不過承雲的內心從他被迫放棄考警校的夢想開始,就已經不覺得自己還是一個學生了。拿起手機一看,已經塞爆了李香蘭的電話,自己忘記回復了。雖然兩個人嘴上是鬥氣的冤家,但其實都那麽在乎著對方。承雲趕緊回了一個電話,不用想,電話那頭一定是一頓抱怨。 臭小子,你昨晚是不是後面去找別的女孩了?又禍害哪個無知少女呢?現在才起來,你是不是忘記下午還有會議了。”電話那頭的香蘭一頓數落。
抱歉,李大小姐,我早就起來了,只是去跑了個步所以忘記帶手機了。你放心我昨晚很乖,到了酒店就睡了。”
“所以你還在和你爸生氣嗎?不回家。”
“嗯,別提了,你放心下午的第一次正式會議我肯定會到的啦。不說了,我抽雪茄去了,一會兒吃個中飯就過去。”
“臭小子,你一大早就抽雪茄,你真是想早登仙界呀!”
“放心吧,丘吉爾消耗的雪茄威士忌活得比大部分人都長久。我也可以的。一會見。”
這小子,永遠是這樣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李香蘭放下了電話,看著滿衣櫃的衣服,以及一摞摞整齊的鞋子,又在頭疼今天的衣著了。“算了,第一次正式會議,我還是穿得正式一些,雖然本美女還是青春活力,但為了尊重那些臭小子們,我就將就一次吧。”李香蘭心裡嘟囔到。
這時一旁的手機響了起來,李香蘭拿起一看,居然是吳伯伯,滿臉疑惑的她趕緊接了起來。
“您好,吳伯伯。”
“香蘭美女好啊!”
“吳伯伯客氣啦。”香蘭說完便等著吳伯伯開口,她還是很困惑畢竟吳振甫也是承雲介紹的,接觸很少,為什麽會突然給她打電話。
“昨晚的事情,小鄔已經告訴我了,感謝你們的幫助,如果不是你們幫忙,昨晚我老頭子的面子就保不住了,你應該也很奇怪為什麽我要找你,而不是直接找承雲吧?”
“嗯,吳伯伯我們作為晚輩都是應該的。”
“怪不得承雲這小子會喜歡上這小妮子。”吳振甫心裡想著。有禮貌也懂事,說話有禮有節,這個年紀不多見。
“有件事我想麻煩你,香蘭。”吳振甫頓了頓。
“考慮到昨晚你們的表現,加上我大部分時間也需要兼顧外地的場所,所以實在不能全身心的放在JJ2的場子上,我聽小鄔說你們剛好大學生實習期間成立了自己的偵探事務所,我想委托你們負責我在興海的業務,作為後勤保障。”
“吳伯伯,您這個托付可有點沉重了,我們還是初出茅廬的學生,哪裡有這麽大的能力。實在不敢接受呢。”李香蘭此時有點措手不及。
“香蘭啊,吳伯伯也是混跡江湖40年的人了,見過的人肯定比你們多,我相信我的眼光,憑借昨晚你們做事的手段和方式,圓滑中帶著鋒芒,鋒芒裡帶著緩和。這種處事能力,就算我身邊的跟了我20年的小鄔也不如你們,而且他也極力推薦你們,自己人我也就不繞彎子了。”
“可是,是不是可以和承雲先溝通一下?畢竟承雲會比我更清楚。”香蘭還是在想為什麽要找她。
“香蘭,承雲這小子我從小看大了,太清楚他的個性,如果我和他說,他肯定會拒絕這份托付,考慮到他的父親脾氣,他肯定不想參合我們的社會關系。但是我很清楚,承雲一定會聽你的話。”
“吳伯伯,你可別取笑人家了,我和他就是冤家路窄,哪裡會有可能在一塊。”香蘭抿了抿嘴唇,心越跳越快,似乎都能傳遞到電話那頭了。
