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元坤伸出手掌,右手食指點在已經昏厥過去的老村長額頭上。
一抹黑色的氣息赫然生出。
就如同一抹黑色的刀刃,無比鋒利地刺進那一抹金色的光芒之中,也就是高階的屏蔽之術。
然而。
黑色的氣息並沒有想象中那般容易的刺穿那抹光芒,仿佛遇到了阻礙,懸停在光芒的一側,無法前進絲毫。
申元坤眉頭微微皺起。
從指點中再次遞出了一抹磅礴的力量,那抹如同刀刃的氣息更為鋒利起來。
然而,卻依舊未曾刺穿金色的光芒。
申元坤的眉頭越發緊皺起來,額頭上甚至已經生出了汗水。
他心裡清楚,破碎這抹高階的氣息屏蔽之術並不簡單,然而沒有想到,那抹金色光芒竟然這般堅固。
而且通過黑色的氣息。
他能夠感受到金色光芒,泛著一抹可怕且霸道的氣息。
“師叔,那屏蔽之術無法攻破嗎?”
站在後面的韓血玄出聲問道。
“到底是雲帝的後裔,這屏蔽術上有幾分雲帝的氣息,雖然已經無比稀薄了,但畢竟是人帝,氣運與實力都是逆天的存在。”
申元坤出聲道。
這一下,無論是韓血玄還是姬子厚的眉頭都狠狠皺了起來。
所有人都清楚,每一位人帝都是實力極為強悍之人,除了如今的琪拉女帝登位倉促,其他幾位人帝都是人族實力的翹楚存在。
而韓血玄和姬子厚他們站的高度不同,自然比其他人更能夠清楚,人帝的可怕。
人帝,人之共主!
庇護著人族五大域億萬萬人民,同時也得到這些人民百姓的敬重膜拜。
所以,身上更肩負著億萬人族的氣運。
像氣運這般東西,無比玄妙,除了儒家之外,其他道行都難以琢磨。
實力與氣運加身,所以每一位人帝的手段,都可怕到了極點。
“師叔,那該如何解決?”
韓血玄面色有幾分嚴肅。
申元坤沒有馬上回復,而是在那抹金色的氣息面前不斷地端詳起來,稍稍過了片刻,這才轉過身來。
“宗主,再叫四個七境之上的長老過來。”
姬子厚急忙轉身離開。
畢竟整個玄月宗都清楚,申元坤的地位有多麽渾厚,所以姬子厚都沒有用韓血玄出聲,直接按照申元坤的要求行事。
韓血玄面色有幾分難看。
“師叔,現在還有把握嗎?”
申元坤沉思道。
“讓我來試試看,你來安排他們結成五行防禦陣,宗主你就站在中間,壓住陣法,這處屏蔽之術一旦破碎,應該會有雲帝的氣息散發出來。”
“別說這處鎮魔塔了,玄月宗的整個山脈恐怕都會崩塌,當然,這都是小事,最主要的是,雲帝的氣息一旦散發出來,會不會被其他人感應到。”
“萬一有聖地之人,或是中央帝域那裡的人,到時候恐怕麻煩更多。”
“所以,待會一定把這股氣息堵在這處牢房之中,再不濟,也不能讓它出了這處鎮魔塔!”
韓血玄重重地點了點頭。
姬子厚的行動極快,沒過多久,便身後帶著四道身影走了進來。
這些都是玄月宗的實權長老,境界實力俱是七境之上,而且都是韓血玄的心腹人物。
有兩位相貌氣質俱佳的,甚至和韓血玄的關系更不一般。
韓血玄簡單地進行布置。
加上姬子厚,一共是六人,五人站在五處陣眼位置,而韓血玄則是站在了正中間的地方,壓住了陣法。
一股無形的力量在潮濕的地面上生出。
就像是佛門寺廟裡的碩大金鍾,罩在了這方牢獄之中。
一切事畢之後。
申元坤這才放心的轉過身來,向著十字木架上的老村長望去,兩隻手掌,放在了老村長的額頭之上。
兩股更為磅礴的力量順著手掌湧動而去。
之前是穿刺。
而現在,直接就是向著那抹金色的光芒轟撞而去。
砰!
