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緊要抓著郎抱孩胳膊大叫:“郎抱孩！你還是個人嗎！”

　　郎抱孩傻子似地哭:“我……我就是想跟三姐再那樣……好一回嗎……”

　　顧緊要抓不動郎抱孩的胳膊，這就聽著郎抱孩傻子樣的哭喊再一次哭笑不得地大動肝火:“你純粹就不是人！”不由地就啪地一耳光打在郎抱孩臉上:“這大天白日光天化日之下你就……”

　　郎抱孩連忙接茬哭叫:“我也沒說就在院裡，我跟三姐到屋裡，我跟三姐就到屋裡還不行嗎……”

　　“屋裡也不行！”顧緊要怒聲喊叫。他也不知道為什麽，在不通人性的野狼面前，竟然能夠力度很強地這樣說。

　　郎抱孩又連忙哭叫:“我不去你那屋裡……我跟我的三姐，我們到洪爺爺屋裡去……我跟我的三姐……”郎抱孩叫嚷哭叫著，猛地抱起來胡翠蓮就向洪老漢屋子裡跑去:“我跟我的三姐就在洪爺爺屋子裡。這下不是在光天化日之下了吧?這下你該不能阻止我了吧……”

　　“狼種郎抱孩你混蛋畜生！你混蛋畜生……”胡翠蓮拚命掙扎拚命哭罵。

　　“狼種郎抱孩！你給我站下！你再這樣放肆，我叫警察！”顧緊要一把抓住了郎抱孩。

　　郎抱孩害怕地丟開胡翠蓮:“你們真是……那我那樣我的四老婆行了吧?我那樣我的小雲妹妹這你們該管不著了吧……”哭叫著，郎抱孩猛一下抱住了靠在屋門口的白小雲。

　　白小雲還沒有反應過來，郎抱孩已把她抱到了屋裡去:“小雲妹妹！他媽的三姐，他媽的三姐她就是不跟我好……我現在忍不住了！我現在，只能跟你……”

　　“抱孩子哥哥……你忘了……你忘了要讓翠蓮姐幫忙、幫忙找你媽媽了……”白小雲羞臊得厲害。

　　“我不管！我不管！我現在，我現在就隻想那樣……我現在，隻想那樣！”

　　屋外，顧緊要臉色鐵青:“這他媽的……這他媽的成何體統！”還想闖進屋裡拉扯郎抱孩。胡翠蓮連忙拉住:“老顧，你快不要管那閑事了。免得一會兒又引火燒身……”

　　“那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

　　屋裡，郎抱孩把白小雲放到炕上去，一邊和白小雲說話一邊擺弄著白小雲一邊注意著洪老漢的神態變化。

　　見郎抱孩視自己如無物，就要在自己面前給那女孩子脫衣解帶了，洪老漢羞臊得什麽似的:“這這這……這這這……畜生！真真正正的畜生……我原來花街柳巷……花街柳巷也不敢這樣……畜生！純粹真真正正的畜生……”

　　洪老漢氣得臉色發紫，胡子也顫動，想出手怎樣的兩手也在顫動:“你你你！你個小畜生！你個小畜生……”

　　“啊……小雲妹妹，你這衣扣好難解啊……你這褲帶，啊，怎麽更是解也解不開啊……啊，小雲妹妹……”

　　“你……小畜生……”洪老漢羞臊氣憤地扭頭向外走去。他忽然想起來他女兒一再囑咐他的那張圖紙。那張圖紙就包在那個不起眼的小布包裡，那小布包，就在那小女孩腦袋前面那一堆不引人注目的破舊衣物底下。他不由地往那裡看了一眼。他害怕他出去的時候，這兩個畜生一樣的小孩子……

　　郎抱孩早看到了洪老漢擔心什麽的眼光。

　　“小雲妹妹你不要亂掙亂動……嫌不舒服，我給你腦袋下枕個東西！”說著，伸手就抓到了洪老漢擔心什麽的一堆破舊衣物上面。

　　就要羞臊地走出門外的洪老漢，一直不放心他的破舊衣物那裡，

不時地回頭看看。見郎抱孩果然伸手翻騰他的破舊衣物，他不由地就大驚失色連忙彎了回來:“別給我亂翻騰……你們兩個畜生……”　　“我給小雲妹妹找個枕頭……我的小雲妹妹躺著不舒服……”郎抱孩仍然繼續翻騰，他想看到洪老漢在他翻到哪件東西上的時候再來一次變臉變色。

　　“枕頭?找枕頭能到破舊衣物裡邊去找?找枕頭！我給你們拿個枕頭……”洪老漢竟然不怕羞臊地跪到炕上去，一邊阻止著郎抱孩在他破舊衣物那裡的胡亂翻騰，一邊探手給郎抱孩拉枕頭，一邊還不放心地不時地看看這邊。

　　“隨便找一件衣服枕枕就行……洪爺爺，不麻煩你了……我們很快……”說著話，郎抱孩又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地繼續拽扯著那一堆破舊衣物，一邊就把嘴巴親到白小雲嘴巴上。

　　“很快也不能將就！”很難說清洪老漢為什麽竟然說出來這話。 他急急忙忙地給郎抱孩拽過來枕頭，“好了好了，別亂翻騰我那一堆破爛了。”就不懂羞臊似地還幫著把枕頭放在白小雲腦袋底下，就往上堆一堆被郎抱孩翻得亂七八糟的破舊衣物，還在那破舊衣物上面拍了兩拍，這才擔心勝於羞臊地一步一回頭地走出屋外去。

　　“啊……小雲妹妹！我的小雲妹妹！你年齡還小。我不能毀壞你的身體！你是我的四老婆，我不能不為你著想……”郎抱孩突然哭叫起來。一邊哭叫，一邊又瘋子一樣地在那一堆破舊衣物上胡亂捶打胡亂翻騰起來。但是洪老漢不在跟前了，他無法再從洪老漢的神情變化上猜測什麽。他只能在這些破舊裡面慢慢尋找，慢慢尋找……每一件衣物的衣兜，每一隻針線包，每一個裝著什麽散碎的小布包，每一件衣物的夾層……等等等等，他都得仔細摸揣。

　　他卻又不能這樣。他現在是對小雲妹妹既想怎樣又不能怎樣的瘋子，他得緊密地配合著自己的嚎啕大哭瘋子似地捶打摔打那一堆破舊，在捶打摔打中慢慢尋找。然而他又不能夠這樣慢慢下去。慢慢下去不符合因難以確定怎樣行為而一時脾氣大發的規律。同時他更不能放棄瘋子一樣地捶打專門尋找……

　　郎抱孩一邊對著一堆破舊瘋子一樣地捶打摔打，一邊氣恨無奈地哭叫:“小雲妹妹！你讓我怎麽辦！我想那樣你……我又不忍心那樣你……你讓我怎麽辦?你讓我怎麽辦……”

　　白小雲笑吟吟地看著郎抱孩:“野狼！畜生！連你媽媽還在日本人手裡你都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