“香蘭,你吳伯伯這人別的本事沒有,觀人的本事要相信我,承雲對你情有獨鍾,所以這個忙非你不可,你放心承雲家的那老頭,憑我們30年的交情,他也一定會同意的。你就安心去操辦吧,另外關系歸關系,費用我也會按月結算給你們,我知道你們一個個都不差錢,但這是兩回事,這是你們第一次靠自己的賺到的錢。如果酒吧生意好,我還會給你們額外的提成。”
“吳伯伯您言重了,無論有沒有報酬,我們都會盡心盡力幫您的。”吳振甫真的是一個老江湖,似乎把方方面面,前前後後的事都想通透了。實在不能推辭。
“好的,香蘭那我們就一言為定,具體小鄔稍後會聯系你,把資料和報酬金額都告訴你們。以後就拜托你了,除了照顧好我的業務,也要照顧好承雲那小孩。”說罷便掛了電話,沒有給香蘭解釋的機會,似乎也生怕香蘭反悔。
掛斷了吳振甫的電話,香蘭總算如釋重負。這個托付雖重,可確實也是機會,比起無所事事的混完這個學期進入社會,按照既定模式的生活,倒不如讓青春放肆一些。香蘭整理了下思路以便等下和承雲提。不一會兒鄔任行也發來了相關的資料,香蘭立刻打印了6份。等下和那幾個臭小子好好說說。對於此刻的香蘭似乎已經不能想象更多了,殊不知這次的選擇對於他們所有人的命運都是一次極大的改變,至於是福還是禍只能在未來的某個時刻才有答案了。
伴隨著跑車的轟鳴聲,會所安靜的院子裡一下子熱絡了起來,段承雲一行人的第一次正式會議開始了。
這家會所位於興海市熱絡的主乾線附近,鬧中取靜。平時隻接待像承雲他們這樣的家族繼承人,或者一些達官顯貴,由於會所只有幾間包廂有時候還得提前預約,但無論何時,會所的老板娘珍姐也總是會為承雲他們留住包廂。這幾個孩子珍姐也是從小看大的,叫姐姐是因為珍姐看著確實不像45歲的女人,說是30也不為過,加上多年來珍姐一直單身,所以無論如何叫姐姐更適合,珍姐當年也是模特出身,經歷過大風大浪,如今早就雲淡風輕,守著這個會所,做一些自己喜歡的菜肴,招待一些自己喜歡的客人,珍姐的會所從來都是受邀才能進來,不然就算是巴菲特來了也只能從門前經過。足以想象珍姐是多麽迷人的一位女性。
珍姐我們來啦。蘇振修興奮地喊著。
“段少爺,蘇少爺,溫少爺,孟少爺,香蘭美女,孫工,珍姐在親自給你們準備下午茶呢,讓你們先到包間,她等下再上來。”服務員早就在門口候著了。
“珍姐真是人美心善。”溫碩博在一旁嘀咕道。
“就你話多,走吧。去包間先開會。”李香蘭招呼著眾人上樓。
到了房間早已備好了他們喜歡的威士忌和茶水,一應俱全。會所的牆壁上也掛著各類明星到此一品的合照,以珍姐在圈內的關系,確實這些也都不值一提。現在的珍姐更加喜歡安逸隨性的生活。
眾人入座後,服務員為他們倒上了各自需要的酒茶,便安靜的退去,關上了包廂的房門。
“香蘭,你作為咱們的政委,你來起個頭吧。”承雲說。
“開會之前,我先宣布一件事情,一個好消息,我們正式接到了第一單業務了。”
“什麽?這麽神通廣大,這一晚上功夫就給我們攬活了?”蘇振修在一旁眯了一口喜愛的威士忌打趣著看著李香蘭。
“怕不是吳伯伯那邊的吧?”孟海興說。
李香蘭詫異地拍了拍孟海興的肩膀。
“經歷了昨晚的事情,能給你業務的也只能是吳伯伯。不過你這提前答應了,也不問問承雲,是不是有點先斬後奏的意思?”
“那承雲你的意見呢?”李香蘭又滿臉緊張的看向了承雲。
“好啊!”