一道破裂的清脆聲音在牢獄中響起。
而後,便是一道無比璀璨地金色光芒在老村長的腦海上方炸裂開來。
光芒璀璨至極,就如同天上懸掛的那輪紅日。
韓血玄在內的數人,全部捂住了眼睛,自身的靈氣磅礴而出,使那處陣法更加地堅固。
這一瞬間。
整個鎮魔塔都動蕩了起來。
無論是地上還是地下的嘶喊聲更加的劇烈。
不過,好在有防禦陣法的加持,雲帝的這道氣息最終還是停息在了那間牢獄之中。
那抹極致璀璨的光芒終於一點一點散去。
韓血玄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睜開了眼睛,看見申元坤已經倒在了地上,嘴角處滿是血液。
便急忙來到申元坤身邊。
一抹氣息深入申元坤體內,韓血玄的眉頭瞬間皺了起來。
因為。
申元坤體內的經脈已經全部斷裂!
聯想到剛剛申元坤的出聲和語氣,看來,自己這位師叔對這一下場早有預料。
“師叔,你……”
申元坤搖了搖手,打斷了韓血玄的出手,出聲說道。
“人帝的氣息果真是霸道啊,哪怕已經步入了四大專屬境界,也難以抵禦住它的霸道。”
“不過,幸運的是,屏蔽之術爆裂開來的一瞬間,我看到了其中的一抹記憶碎片。”
“那是一隻眼睛,一隻極其怪異的眼睛!”
……
蘇冥回到了宅院,悶悶不樂地坐在了桌前,心情很是差勁。
存儲空間中這時傳來了一絲動蕩之意。
蘇冥從中取出了那枚北海靈螺,聽到了紀連塵傳遞過來的聲音。
“明天能夠做好,有些事情等你來了見面再說。”
蘇冥沒有繼續回復。
反正這些事情,等明天過去了再說嘛。
放回了北海靈螺,蘇冥取出了那本聖地拳法,繼續領悟拳法之中的奧義。
然而,心境不平。
蘇冥很難看入進去,索性便收回了拳法,繼續練起了出拳,又想起了早上立下的那個小目標。
正好,把拳頭前的虛空當做是申元坤。
一拳!
再出一拳!
……
隔壁宅院中。
白清韻正在整理院子裡的花草,耳邊突然傳來了清脆的啪啪聲響。
和早上聽到的如出一撤,精致的眉頭瞬間皺了起來。
這蘇寧有些過分了!
晚上搞無所謂,早上搞也可以,怎麽這光天化日之下,還要……
白清韻本來不想搭理,繼續整理花園內的花花草草,然而清脆的聲響一直不斷,而且力度還越來越大。
這讓白清韻有些忍受不了!
於是,放下了手中的花草,直接敲響了蘇冥宅院的房門。
語氣十分不悅。
“你能不能消停一些,光天化日之下,就做這些肮髒的事情,這其實跟我倒是無所謂,但是聲音能不能小一些,你已經影響到我了!”
蘇冥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帶著幾分喘息地問道。
“白師姐,你說我聲音影響到你了,這是我的問題,但是我在房間裡練拳,怎麽就肮髒了!”
“練拳?”
白清韻疑惑出聲,語氣之中,滿滿都是質疑的語氣。
“對呀,練劍之余,就偷著練練拳法,不信,你看嘛!”
說著,蘇冥就側過身來,在白清韻面前打出了一拳。
虛空之中。
傳來了一道讓白清韻無比熟悉的清脆聲響。
好像還真是!
白清韻心中嘀咕道,神情已經有幾分不好意思了。
看樣子自己不僅打斷了蘇寧的練拳,甚至還誣陷詆毀了蘇寧。
還有早上也是!
“白師姐,有什麽事情要不進來說吧,站在門口我怕影響不太好。”
蘇冥看了看四周,因為時間已指半午,周圍的人影多了起來。
白清韻心裡有所愧疚,所以不好意思拒絕。
就點了點頭,跟著蘇寧進入了宅院。
“你昨天才住進來,房間裡應該還沒有打掃吧,我看你這個花園亂糟糟的,這樣吧,打斷了你的修煉,確實是我的問題,我幫你簡單打掃一下房間和院子吧,也算是給你賠禮了。”
白清韻看了看四周說道。
蘇冥卻是搖了搖頭,笑著說道。
“那倒不用了,昨天下午我不是跟你說過,咱們住的這裡,晚上都有特殊服務的嗎,我不知道是什麽,昨天晚上就點了一下。”
“沒想到,那特殊服務竟然有些肮髒,本來想把她趕走的,但是人家來都來了,我看她也不容易,所以就讓她幫我打掃了一下衛生。”
“當然,昨天就打掃了房間裡,院子裡還沒有開始呢,我準備今天晚上讓她過來幫我打掃院子。”
“雖然人家是乾那個的,但不得不說,收拾房間,打掃衛生起來還真有模有樣的呢!”
