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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神之截教大仙》第8回苦心修持終不負,羽化得道渺渺間
  霽雲公先施法,在山頂布了片法壇,拿五色旗著季禺四面插上。

  霽雲公焚香點燭,先用筆蘸朱砂,拿一張黃紙,用紫府玉書,寫了篇祭文,季禺見了隻覺是篇鬼畫符。

  書好符印,把祭文用燭火焚了,朝季禺笑道“這個是寫給天庭的,待我屍解,好有仙家前來接引”

  霽雲公又從季禺手上取下寶劍拔出,劍是八卦爐中神火煆,仙家神水淬鋒芒。

  當即在壇前,解了頭上蓮花冠,披發仗劍,步罡踏鬥。

  似跳大神一般舞了約莫一柱香的時間,隨即在劍上畫上符印符節。

  霽雲公這才收功到“我方才已經開壇做法,取了天罡炁一道,封入劍中,隻待子時屍解”

  言罷霽雲公又與季禺囑咐了些屍解的關建,讓他如何,如何去做。

  時間轉眼間過去,燭龍閉了眼,夜滿星空,第一次殺人,季禺心中也略為緊張。

  忽然閉目盤坐的霽雲公,睜開眼睛,伸手掐算了一下道“時辰已至,”

  遂起身站定,季禺早已度日如年般準備好了,也起身走上近前。

  霽雲公先讓季禺解開上衣,然後咬破手指,當胸前給他畫了道符印,見季禺似有些緊張便慈祥一笑道“按我教你的,莫要怕,”

  季禺見霽雲公站定,深吸口氣,拿起寶劍,先著寶劍上吐了三口氣,這個就是以符印引得純陽炁。

  季禺朝著霽雲公道“老師,弟子得罪了”遂閉眼疾步上前當霽雲公胸口刺了一劍。

  仙家寶劍入肉穿胸,如似無物,霽雲公哼都沒哼一聲,隨即含笑倒地。

  季禺睜開眼,正待嚎哭,

  耳邊卻忽聽一陣似忽哨聲,待細聽卻又好似陣陣仙樂響起。

  就見地上屍體頭中百會突然冒出一道白光,季禺隻覺白光照耀下渾身清涼。

  而後屍體迅速枯敗,轉眼間萎成一張皮,隨後連皮帶肉漸漸散成飛灰,地上隻留了霽雲道衣冠絲條,劍也倒在地上。

  季禺呆呆望著“似這就成仙了?……”

  季禺也不知是還喜還是該悲,轉頭收拾了道袍絲條,把劍還入鞘中,乘夜色,披月光下了小山坡。

  徑自回到谷中,見血雲根還倒在地上,也暫且先不管了,走到洞中,就著霽雲公的石床躺了一晚。

  翌日清晨,季禺起身先取了洞中蒲團,一把扯開,果在蒲草中找見兩卷道書,以竹簡刻成。

  兩卷俱都打開,上面都是一行行蠅頭小字,幸得季禺黃梁夢中是個學文的。

  一卷喚昨《太陰煉形法》季禺見裡面寫得俱是些什麽食炁養神,赤子嬰兒的道家術語,看得雲裡霧裡,想來這個應就就是屍解仙法了。

  另一卷喚作《旁門數術小記》翻了下目錄,共有七八門法術,不過霽雲現在都練不了。

  隻得把兩卷書用布裹了,塞衣領納袋裡。

  隨即在洞外桃樹下用寶劍刨了個坑,把霽雲公道袍絲條埋了,也不立碑,拱了個土堆子便罷了。

  季禺想了想,還是舍不得把劍埋了,此世唯有公候才有資財打造寶劍,尋常材料可不行,極易折斷,這劍材料不錯,帶在身上早晚最好防身。

  季禺暗付“如今也無事,寶樹也取得,可以交差,只是老師傳的法寶還沒演練過,待我出去尋個地兒試試,也作個耍子”

  遂起身出谷,找了塊空地,從袖囊裡取下巽風幡,只見幡是棗木做的杆上篆雲紋,青色的旗,幡下垂了三道絲條。

  見這四周俱是些老樹喬松,也無他物,遂默念咒語,搖動幡杆

  霎時間前方風起雲湧,初起時播土揚塵,走石飛沙,黃風席卷而來,幾不能視物,四周嘩嘩做響似雷鳴。

  季禺哈哈大笑,隻覺還不過癮,豎起幡杆,指向巽地,連呼帶扯,拽起幡下絲條,瞬間又有黑風自巽地而起,

  這風更不一般,怎見得:

  冷冷颼颼天地變,無影無形黃沙旋。

  穿林折嶺倒松梅,播土揚塵崩嶺坫。

  黃河一潑徹底渾,濟水湧浪翻波轉。

  這個風非同小可,不是東南西北風,亦不是折花梅柳風,也非陰風颶風,稱做巽風。

  季禺這風兒一吹可不得了,前方數百丈方圓並著後面一座山頭連樹帶山沒了蹤影,沙石樹木直飛數十裡,掉地上。

  驚得山下的昌國百姓聽著砰砰砰似平地起了旱雷,百裡外的濟水風浪起塵沙翻。

  四周狂風呼嘯,似鬼哭神嚎,嚇得各路鬼神緊閉廟門。驚得滿山虎狼豺豹迷了眼,鹿麝獐羊昏了頭,老鷹鷂子趴一窩,兔兒野雉滾一團,滿山野獸慌亂奔走。

  吹得八百裡貫松山雲開霧散,連天上的雲都刮走數百裡,頂上一片晴空。

  季禺忙收了神通,哈哈大笑“好寶貝,好寶貝,有此寶護身,天下那裡去不得,”

  把寶幡裹起收入袖裡,心情激蕩,隻覺渾身舒坦,在山中胡遊亂蕩又跑又跳,安全感暴滿,虎豹豺狼都躲著他走。

  晃蕩幾圈,正事兒卻沒忘,如今樹也已尋得,隻覺心中無比暢快,即做歌向山谷而行:

  觀棋柯爛,伐木丁丁

  雲邊谷口徐徐行,賣薪咕酒狂笑自陶情,

  蒼徑秋高,對月枕松根,一覺天明。

  認舊林,登崖過嶺,持斧斷枯藤。

  收來成一擔,行歌市上,易米三升。

  更無些子爭競,時價平平。不會機謀巧算,沒榮辱,恬淡延生。

  相逢處,非仙即道,靜坐講《黃庭》

  隨即入谷,找到血雲根,用斧把枝丫剃了,扯青藤一把擰成一股裹柱,至洞中取了寶劍,弓矢,拽起青藤。

  順下坡好路到底好走些,拽著血雲根,溜溜索索,一路下行,山下晨霧藹藹,使人如雲中穿梭,目隻視三丈,

  三丈外迷蒙不清, 季禺隻憑記憶出貫松山,下坎龍嶺,

  季禺腳力迅疾,昨日上山走了數個時辰,而今下山隻個把時辰,即將到折溪裡。

  剛出林子,季禺就見路旁一半人高的小廟,廟裡一尺許高的銅塑神像,爐中香灰滿溢,廟裡四周俱掛黃布小幔,梁上垂下鄉民綁的紅色絲條。

  見著那個飽受香火,熏的發黑的銅築神香,稽首一拜道“前番於山中多謝尊神顯聖救了我的性命,待我回鄉,必來還願謝恩”

  原來這神香除了身批紅布,穿著打扮,皆與昨日貫松山中打虎的壯士一般,左手持弓,右手握叉,一腳站立,一腳抬起,似那天打虎一般。

  季禺黃梁夢後慧力大漲,識文斷字,智慧通達,瞬間就明白,哪有甚麽南關龍力子。

  尋常凡人縱是沙場猛將,單打獨鬥都不一定打不過山中猛虎,況且殺虎幾如殺雞一般,這等人物,別說昌都小國,縱是大夏數百諸侯,幾千萬人怕也找不出幾個來。

  拜過尊神,見神像並無異動,季禺轉身,拖起寶樹,嘩嘩啦啦,碾花壓草,一路給拖到自家院兒裡放著。

  雖說一路走走歇歇,下山還好,順路拖不費多大力,可山下這幾百步的平地,隻拖得季禺渾身軟如面條,累得打喘。

  歇了一會兒,起身把米淘了,燒火添柴,把飯蒸上,在山中可是近一天一夜隻喝了些水。

  霽雲公是神仙,煉氣士食炁采炁的自然不會饑餓,隻喝露水就能渡日,季禺肉體凡胎可不行,這會兒餓得頭腦發暈,隻覺虛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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