“這麽爽快?不像你呀!”溫碩博在一旁驚訝的問到。
“既然李香蘭都答應了,我服從領導唄。而且是商業行為,哪有生意不做的道理?”
“真沒想到你小子那麽爽快,我還擔心我得大費口舌一番呢。”李香蘭心裡多少有點驚訝,畢竟她覺得承雲也會掙扎一番,難道真的就像吳伯伯說的,他確實很在乎我,牙齒又不經意的咬了咬嘴唇。
“那好,我手上的這份資料是關於吳伯伯場所的基礎信息,你們都拿著看看。後面的事情就交給承雲吧,承雲你不是說有話和我們說?李科蒙走的時候到底和你嘀咕了什麽呢?”完成了自己的任務,李香蘭就放松了許多,拿起桌上的那杯紅茶喝了下去。
“孫行,我讓你準備的資料都準備了嗎?”昨晚原來段承雲早就安排了孫行任務。
而孫行的效率確實挺高的,昨晚並沒有比大家回去的早,但早就做好的段承雲需要的資料。
“好的。我打開電腦給你們邊看邊介紹吧。”
“這是我按照承雲要求做了一份關於我們各自資料背景介紹,以及關於我們潛在對手包括李科蒙的背景介紹,按照承雲的意思,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孫行推了推黑色的鏡框一副知識分子深沉的模樣。
“我打斷一下,你們可能會比較驚訝我為什麽需要做這份內容,順便也說一下李科蒙到底和我說什麽。所謂‘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我得先清楚我們各自的能量和基本情況,才能明白未來我們如何去調動資源。李科蒙昨晚和我的原話是:當年你父親的那件事只是剛剛開始!”
“我想我們已經身處漩渦了,此刻深淵也在凝視著我們。”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們昨晚已經無意地被已經卷入到一場陰謀裡了?”蘇振修撓了撓頭。
“可以這麽理解,當年的事情對於我們整個興海市都是一件大事,涉及我的父母,也是那件事之後我的父親徹底離開了警隊,也讓我告別了警察的夢想。我想對於一個曾經如此熱愛這份事業的人,做那樣的決定一定承受了巨大的壓力。”
“承雲,我想你父親當年肯定遇到了某種不可抗拒的因素,而這種因素讓他畏懼,他不願自己的子女受到牽連,甚至希望遠離這一切,才不願意告知你真相。”孟海興點了根煙,深深的吸了一口,如釋重負其實這些話他放在心裡很久,一直在等到一個機會說出來。
“我覺得也是,我並不相信他會因為痛恨警隊做出了這個決定,雖然他極力表現如此,但是我依然不相信,昨晚李科蒙的話是一把鑰匙,似乎開啟了一道門,而這道門裡面的信息似乎讓我這輩子也不可能遠離這一切是是非非了。”段承雲眉頭緊鎖,一臉鐵青卻又充滿期待。
“如果我們正式介入,就意味著注定不會太平,所以我昨晚才會說了那番話,我們都清楚李科蒙和他家是什麽樣的人,甚至他們的背後是什麽樣的人,為什麽一場武器泄密案件,會與他們也有關系,是他氣頭上的話還是酒後的話,我不清楚,但我想要去搞清楚,哪怕這背後真的是深淵。所以我讓孫行做了一些背景調查,讓我們清楚自己,也清楚對手。”說完這翻話,承雲示意孫行繼續。
“這是我根據大家各自的家庭背景做了一個分析。”孫行說。
“我們的背景?我們家的事,你居然比我還清楚?”一旁的溫碩博有點不敢相信。
你們幾個也不要驚訝,這幾年大家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學校裡,尤其你溫碩博,平時不是泡妞就是玩車,哪有時間打聽自己父母在做什麽,我估計你也就從你們家的時尚雜志翻閱美女模特的時候,才會知道自己家的事業吧?”李香蘭打趣的說到。
這幾句可真是懟得溫碩博啞口無言,隻好傻傻的笑著說:“蘭姐說的是,這方面你要問我具體家裡是做什麽的,我也只能說個大概,但具體一點我可真不清楚,我還想再浪跡天涯幾年呢!”