“不信的話,你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蘇冥心中確實是這樣想的,今天晚上再把那個叫什麽貓兒的叫過來,打掃宅院。
房間裡乾乾淨淨,他確實很滿意,符合他的預期。
當然,他哪裡知道。
仙貓兒這般用心用力地擦拭房間,其實是畏懼蘇冥手上的那柄長劍。
“你讓她給你收拾房間?而且還收拾了一個晚上?”
白清韻想起來,早上從蘇冥宅院走出去的那個女子。
身段凹凸有致,相貌也是不差,更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樣。
深更半夜,和這樣的女人獨處一室,恐怕是個正常的男人都會辛苦一些的吧。
所以,蘇冥說的。
她肯定不相信!
“白師姐你先坐著,我去給你倒些茶水。”
白清韻點了點頭,目光在房間裡環視著,不得不說,房間裡確實乾淨,完全可以稱得上是一塵不染。
稍作打量之後,這才坐在了桌前。
難道那女人過來,真的就只是打掃衛生?
白清韻心中嘀咕著。
然而剛剛坐下,就感覺屁股下面有些異樣,像是坐在了什麽之上。
於是,微微抬起了屁股,
果然,從屁股下面拿出來一件白色的衣物。
白清韻自然一眼便能看得出來。
這是女人的褻褲!
上面還帶著一絲香味以及怪異的味道。
白清韻突然想起來,早上的時候,那女人嘀嘀咕咕,好像就說了褻褲在裡面,沒有帶出來,就光著腿走了。
想到這裡。
白清韻瞬間將手上的褻褲扔在了地上,然後有些惡心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掌。
準備起身回去洗手。
這時,蘇冥正好從裡面倒了兩杯茶水出來。
“白師姐你先喝點茶水,看看這房間裡收拾的乾淨吧,我是十分滿意的,要不白師姐你晚上也點一下,反正不點白不點。”
蘇冥將茶水放在白清韻的面前,然而卻發現房間裡的溫度有些冰冷。
然後急忙抬頭。
白師姐的面色已經陰沉下來。
“蘇寧,你這是在羞辱我嗎?還是覺得我腦子不夠聰明?”白清韻冷聲問道。
“啊?”
蘇冥一臉茫然,百思不得其解。
他只是讓白師姐點一下,然後幫忙收拾一下家裡,這怎麽就是侮辱了。
至於腦子的話……
“打掃個衛生,用得了把褻褲都脫了打掃嗎?你真正幹了什麽,你心裡清楚,你讓我也點,點了做什麽?讓你看笑話嗎?”
“我們同在申元坤長老的座下,本來還覺得你不錯,可以當做朋友,但是我真沒有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說著,白清韻向著外面走去。
蘇冥看著地面上的那條白色褻褲,瞬間明白了怎麽回事。
心中苦笑不已。
早上還想著把它收起來,拿到工事堂還回去,光顧著練拳和如申元坤那裡,倒是把這件事情給忘記了!
“白師姐, 其實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解釋給你聽!”
“我可以對天發誓,我絕對不是那樣的人!”
蘇冥急忙出聲說道。
白清韻冷笑了一聲。
“你不怕老天一道雷劈死你,你就發誓嘛,不過這和我也沒有關系。”
“人都走了,你還把褻褲留下來,簡直是變態啊!”
然後,留下了一個背影給蘇冥。
蘇冥無力地坐在椅子上,白清韻連這麽簡單的誤會都看不出來,這腦袋確實也不行啊!
不過。
好在自己的真實身份沒有暴露出來。
而且一定不能暴露出來。
到時候就算白師姐真的認定自己是變態。
那麽變態的是蘇寧,和我蘇冥有什麽關系!
這樣想著。
蘇冥的心裡好受了一些,有個馬甲穿在身上,就是好啊。
然後,這才心有余悸地把褻褲從地上撿了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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