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鐵匠興奮地大叫:“老子的小東西小乖乖……”就在殷素梅身上抓捏啃咬起來。

　　殷素梅忍受不住疼痛，不由地大叫:“啊！疼！疼……鐵匠大哥我疼……疼……”

　　“你他媽的……”郎鐵匠疑惑地看著殷素梅。忽然大叫:“殷素梅你他媽的今天不對！你他媽的今天有問題！絕對有問題！”惱怒地叫著，就呼地探過身去拿過來煤油燈，就一手端燈一手強硬地撥拉著殷素梅的身子這裡那裡地到處查看。

　　殷素梅不好意思地:“鐵匠大哥……咱們……溫柔、溫柔親熱吧……咱們，咱們現在就，就睡覺……慢慢……溫柔……”不由地推擋阻攔。

　　“殷素梅你別動！”郎鐵匠發狠地推打殷素梅:“殷素梅！你這身子不對！殷素梅你別動！你給老子老老實實！你給老子老老實實……”

　　“啊！”

　　真是不細看不知道，一細看，不能不讓人怒火中燒！

　　殷素梅渾身上下，到處到處都布滿了抓傷的血印，煙頭燙傷的燒焦印，還有被牙齒咬傷掉一層皮的印跡，還有……

　　郎鐵匠一下子跳起身來。

　　殷素梅被日本兵怎樣他早已知道，但是現在……他好像現在才剛剛想到，他的女人一定被小日本更加想象不到地……現在，他眼前浮現著殷素梅被日本兵這樣那樣的凌辱越發氣恨。越發氣恨！

　　“啊！啊！啊……老子踹！老子踹！老子踹他個小日本……老子踹他個小日本……”郎鐵匠咆哮著，把一腔怒火全部發泄到殷素梅身上:“小騷貨！你他媽的被日本兵那樣！你他媽的被日本兵侮辱！你他媽的！你怎麽不去死?你怎麽不去拚?你他媽的，竟然心甘情願……你他媽的，騷透了……”

　　殷素梅被郎鐵匠皮褲帶抽打來抽打去。殷素梅在被窩上翻滾著躲避著:“鐵匠大哥……我那時候想死……真的很想死很想死……可是鐵匠大哥你也知道……你也知道我家李奔子他窩囊……你也知道我有三個蠻……鐵匠大哥……我還有三個蠻沒人管……我不能去死啊……鐵匠大哥……這是日本兵……這都是日本兵……他們強行……”

　　“日本兵！日本兵！老子踹！老子摘他媽破頭！老子宰他們全家！”郎鐵匠還在殷素梅身上抽打著，抽打著。不知多久，他忽然聽清了殷素梅的哭叫他才霍然……

　　郎鐵匠停了手。

　　郎鐵匠咬得牙齒嘎嘣嘣響，咬得兩嘴角有血流下來。

　　郎鐵匠忽然在殷素梅臂膀上拍打兩下，忽然就發瘋地跳起身來，就急急地跳到地下急急地穿好鞋:“老子……老子他媽的要以牙還牙以血還血以辱還辱！他媽的日本兵這樣欺負老子的女人！那老子就也能夠，也能夠這個樣子地欺負他小日本的女人！老子他媽的……”

　　郎鐵匠跑到院裡去:“集合！是老子的兄弟是老子的人！都給老子集合！都跟老子去攻打縣城！他媽的，這一次，老子的弟兄們也要大開女人葷！弟兄們集合！弟兄們！集合……集合去攻打縣城！集合去幹她個小日本娘們！去幹死她們！乾死她們！集合！快集合！”

　　隨著他的吼叫，隨著他身邊幾個小弟兄的哨子聲和向外跑去的跑步聲和叫喊聲，村子裡剛睡下的，和那還沒有睡下的他的大大小小的弟兄們都集合了過來。他的大兒二媳婦趙杏花以及他的還沒有提親的大兒小媳婦白小雲也跑了過來。接著，他的情婦、已經被他的弟兄以及他的兒子兒媳婦叫響的他的二老婆殷素梅也跑了出來。

　　他媽的，唯獨不見他的有本事的兒子郎抱孩，還有他的兩個大兒大媳婦牛寶兒和胡英蓮！

　　“老子的兒媳婦趙杏花白小雲！老子的兒媳婦……”

　　“爸爸！我在這裡！”趙杏花挺身站在郎鐵匠面前。

　　“白小雲！老子的大兒小媳婦白小雲！白小雲！白小雲呢……”

　　“我……我在這裡！爸爸！我在這裡！爸爸我在這裡！”白小雲有些受寵若驚的樣子，一邊答應著，一邊也站到郎鐵匠面前來。

　　“你們兩個，快到峁子上水井那裡，快把老子的大兒子郎抱孩叫回來！快去！”

　　“是！我們快去！”趙杏花答應著，拉著白小雲就要走。白小雲遲疑地回一下頭:“爸爸你們去哪裡?你們是不是要去打仗啊?爸爸我也要去。”

　　郎鐵匠突然想到什麽，又連忙大喊:“等等。你們告訴抱孩子，讓他走小路向縣城方向追趕我們。讓他快點快點再快點！快點快點再快點！”

　　趙杏花一聽不由地站下不由地又返回身來:“爸爸……咱們這麽多人，咱們這全部人馬都出動。 咱們去縣城……爸爸，咱們這……這要去幹什麽啊?”

　　“沒你們女人的事！你們就留在家裡。”郎鐵匠不耐煩地揮一下手:“快去快去！我們要出發了！我們不能等下去了！你們兩個快去告訴抱孩子，讓他快去追趕我們。”

　　“不！爸爸！”趙杏花感覺郎鐵匠神色不大對頭，忍不住再問:“爸爸，你們到縣城，你們到底要幹什麽?”

　　“你管這麽多幹什麽！”郎鐵匠大發雷霆:“你是不是老子的兒媳婦?你是老子的兒媳婦是跟老子的兒子睡覺的女人你就給老子快去，快去把老子的大兒子郎抱孩叫回來讓他趕快去追趕我們！”

　　“爸爸……”趙杏花抱住郎鐵匠一隻胳膊:“縣城裡我們去不得。爸爸你冷靜、你冷靜考慮，考慮好……”

　　“老子早就考慮好了！小日本怎樣欺負老子的女人老子就怎樣欺負小日本的女人！老子要以牙還牙以辱還辱！老子要以狼對狼以狠對狠！快給老子找抱孩子去！快去！”

　　“爸爸……”

　　“快去！”

　　“爸爸咱們不能……”

　　這一下，人們都很清楚地知道要到縣城裡幹什麽去了。人們群情激奮:“我們要去攻打縣城！我們要去幹他個小日本娘們兒！”“我們有歪把機槍！我們還有特別能乾的大公子！我們一定能夠打下縣城。”“少大二夫人，你就別跟大哥囉嗦了。你就快去叫大公子吧。”

　　趙杏花看一下大夥兒，心裡一急，這就進一步懇請郎鐵匠:“爸爸，縣城咱們真的去不得，真的去不得啊！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