“那就繼續聽孫行說下去吧。”蘇振修迫不及待的也想打聽一下大家的背景,還有他自己的,雖然這些年喝了那麽多紅酒,但還真不清楚自己父親除了運酒還涉及哪些業務。
“好,那我就先從承雲開始吧。”
段承雲:父親是前興海市警察局副局長,因一次武器泄密案件申請脫離警察系統,下海經商,在其妻子葉汝南的支持下,成立了一家專注於警用和軍用高科技產品研發的興铖科技公司。多年來發展迅猛,已經成為國內在這方面最主要的研發商和供應商之一。從日常警用的通信設備系統集成到軍方的各類設備都有涉及,不過具體由於保密原因這裡我們也不多做敘述。母親葉汝南,是我國著名的導彈研究專家,葉天將軍的女兒,葉汝南畢業於新京軍事學院,退伍後加入藍利集團,藍利集團是我國最主要的軍用設備的研發公司,當年的武器泄密案件也正是在藍利集團內部發生的,這才牽扯上了葉汝南和段木博,也就是承雲的父母。
孟海興:父親孟德是國內第一批收藏家,京劇藝術家,後來成立了海興文化,主要業務是策劃藝術品展覽和我國藝術品國際巡展等項目,佔據了海興市百分之60%以上的策展市場,是國內首屈一指的策展大師。近幾年也參與了幾次國外的大型拍賣,為我國拍回了不少當年被西方列強盜走的文物。深受愛國人士和文化部官員肯定。
蘇振修:父親蘇義秋,興海市的港口貿易大亨,人送外號“船王”。興海市三成的進口產品都繞不開他家的產業鏈。
溫碩博:母親林慧,興海市的時尚媒體女王,其名下創立了多家時尚雜志,擁有自己的經紀公司,主要是模特經紀,目前興海市的各大高端品牌的模特代言人都是林慧旗下,凱沃的藝人。那本時尚雜志也是興海市各大名門望族的時尚信仰。每年的時尚風向以及流行趨勢都離不開林慧的點撥設計。其提倡的“自然就是美”的品牌理念頗受潮人們追捧。
李香蘭:鹽興市前南海艦隊司令員李愛國的孫女,父親李建國創立了鹽興市最大的安保公司,也是目前國內市場裡主要的安保公司,很多明星富豪,甚至外國政要的保鏢都出自他們的公司,口碑甚好。
“以上幾位長輩雖然看上去各行各業,可根據我的調查,發展實則上他們有著各種業務上的往來,關系也非常密切。我知道你們會想問,有什麽實際的例子。”
“葉伯母和段伯父的公司所有的安保公司都是由一家叫做,國恆的安保公司負責,實際控制人則是鹽興市的叫做,李秉承。香蘭這個名字你應該很熟悉吧?”
“嗯嗯,我知道,那是我父親的一個合作夥伴,與其說是合作夥伴更像是他的一個小兄弟,反正打小我記事開始,就看他跟在我爸身邊了。那看來這家公司必然與我爸也有關系了。”李香蘭撓了撓頭髮,腦後覆蓋的頭髮從兩旁分開,露出白皙的脖頸。
“另外林伯母似乎看上去和幾位的父母業務上更難關聯了,但是同樣她每次活動舉辦所雇傭的安保公司也是這家叫做國恆的安保公司。”
“那是不是我家的碼頭倉庫也是這家?”一旁的蘇振修激動的問道。
“沒錯。”孫行回到。
“那不用說了,我想我爸每次策展也用的是同一家公司了。”孟海興做了個伸懶腰的姿勢。
“確實如此,各位少爺小姐的家族企業似乎都被這家叫做國恆的安保公司串聯了起來。更巧合的是,各位又在一所大學念書。大家回憶一下,當年是不是父母極力推薦你們來咱們學校讀書的?”孫行此刻異常的興奮就像一個即將打開寶庫鑰匙的探險家。
“這麽說我到想起來了,當年父親下海以後,第一是不允許我讀警校,第二件事就是丟給我這家學校的資料,讓我什麽都不要想,只要填志願的時候,填上西外外國語大學就好,我一個不算出國的人非要我念西外真的是有點莫名其妙。再說了這學校也算不上興海市多好的學校,以我的成績完全可以選擇其他的大學。”段承雲的內心掀起了一絲波瀾。心想著一切似乎都和當年的案件有關,就像電影裡的那些陰謀詭計,無數的巧合地印證了結果。
“這麽說來,我當年好像我爸媽也是非要送我來這個學校,我和段少不同,我考這學校那可是吃奶的勁都使出來了,我媽可是以死相逼,不然我可折騰不上。”
溫碩博想起了自己高中衝刺階段,如今依然脊梁發涼的感覺,母親的死亡凝視一一在記憶裡浮現。
“那就合理了,為啥非要承雲考西外了,就是怕等不到你呀?”一旁的蘇振修立馬來了一個嘲笑的回應。
“你瞧不起誰呢?姓蘇的。”溫碩博拿起手邊的紙巾團扔向了蘇振修。
兩個人還是這般幼稚來回互扔。
“你們兩個停手吧,20多歲的人了,還那麽無聊。你們不覺得我們只是棋盤上的棋子被父母操控著嗎?”
“這麽說香蘭,當年你考西外也是家裡推波助瀾了?”孟海興想了想自己當年好像也是軟磨硬泡被父親按在了興海市,而不是出國。
“是的,當年我本來並不打算離開鹽興市的,可父親卻讓我要去大城市見見世面,我個人可沒這麽大的欲望,畢竟從小生活的地方挺好。”
“其實不僅僅是這個巧合,我通過電腦做了更多的事件調查,發現碩博母親林慧當年最早的一些梯台走秀的活動也有邀請到孟伯伯參與,只是用的不是孟伯伯現在的公司。另外孟伯伯海外的藝術品運輸你們猜用的又是誰的?”
“你這麽說,該不會這麽巧就是我家的吧?不過興海市就那麽幾家大的海運公司,認識到也不奇怪,只是這些巧合偏偏都在我們幾個人之間,偏偏當年都要我們選擇西外。”杯中酒被蘇振修一飲而盡,此刻他倒想喝醉了算了,實在讓他想不通。
“那麽看起來,我們這些巧合是足夠說明這不是一個巧合了。”段承雲做了一個總結。
“果然猴子再厲害,也逃不開佛祖的五指山。”溫碩博皺著眉頭喝了一口杯中的酒,心想著還以為自己過的多麽自由自在,其實也只是老媽手掌上的一隻小猴子。”
正當中人陷入一陣凝思的時候,包廂的門被推廣了,一陣伴隨著糕點和高級香水的氣味湧入了房間,正是珍姐來了。
“快,把點心給各位帥哥美女拿上來。”珍姐招呼著服務員們將點心端上桌子。
“休息會,先嘗嘗姐姐的手藝吧。”珍姐走到了桌邊自然地坐到椅子上,打算讓眾人給她準備了一下午的點心一點評價。
此時此刻,對於承雲一眾乳臭未乾的小孩,就如同仙女下凡,一個個眼睛都盯著,嘴巴的口水就差滴到桌上了。上次一別也是一年多了,沒想到珍姐比起上次見面更加青春靚麗了。
咳咳咳,一陣咳嗽聲。“你們幾個可以不要盯著珍姐看了嗎?雖然珍姐是仙女下凡,但是你們也稍微注重一下自己形象吧。”香蘭心想再不打斷他們,珍姐也要尷尬了。
“沒事的,弟弟們覺得姐姐漂亮,我可開心了,一把年紀哪能和香蘭妹妹比較了。”珍姐一顰一笑無不透入著婀娜,她不單單是那種普通的美女,而是有智慧有氣質和修為的氣質。
“哈哈哈,不好意思,珍姐,您這樣的大明星,見一次不容易,平時只能看看您的電影作品。”段承雲趕緊迎上話題,避免繼續尷尬下去。
“承雲,你可別把我說的跟熊貓一樣珍貴,那都是過去了。現在這個會所裡你們是客人,姐姐我是主人,照顧你們是應該的。”珍姐夾起桌上的點心為眾人一一分配。
“珍姐客氣了,我們自己來。”香蘭感覺也端起茶壺也為珍姐倒上了茶水。
“香蘭妹妹越來越懂事了,小時候就是個調皮搗蛋的小丫頭。”珍姐看著香蘭就像看到了年輕的自己,無比憐愛。
“珍姐,您是說您在我小時候來過我家?見過我?”香蘭非常驚訝的看著珍姐。
“是的,你不知道嗎?那時候你還小,有次我拍戲,正好在鹽興市,我的安保工作那時候正是你父親的公司負責的,不過也多虧了是承雲的爸爸引薦。於是那天就受邀請到你家做客,那陣子說起來我還當紅,所以去家裡用餐,反而也不用擔心狗仔隊。加上你父親又是承雲父親引薦的,自然就親上加親了,那次的安保工作也非常滿意,全程都沒被打擾,我差點以為是不是你父親把狗仔隊都關起來了。”
“所以這麽說的話,承雲的父親和我父親很早就認識了?”香蘭問到。
“那會兒我記得你才5歲吧,小搗蛋鬼,一分鍾都不安靜,你媽媽追著你,那頓飯就沒落個清靜,倒是只要我來抱你就安靜了。所以香蘭長大了,珍姐老了,但就覺得和你很親近。”
珍姐的一番話,讓眾人更加驚訝了,證實了他們之間似乎冥冥之中就被牽扯在了一起。
“那珍姐,該不會我們幾個的父母和您都是朋友吧?”孟海興此刻也不再淡定了。
“孟少這個問題好奇怪,我看你們經常玩在一起,我一直以為你們幾家人從小就是在一起的呀。當然都是我的好朋友,也都是承雲的父親,段董引薦的呢。看你們幾個,似乎就像第一次知道?”珍姐此刻多少也有點驚訝。
“珍姐,今天您倒是為我們大家解開了一個謎團,其實我們確實是這幾年在大學才走到一塊的,但確實不清楚父母之間有這麽深刻的往來。好像是刻意安排。”孟海興說。
“那就奇怪了,其實大可以讓你們早點認識,他們幾個人當年可都是非常好的朋友呢。不過好像自從承雲父親出事下海後,他們的來往就少了。就沒見過大家一起出來了。”珍姐說。
珍姐,樓下一桌的客人來了,此時門口的服務員正好進來了,打斷他們的交談。
“點心你們吃著,姐姐先下去了,有時間我們再聊,以後一定常來哦。”珍姐和眾人打了個招呼乾淨利索地告辭了。
“好的,珍姐您忙著,我們品嘗一下您的作品。”段承雲總算回過神和珍姐道謝,剛剛的對話確實讓他大腦飛速運轉,這一切的一切都不可能是巧合,可為什麽那麽大個學校,就他們幾個能走到一塊呢,難道也是巧合?如果是人為的安排,又如何確保他們幾個人的性格能夠相處過來,就算認識了,也會因為很多原因玩不到一塊。這個謎團如果直接問父母,肯定也得不到正面的回答,他們沒有告知就意味著不想告知。或許只能等日後才能調查清楚了。
“珍姐這點心味道真不錯,好吃。”孫行雖然是個it男但也懂人情世故,打斷一下大家的沉默。
“好,我也嘗嘗看。”溫碩博也拿起一塊塞入口中。“嗯這塊是煙熏三文魚和車打芝士口味的,吃起來真不錯。”
“我這塊是培根芝士的,濃鬱的口感更好。”蘇振修也品嘗了一口,配著威士忌入口更加濃鬱刺激了。
“珍姐做的馬卡龍也好好吃,甜而不膩,入口即化好吃。”李香蘭拿起來一塊紅色的馬卡龍品嘗了一下。
“承雲你也嘗嘗,別浪費了珍姐的手藝。”香蘭拿起了一塊馬卡龍朝著承雲的嘴就塞過去。
“我又不是沒手,這樣給我吃,多不好意思。”承雲趕緊擋著嘴。
“沒事沒事,你們當我們不存在就好。”碩博在一旁打趣著。
“好啦,我吃。我只是還在想著剛剛珍姐說的話,感覺自己的人生就是個牽線木偶,一切看似是自己的決定,其實都是早就被寫好的劇本。”說完承雲一口咬住了馬卡龍。
“哎呦,你這一口,老娘的手差點要沒了。承雲你別多想了,父母的安排也是為了你好,肯定不會有惡意,或者他們也有苦衷。”
“香蘭說的是,我這種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人,能和你們安排在一根軌道上,簡直是三生有幸,不然我這輩子也就醉生夢死了。”蘇振修此刻反而覺得被安排是一種幸福。
“蘇振修認識你這麽久,這句話講的最舒服,認識你們是我的榮幸,就算是被安排的,我溫碩博也很樂意,和你們在一起承雲安排的事情妥妥當當,就算我出了問題,承雲也總能替我化險為夷,不然我早就不知道被哪個小妖精勾走了。”
“我也並不後悔留在了興海市,沒有去英國深造。雖然我很清楚心理學上父母的這種愛是一種己所不欲,但起碼此刻我覺得和你們呆在一起我挺自在的。”孟海興難得不淡定了。
“我明白,我命由我不由天,以後我要把命運拿回到自己的手裡。去搞清楚每一件事情,就算答案是不滿意的,但有你們這群摯友,我覺得我並不害怕面對什麽。”段承雲站起來舉起了酒,示意與眾人乾杯。
“好好好,讓我們一起乾杯。”
“孫行,介紹完我們自己,你也要分析分析我們潛在的敵人了吧?”
“好的,根據段少的要求,暫時我把設想敵設在了三個人,其實也是一家人:李科蒙,陳韻竹,以及可能的李日恩。為什麽說是可能的李日恩我稍後解釋。”
李科蒙:陳韻竹之子,現任興海市文娛協會的會長,也是米瑞克娛樂集團的執行董事。旗下藝人眾多,涉及酒吧投資,影視投資,唱片音樂,藝人經紀是興海市目前文化領域的巨無霸。
“孫行能說點我們不知道的嗎?”段承雲知道這些都只是表面的。
“是的,承雲,其實這些都只是表面上的,李科蒙能夠把公司做這麽大規模,暗地裡的勾當幹了不少,這就要牽扯出她的母親陳韻竹。
陳韻竹:夜總會的小姐出身當時就在江南匯,紅極一時的頭牌。坊間傳聞不知道突然哪一天綁上了一位位高權重的大人物,突然就離開了夜場。再次出現在眾人面前就是開設了一家米瑞克娛樂有限公司,從此一飛衝天,從競爭對手那裡簽下了不少當紅的辣子雞,又投資了多部大片,演唱會市場更是他們一家獨大。不過據說手段並不光彩,很多其他公司來興海市開演唱會,都要他們點頭才能拿到相關報批手續,曾經有一家香港來的娛樂公司的藝人,好像依稀記得是鷹皇娛樂旗下的,因為沒打招呼,結果場地都預定了,最後報批都沒拿到。臨近開演前,來了不少警察,直接不讓觀眾進,說沒批文今晚就別開了。嚇得對方老板知道是得罪了地頭蛇,隻好找了中間人給陳韻竹分了5成的票房,當晚才能到批文順利演出。
“這事情我聽我爸提過,確實陳韻竹在文化局這層面似乎是有不簡單的關系。”孟海興補充道。
“藝人方面,幾乎只要是本市當紅無不是他們家的,如果不願意,封殺算是幸運的,有個劉姓天王,當打之年,就是當年不願意合作,自己經紀人就被潑了硫酸。後來也沒報警,最後只能私了。”
“除此以外,這幾年陳韻竹還讓李科蒙涉及酒吧市場,興海市半數的酒吧都已經是他們米瑞克集團旗下的了,所以JJ2就是諾亞方舟,在風雲中飄搖。”孫行繼續說著。
“關鍵,根據我的調查,我認為我們市最近出現的迷幻藥,毒蘑菇和他們也有極大的關系,我通過暗網的調查,很多毒蘑菇交易都是在他們的場所發生,所以李科蒙家族並不是簡單的娛樂生意,甚至涉及到毒品,黑社會等。”
“按孫行的調查,我覺得李科蒙家確實到有可能牽扯到我父親當年的事情,從時間的軌跡上陳韻竹致富發家的時間和我父親出事的時間是吻合的。而之後隨著我父親的下海經商,他們家的生意也是越做越大。”段承雲補充到。
“是不是就像貓捉老鼠的遊戲,貓突然被主人關了起來,老鼠就越老越猖狂了,這幾年興海市的社會風氣確實沒那麽好了。有一半就是被他們家這娛樂至死的公司搞壞的吧。我可聽說他們家的藝人都不乾淨,不少就是三陪出身,所以這幾年他們發展才這麽迅速,不知道有多少達官貴人是他們的座上賓,不少甚至都拜倒在他們家的石榴裙下了。”碩博在一旁有些不忿的提到。
“沒想到,我們溫少原來也是赤膽忠心,我以為你每天都在醉生夢死呢。”蘇振修心想這小子果然一直用玩世不恭來偽裝自己的正義感。
“我就是覺得他們家有那麽多好看的藝人,可惜了都被糟蹋了。”碩博又用他的嬉皮笑臉閃爍其詞了。
此時一股雪茄味又撲鼻而來,一旁的承雲又點燃了自己心愛的雪茄。深深地抽了一口,“李科蒙家確實不簡單,背後還可能隱藏著我們完全不知道的力量,甚至也是這股不知道的力量,導致了我父親當年被迫離開警察崗位。說實話我在想,我們要不要接下吳伯伯的托付了,我怕我們面對不了!”
“臭屁王,這時候你到慫了嗎?既然吳伯伯托付了,我也答應了,作為政委我可不能言而無信,再說了,我們就負責酒吧的正常運營,他們家那麽業務,也不會盯著我們的吧?”香蘭起身走到了段承雲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似乎在告訴他應該試試。
“香蘭,我想承雲擔心的並不是自己, 而是我們大家。根據承雲的背景調查,我們大家似乎被命運鎖在了一起,但好像又不想我們去解開過去的謎團,所以那一定是很大的壓力和恐懼才會如此反覆如此難以捉摸。我們都還年輕,社會並不是我們想象的簡單,即使我們幾個家境確實遠超一般人,但比起李科蒙這些人,我們都是小白鼠罷了。”孟海興解釋道。
“海興說的,也正是我所顧慮的,我怕我們會打開潘多拉魔盒,釋放出了惡魔,原本你們的生活衣食無憂無需考慮那麽多,如果因為這事情,牽連你們我確實過意不去。”段承雲眉頭緊鎖,深深吸了一口雪茄用力吐了出來。
“承雲,昨晚咱們都說好了,有難同當,有福同享嘛,你別擔心我們,我們一定會和你站在一起面對會發生的事情。”蘇振修舉起了手中的酒杯,示意大家碰一個,一切都在不言中的感情,有時候比動聽的話更重要。
“好,這是我最後一次提,喝完這杯酒,從此我們都不能再言退縮,接過吳伯伯的囑托,無論多艱難,我們都不能做逃兵。”乾杯,眾人一起站了起來,一飲而盡。
門外,“各位少爺、李女士,珍姐已經為你們準備了晚餐。需要時請隨時吩咐我,我為大家上菜。”
“好的,謝謝你。”李香蘭回答。“珍姐真是體貼,幫我們都安排妥當了,一會吃完飯我們各自回家養足精神,明天就是我們正式開工的一天囉。我等下跟吳伯伯回個信,說我們都集體同意了。”
眾人點了點頭,紛紛表示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